我在大明做县令+番外(140)

“早点给他启蒙。”

沐青天拗不过朱敬守,只能艰难地伸手捂住朱厚照的眼睛,回头和朱敬守亲得难舍难分。

消食消了一个时辰,沐青天给朱厚照穿上暖和的衣服,还在棉衣的夹层里塞了个小暖炉。朱敬守蹲下,让侄子骑在自己脖子上,猛地站起来。

“你小心一点!”沐青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谁知道朱厚照完全不害怕,笑得更开心了。

“放心。”朱敬守回头给他抛了个媚眼,“我侄子我知道。”

“照儿是不是最勇敢的人!”

“是!照儿最勇敢!”朱厚照乐得两只手乱挥。

沐青天无奈地看着前面撒欢的大孩子和小孩子,低头微笑,跟着跑过去。

“你们慢点!”

三个人里就沐青天地位最低,所以由他负责去牵马看马。

“照儿,你想不想学剑术?”

“想!”朱厚照眼神亮晶晶。

朱敬守蹲下来,满脸的奸笑,偷偷对侄子说了几句话。

没过多久,沐青天就牵着三匹马回来了。朱厚照有匹属于自己的小马驹,许久不见,他竟然还记得自己给小马取的名字。

“乘风,跑!”

连马带人直接蹿出了老远。

沐青天吓了个半死,赶忙骑马追上去。朱敬守遗憾地挥动马鞭,追上前面的两人。

早知道在崇明县就不教沐青天骑马了,现在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同乘一匹,少了那么多乐趣。

其实马上似乎也不错?至少沐青天想逃也逃不掉……想着想着,朱敬守居然起了反应。

小马的速度不快,沐青天很快追上来,落后朱厚照半个身位。

“叔母,咱们来比赛!”

沐青天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

“叔母。”朱厚照回头甜甜一笑,“我们来比赛好不好。”

朱敬守遛着马走过来时听见沐青天和朱厚照在讨论。

“沐沐。”

“沐沐,嗯……叔母!”

“是沐沐,不是叔母。”

“叔母。”

朱敬守笑着猛踩脚蹬,一跃坐到沐青天身后,说:“叔母不也挺好的?”

沐青天向后怼他,说:“是你教太子说的吧。”

朱敬守捂住肋骨在沐青天脸上偷了个香。

“反正早晚都要叫,先学学。”

“你就不怕他说漏嘴!”沐青天压低声音着急地说。

“不会,照儿很聪明,是不是?”朱敬守向侄子打了个眼色。

“照儿聪明!”

沐青天真是服了朱家人。既然朱敬守说没事,那他也不多嘴了。

跑了会儿马,朱敬守按照约定去教朱厚照用剑,沐青天则托腮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史书上是冰冷的文字,可现在在他面前的都是活生生的人。朱厚照冰雪聪明,又那么可爱,或许他可以帮一把。

接下来几天,朱敬守仗着侄子的喜欢,甚至都免了拜见朱祐樘和太后的步骤,直奔东宫。

一进门,朱敬守就听见侄子正哭得撕心裂肺,奶娘在旁边哄,而沐青天罕见地没有理朱厚照。

“这是怎么回事?”朱敬守沉步走过来。

奶娘刚想开口告状,朱敬守直接把她轰了出去。奶娘心里不平衡,竟往仁寿宫去。

“照儿,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朱敬守安慰着侄子,抬头用眼神询问沐青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昨日你答应过臣。”沐青天看着朱厚照把脸都哭皱了,心里也不忍,可他不能一味去迁就和溺爱。

“照儿答应叔母什么了?告诉叔叔好不好。”

“孤,孤嗝。”朱厚照抹了把眼泪,赌气瞪着沐青天,“孤没忘,是孤错了!”

说完,自己气呼呼地跑走了。

孝宗去世后,朱厚照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皇位。可他无心朝政,宠信宦官刘瑾,整日与他们在“豹房”中嬉戏,以致后来平宁王和安化王叛乱。

太监刘瑾惑乱朝纲,为明朝的覆灭埋下了伏笔。

沐青天不希望朱厚照变成史书里说的那样,所以尽心地教导他为君之道,希望能改变他。

昨天朱厚照和他约好,今天不去草场玩了,要留在书房里念书。可到了时辰,沐青天去书房,连朱厚照的人影都没瞧见,一问,又去草场了。

“他还小,正是贪玩的年纪。”朱敬守不明白为什么沐青天对太子的要求那么高,“皇兄和皇嫂都是明事理的人,不会让他走上歪路的。”

沐青天不知道怎么解释。明孝宗朱祐樘早逝,根本教不了朱厚照什么。

“这样,明日我与你一起监督照儿,可好?”朱敬守说。

最终沐青天还是叹了口气,说:“是我急于求成了。”

太后听说沐青天跟太子争执,当即命人责罚了奶娘。

“上次的是哀家没有计较,你还敢过来!”

“太后饶命啊!”

奶娘被宫人拖下去,大宫女说:“太后,这贱婢挑拨离间不假,可沐大人也并非无罪。”

太后叹了口气,说:“来给哀家揉揉。”

“是。”

“哀家的太孙想做什么都行,沐青天逾矩了。”

没等沐青天跟朱厚照道歉,太后一纸令下,免了他伴读的官职,让他即刻出宫。

“难道都是天意吗……”沐青天遥望着身后辉煌雄伟的宫殿。

朱敬守帮沐青天带了道歉的话给朱厚照。

小孩子能记什么愁,朱厚照早就不怪沐青天了,还反省了自己,决定好好读书给沐青天看。结果上次的争吵却变成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

“奶娘,沐沐呢?”朱厚照问。

“回殿下的话,沐大人出宫去了,不会再回来了。”

朱厚照失落地靠在奶娘怀里。

“沐大人不在,还有奴婢呢,奴婢会一直陪着殿下的。”

朱敬守又往东宫去了几天。回到王府时,脸色凝重。

“怎么了,是太子出事了?”沐青天紧张地问。

朱敬守摇头,说:“是,也不是。”

朱厚照下定决心要学习,他眼神里的光不似作假。可第二日,朱敬守总是会在草场发现和宫人玩乐的朱厚照。

就像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牵引着所有人。

沐青天的心沉到了谷底。

是历史,无法改变的历史。就算他做再多的努力,历史也会纠正到正确的轨迹上。

“不用担心,照儿是个有主见的。”朱敬守搂住沐青天安慰道。

“嗯。”

“说起来。”朱敬守语气有些微妙,“本王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正在青/楼喝花/酒的马玠身子一颤。

“老爷,庆王府来信。”管家急匆匆跑过来。

马文升很疑惑,说:“庆王的信?”

他拆开信封仔细阅读——通篇都是在讲他的儿子马玠,在最末尾才提到了他本人。

【马尚书是不是太忙了,忙到都没功夫来王府里坐坐。】

马文升心里一咯噔,对管家说:“公子呢?”

管家很为难,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公子在兰秀坊……”

“混帐!”马文升拍案而起,“才惹出这么大祸子,还敢去寻欢作乐!”

“老爷息怒,小的这就叫人请公子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朱祐樘:你连你侄子的醋都吃?!

朱敬守:你连你弟媳的醋都吃?!

沐青天、张皇后:你们两个都闭嘴吧。

第72章 宴席

翌日, 马文升拎着不成器的儿子亲自上门给朱敬守道歉。

到了庆王府,马玠还哪儿有之前在街上调戏沐青天的气势,蔫儿得跟冬天韭菜一样,唯唯诺诺缩在父亲身后, 一句话都不敢说。

“王爷, 臣治家不严,才让下人冲撞与您, 还请您见谅。”

朱敬守坐在主座上端起茶, 放在唇下轻轻吹了吹,完全没有要理马文升的意思。

皇兄看重马文升,跟他可没什么关系。

马文升见朱敬守故意无视他们, 又把儿子拽到前面, 压着他跪下,还从腰间抽了根藤条出来。

朱敬守轻笑:“本王当马尚书是为何腰间别荆。”

马文升一把年纪,还得为了儿子在朱敬守面前低伏做小, 实在是令人唏嘘。

“王爷, 幼子无知,此事正好长个教训。由王爷亲自责罚, 想必他今后永远也不会忘记。”

朱敬守终于放下茶, 正眼看着父子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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