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早就得了民众承认、隐隐可以代表帝国民意，守护他亦是在守护帝国。
本来太过重视私情的他，很难成为真正的王者。可阴差阳错之间，私情反倒成就了王权。
这样打破限制的代价是，手中的武器有了另一重意义。
它本是把王者之剑，以攻代守。守卫疆域、护佑子民。附加的意义同样也是守护，只不过是守护陆煜。
如果陆煜尚在，手中剑便会为他所用。一旦陆煜发生了什么意外，这把剑会直接离他而去。
在司宸看来，这样的限制对他没什么影响，就算没有限制他也会用性命守护陆煜。
“你居然把古剑拿了下来？！”郎赤心中的怒火更盛。
当初他不信邪用各种东西结合血液献祭，大部分资源没有损耗，唯独古剑特殊直接上了祭坛。
一把无法认主的古剑送给祭坛也没什么，眼睁睁看着不愿认他为主的灵器选择人类为主又是另一种状况。
“你们都该死!”郎赤忍着还未完全消退的疼痛对司宸出手。
司宸不闪不避，直接和他动起手来。
“我们先离开这里！”陆煜借着契约和司宸交流。“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想要击杀一只各方面都到达世界极限的凶兽并不容易。只要祭坛还在这里，凶兽们就不可能离开。我们先回去提升一番，寻找机会将引导者一网打尽。”
世界极限的实力不容小觑，他们手段再怎么超绝也只能和对方僵持。与其浪费时间留下来，倒不如趁着郎赤还没恢复，尽快离开这里。
司宸看向陆煜面具边缘还未擦拭的血液，眼眸中划过一丝心痛。“我没想过与他们纠缠。”
他话音还未落，剑锋便是一转，伸手揽住陆煜急退而去。
“奸诈的人类！”郎赤见司宸招招狠辣，以为他要和自己决一个生死，没想到会转头就走。
他怔愣了一瞬，连忙下达命令。“追!”
“咕咕。”兔子眼眸闪动，带着引导者们便追了过去。
它们追了许久，依然不小心让两人脱离了视线。在周围寻了许久，也没有寻到任何踪迹。
空气中残留的空间气息，被冥空兔‘无意识’的遮掩。最后的痕迹，在引导者到达的瞬间已经消失。
第115章 交谈
陆煜和司宸利用空间阵法离开了奥瑟星，于茫茫星空中现出身形。
虽然有陆玄和冥空兔帮忙遮掩，但他们并没有直接返回帝国，而是选择前往混乱区域。
哪怕引导者们的感知比较敏锐，察觉到他们使用了空间术法，也无法借此判断两人归属的势力。
“陆煜，你先简单处理下身上的伤势，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司宸将药剂送到了陆煜唇边。
陆煜将药剂饮下，用术法将周围的血腥气散去。“这里残留的气息太明显，我们要尽快离开！”
司宸眼眸中满是担忧，脚下的速度却是一点都不慢。几个闪身离开了原地，随意选了个方向前行片刻，再次动用空间术法，出现在另一片星空。
两人接连布下了数十道迷障，确定凶兽不可能寻到他们的轨迹，方才停下了脚步。
“先找个地方为你疗伤！”司宸没有等陆煜回答，直接打开光脑查看星图。
陆煜将面具揭下，手指轻轻一捻，薄薄的面具消失在星际，连粉尘都未曾留下。身上用以伪装的衣物，也在瞬间没了踪迹。“我的伤势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严重，流失的鲜血只是为了更好的伪装。”
众多引导者的合力一击威力确实不弱，就算已经留了些余地也足以让一名超ＳＳＳ级中期的异能者失去战力。不过陆煜并没有接下全部攻击，真正落在身上的只有小半。
他本想借着引导者们合力来个短暂的‘死遁’，隐于暗处发起反攻，自然已经做好了闪避的准备。
它们的留手让他临时改动了计划，却依然避开了大半攻击。
真正接触的攻击并不会让超ＳＳＳ级异能者重伤，而且他也不是普通的异能者。不论是天使族还是灵兽，防御方面都要比人类要高出些许，攻击落在他身上只是轻伤。
比起凶兽造成的伤害，他自己收回隐匿术法的冲击反倒更大些，体内的能量震动了许久。从面具边缘流出的血液，有不少是因体内的能量震动。
“你身上的伤势真的只是伪装？”司宸眼眸中的担忧并没有削减。
陆煜的面色看起来的确不像是重伤的模样，可他刚刚面具流血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让人一时难以忘怀。
“表象可能有虚假，契约不会骗人。”陆煜也知道自己的伪装令人心悸，主动加深了两人之间的契约联系。
司宸感知到陆煜的真实情况，心下放松的了几分。“虽然伤势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但也要好好调养。”
“这点伤势可以直接回塔佩亚星恢复，不需要特意在中途停留。”陆煜转头看向奥瑟星的方向，“此次战斗凶兽引导者损失惨重，很可能会推动兽潮进度、扩大兽潮规模。”
它们需求生灵的精血，也想从他手中得到信仰的来源。要想以更快的速度达成目的，推动兽潮是个不错的选择。
双方的战事越激烈，战场上的生灵精血就会越多，异能者也越容易暴露身份。
郎赤对自己的硬实力很有信心，在它眼里他们恐怕就是个擅长躲闪的小老鼠。拥有祭坛协助的它，只要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就能拿到想要的一切。
“有没有办法阻止它们收集精血？”司宸想到不久前的献祭，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他对祭祀产生的能量有些防备，祭祀的过程更是让人不禁皱眉。
侵蚀祭坛和献祭之物，皆是用的生灵精血。多少生灵的血肉之精，才能满足几只凶兽的**？
如果能够阻止它们收集精血，就可以暂时拖延双方的战局，给他们足够的成长时间。只要陆煜能成长起来，未必不能直接将引导者解决。
没有了暗处的黑手推动，兽潮的威胁会大大降低，他们可以轻松应对。
“引导者们非常谨慎，有些地方直接选择手动收集，其他区域的收集阵法早就已经和环境融为一体。”陆煜转移途中有观察过附近的景象，对引导者们的布置也有几分了解。
它们早在获得祭坛的时候就开始做准备，当初的阵法如今已经成了环境的一部分。
如果不在阵法开启的时候身处其中，很难发现万年前就已经存在的布置。
由于阵法比较特殊，只有在大规模收集精血的时候才会启动，更是大大减少了它被发现的可能。
陆煜曾经踏足过的几颗星球，或许就有阵法的存在。未开启的阵法不存在能量波动，当初不知情的他也不会去主动探查，以至于错过了提前发现的机会。
不过提前发现也没有什么用处，破坏阵法和改动阵法造成的轰动都太大，引导者肯定会察觉。
引导者们提前知晓，就能想办法应对。他们或许会选择重新设置个阵法，也可以安排人在战时主动收集精血，轻松便能弥补失去阵法造成的损失。
而且帝国和联邦的关系也比较复杂，大规模的活动难免会引起对方警惕。凶兽设置的阵法格外玄妙，常人根本难以理解，想要让对方接受真相并不容易。
……
那么多顾忌在前，就算提前发现了真相，他们也会拖到兽潮开始再开始处理，和眼下面临的局面又有什么区别？
“阵法和环境融为了一体，就没有办法再破坏？”司宸对阵法的了解并不多。
“可以破坏阵法，只是破坏会造成不少损失。”陆煜心中已经有了处理方法，“难得有现成的阵眼，倒不如直接将汲取转变成守护。同样会收集陨落的生灵精血，目的却能够截然不同。”
修行的手段并没有绝对的善恶，善恶就只看施展手段的修者。
同样是汲取生灵的精血，用以守护家园和满足某只凶兽的私心，在陨落的人类眼中是截然不同。
前者大部分人类都能欣然接受。人死气散，精血本就会随着死亡时间流逝。异能者们不会拒绝，在陨落之时为家园做最后的贡献。
只要是思维正常的人类，就不会选择将精血交给凶兽。
人类本就站在凶兽的对立面，用精血帮助凶兽修炼相当于资敌。哪怕凶兽没有做出推动兽潮、扩大伤亡的事，也不会有人愿意用己身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