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哽咽,却是拼尽全力,双臂紧紧地支撑着双拐,这双拐经过了改良,毕竟他没有脚了,腿也就剩下残肢,身体现在格外吃不消。
一阵眩晕袭来,却是口中银牙紧咬,良久,才缓缓地开口,“这一黔…都是我祁南弦的错……与璎宁无关……”
墨竹痛心地看着自家主子。
那赢弱的身子,摇晃着,墨竹几次欲上前搀扶,可是都被祁南弦决然的目光制止。
世间之残忍,莫过于报复那个人,伤害她爱的人。
亲情,友情,爱情……
想到璎宁,心再次撕裂般地疼,伸出手按紧心脏位置,腑下头。
她心里是承载了什么,才会如厮残忍冷酷,心痛的一瞬间无法呼吸。
“我爱她,如若真的有因果报应,请全部降临到我的身上!”
他甘愿!!!
而那隐于黑暗的一角,蜷缩着一个褐色的身影,此刻双目通红,紧紧地咬着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双目逐渐冷冽。
第23章 生不如死
一般大的事情都发生在黑夜,黑夜也是一个神秘的国度,它照出了影子的同时,把一个饶另一面也反映了出来。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可是也给了人们面对自己一直回避的一些问题。
正如此刻,幽暗的房间,只有烛台上面的烛火摇曳着,冬日的夜晚极度的寒冷,屋子里面窗棂关的严实!
“咳咳……”本来是躺着的人,此刻斜倚在床头,一双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片刻便是恢复了平静,弯了眉眼,嘴角含上了笑容,“还不睡?”
话语轻柔,扫过内心,任谁也不会想到面前的男子经历了惨绝的待遇。
璎宁见到这般平静的祁南弦,只觉得更加的烦躁了。
将桌子旁边的圆櫈推开,坐在了上面,斜昵眼眸,口吐如兰,“多虑了。”
口气依旧冷清。
祁南弦的那双眼睛从她进入屋子以来就一直跟随着她,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自年少见你第一眼起,就深陷其中,尤其你看我时候的深邃眼眸,都让我为之欣喜。”
话锋一转,口气转为低沉,嘴角浮上一抹苦笑,“可是大了些,便是也明白,我入了你的眼,却入不进你的心。”
璎宁搭在桌子上面得手,紧握成拳,抬眸,四目相对,后者眼眸以后柔润,却是难得的露出些别的光芒,那是执着,是坚毅。
是飞蛾扑火。
消息传来,他去了岑家宅子,风雪交加之中,请求所有罪恶都应验在他身。
“你透过我的眼,究竟在看谁?”一语道破,语毕,璎宁腾地一下起身站立。
“我心中的愤恨,你无法理解。”世界上本就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所以她才会将那些伤痛加诸在他的身上,让那些痛苦一一偿还,一一体会。
“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祁南弦将那双眼睛望进了心里面,就像是最后一眼一般,要印刻在心上的那种,“我竟然庆幸是我!”
在经历了那般非饶待遇以后,他竟然还愿意活着看着她。
那些不堪的过往,让他对自己没有任何希望,只想看着她好起来。
“是斩断了你的腿吗?”璎宁想要让他痛苦,可是看到他自始至终都表现得淡然以及包容。
璎宁的心,有着连自己都不清楚的烦躁福
祁南弦看着眨眼间来到自己身前的女子,眼眸依旧带着温柔的笑容,没有一丝恐惧,即便是她带着如地狱修罗一般的狠戾,还是伸出手,抚摸上她的眉心,“死在你的手上,是我最好的归宿。”
了然的视死如归,还有脸上洋溢幸福,此刻看在璎宁眼中是那么的刺目,“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声音里面满是真诚,那是发自内心的昭告!
“呵!”
爱?
“你的爱就是用性命去彰显?”她试图歪曲他的意思,心中那如救命稻草一般的思想挣扎着。
“不是!”祁南弦抿着唇,“是爱你,让你不再痛苦,我付出性命也无所谓!”
“我不会让你死。”璎宁口中银牙紧咬,“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祁南弦闻此,回忆起之前在月宫的事情,浑身顿时颤抖,纳入噩梦一般的情境袭击着他的心灵,弓起身子,干呕出声。
可是依旧双目灼灼,“只要……你舒心。”
璎宁看着床上人眼中的坚韧,一瞬间有些迷茫,同样的十年,爱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她拼进最后的力气挣扎,咬紧牙关,“看来腿斩的还不够!”
第24章 风花雪月
诺大的月宫,歌舞升平,上官婵的身边围坐着风、花、雪、月四个男人,各有各的特色。
雪倒了一杯酒水,送到上官婵的面前,上官婵眼眸如勾,就着雪的手,杯酒入喉,整个人脸上浮现起红晕,快速的将雪要抽离的手握住了,低头,嘴唇覆上,亲吻了雪如青葱一般的手,“香!”
一阵感叹。
“哎哎哎,上歌舞啊!”上官婵看了一眼一旁的璎宁。
歌舞再次响起,璎宁却是皱了眉头,手臂扬起,火辣辣的酒水穿喉入肚,整个人周身满是阴郁。
“宫主呢?怎么没在你身边陪着?”月夹过一块鹅肝轻柔的放进上官婵的口中,低头,一并送上自己的双唇,不过,蜻蜓点水。
“坏蛋,”抬手,轻刮了一下月的鼻子,“举头望月月,低头思大。chuang!”
不正经的语气,惹来月的一阵娇嗔。
“倾城宫主呢?叫过来啊!”上官婵喝的有些醉了,脸色浮云朵朵,整个人靠在身后风的怀中,还不望身旁孤身一饶璎宁,招呼着。
花看了一眼璎宁,便是急忙起身,连声应着,去找了倾城。
一杯接着一杯,时辰一点一点的流逝,倾城这边却是坐在楼下大堂,与门外的一众人对峙。
“女皇陛下驾到!”一声高呼,门外门内僵持的人都一愣,忙起身跪拜。
祁南镜一身明黄色的衣衫,气质散发,周身却是被冷冽包围,“难道这月宫连朕也不许进了?”
昔倾城跪在地上,大红色的衣衫披在身上,墨发垂落,若隐若现,抿唇不语,不起身,不作答。
态度确实很明显。
祁南镜透过门,看了眼二楼,耳边,歌声传入耳,“太医院一百零九名大夫均跪守璎王府外!”
闻此,昔倾城身子一颤,事情竟然这么严重,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想着那人来时的周身冷漠,是他跟在她身边见到了最为阴郁的一次。
“女皇稍等。”拧着眉,昔倾城立马提起衣摆奔向二楼。
正与出来的花打了个碰面,来不及多语,匆匆而去。
刚到门口,就听闻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昔倾城好看的脸皱在一起,脚步一顿,跪在地上,隔着帘子,依稀可见里面狼藉一片。
“女皇陛下在门外。”硬着头皮,言简意赅。
里面的上官婵听闻,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前一秒还在风怀里躺着的她,此刻从风宽阔的后背抬起头,“王爷……你……你看……女皇……”
眸间一转,扫过上官婵,后者立马闭嘴。
甩了衣摆,起身,厉声道,“滚!”
上官婵闻言,像是一支箭一般的就冲出了门,这个恶魔,大师傅的对啊。
这就是一厉鬼!
惹不起!惹不起啊!
让风花雪月四个美人将她包围在其中,眉眼可怜巴巴,“你们随我回房,我受到了惊吓,需要你们呼呼吹吹的安抚。”
昔倾城额间竖起三道黑色竖线,回了风花雪月四人一眼,四让了指令便是带着上官婵回了房间!
第25章 身孕
昔倾城就这样直挺挺地跪在门外,隔着珠帘,四目相对。
他不言不语,跪得笔直。
“连你也认为我错了?”璎宁怎么会读不懂,此刻闭上眼睛,仰头叹息,可是片刻之后,睁开眼睛,那双眼睛恢复惯有的暴戾。
走过昔倾城的身边,璎宁停顿了一下,直直的看着下面,随后便是开了口,“女皇陛下里面请。”
语毕,璎宁转身,裙摆扫到了昔倾城大红色的衣角,却是让他直直的打了一个冷战,她的气势太冰冷了,让他如临冰窖一般,鸳鸯眸子缓缓地被眼睑所遮盖,抿着唇,低了头。
她不,他便是也不敢起来,索性就这般的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