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倾城,他是知道的,魅族如今的主人,可想而知,那个人的肩膀上面会有什么样子的重担。
无论如何,都是苦命的人,他没有权利,也不能……
第196章 冷战
直到晚饭的时候,白莲生依旧没有理璎宁。
璎宁将粥吹凉,送到白莲生嘴边,那人也只是扭了头。
他不说,他也不说,两个人就这样耗着。
璎宁僵持着动作,良久,手酸了一般的将勺子放进碗中,甩了甩手臂。
白莲生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下,璎宁弯了唇角。
最终还是心疼她的,“宁儿歇着吧,我吃不下。”
璎宁淡淡的嗯了一声,就不动劲儿了。
肚子适时的传来一声咕噜。
“快去吃饭吧。”白莲生轻声咳了一下。
“大师父不吃,宁儿也不吃。”
白莲生拗不过她,“一起吃。”
璎宁乐了,拿起碗,就喂他。
白莲生倒是吃的利索,生怕璎宁饿着。
这样的大师父,如父如夫。
临睡前,白莲生去沐浴,璎宁便是跟着去了。
山中泉眼多,自然是温泉,便是浴室都借着着泉眼打造的,常年的温热。
白莲生顿住脚步,侧耳倾听,“里面有专用的扶手。”
璎宁便是明白了。
“宁儿自然知道大师父不会摔倒。”
白莲生想到了什么,便是不说话了,耳根有些泛红。
璎宁见次,也是站在原地。
良久,白莲生开口,“宁儿还不过来。”
璎宁乐了,急忙走上前。
就这样,虽然大师父看不见,璎宁又是带着大师父的眼睛看着这一切。
为他擦身洗发,动作无比轻柔,仿若用尽了一生的柔情。
拿过浴巾,为白莲生擦身,虽然年近四十,但是白莲生的身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岁月痕迹。
肌肤白皙柔滑,没有丝毫的松弛,宽肩窄臀,氤氲水气之间,
白莲生身子一颤,耳根子又红了。
“宁儿调皮。”
一句看似嗔怪的话,却是满满的宠溺。
璎宁便是摸了摸鼻子,吞咽了一下,抬眸看着白莲生,“可以吗?”
白莲生点了点头。
璎宁来到床边,拿过毛巾仔细的擦拭着白莲生的头发,白莲生却是主动地抱紧璎宁的腰。
然后将脸颊贴上了璎宁的小腹,“宁儿莫要怪大师父。”
他也想陪着她一起,可是那样危机了别人的性命,他终是不忍。
璎宁擦拭头发的手一顿,良久,“宁儿知道。”
白莲生点了点头,脸颊边传来温热,虽然隔着单薄的衣服,却依旧清晰的传来她的体温。
“刚刚在里面……”说到这里,白莲生止住话语,他知道璎宁能明白。
果然,璎宁轻笑出声,“孩子以后再要不迟。”
他每一次都是弄在外面,璎宁怎么会看不出,白莲生的身体还弱的很,她那里有功夫去想孩子。
夜深人静,白莲生却是睡不着,索性眼睛上蒙着东西,睡不着,旁边的人也不易察觉。
宁儿,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可能与唔族有关。
所以,昔倾城的命,他更不能冒险……
第197章 壶岚珠的用处
南池峰
已经步入冬天,这里便是寒冷愈加。
屋子里面依旧水汽氤氲,只是那中间缸中的水已经少了大半,那水中的人额头上全是水渍,头发濡湿。
老者弯腰,捞起了水中的珠子,那是壶岚珠。
此刻已经变得很小了,像是弹珠那么大,看了看缸中的男子,眼里面浮现佩服。
出了门,岑婉钧还是守在那里,这些日子,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守在祁南弦的门外。
见到老者出来,十年如一日的上前询问。
老者没有像之前那样置之不理,而是点了点头,可以寻找腿了。
岑婉钧的双眸之中染出巨大的喜悦,“残肢处活了?”
终于复苏了吗,那些断肢又变得鲜活了吗。
老者点了点头,想到刚刚他将那壶岚珠捞起来的时候,那珠子虽然表小了,但是周身却是泛了红色。
那是新生的颜色。
岑婉钧欣喜若狂,便是急忙要去寻找那腿,能够安在祁南弦身上的腿。
“记住,我说的话。”老者厉声说着。
岑婉钧点了点头,脑海之中回想着老者之前的要求。
对于那将要安在祁南弦身上的腿的要求。
老者转身,回到了房间里面。
缸中的人依旧承受着痛苦,这些日子以来,没有一刻的停歇。
这痛苦,常人半分都难以忍受,他竟然生生的扛了过来。
那一点一滴的时间,都像是承受了一遍又一遍的断腿之痛啊。
老者的眼睛甚是明亮,就像是二三十岁的人一般,但看眼睛,绝对不会想到这个人的这具身体已经到了垂暮。
岑婉钧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老者看着缸中的水所剩无几,便是将那个只有红豆粒子大小的壶岚珠拿了出来,放入锦盒之中。
这一点点都是世间难得的,这么大的珠子,现在就剩下这么一点儿了。
老者将人放在床上,竟然拿脸不红气不喘,一点也不费力气,哪里像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
将那冰冻箱子搬了过来,便是又一天一夜。
整个过程,岑婉钧都没有离开,一直在外面等着。
她不被允许进去,便是一直在外面。
后来,祁南弦又是发了几日的烧,才有了好转。
气喘吁吁的老者这个时候才有了老人该有的虚弱。
腰背更加的驼了,将夜明珠盖上黑色布料,走了出去。
“可以进去了吗?”
老者看着岑婉钧一脸的苍白样子,头发也是有些凌乱,很显然,从将那腿带回来以后,这个人没有一刻的休息,眼中也是布满了红血丝。
老者点了点头。
风一般的冲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男子干裂的嘴唇,以及惨白的脸,她蹲下身子,颤抖的抚摸上男子的手。
却是被男子反握,一时之间,满眼惊喜。
祁南弦的嘴巴微微张开,喃喃着什么。
岑婉钧凑近了去听,顿时脸色大变,看着床上的男子,以及那不再干瘪的下半部分被子。
一股无名之火窜上了头顶,为什么?
都是我为你做的,为什么你还是想着那个女人?
为什么??
第198章 岑婉钧的失控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他的腿会有影响的。”老者气愤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想着屋里面的男子,心下一惊,好险。
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
岑婉钧握紧的拳头在颤抖,有一瞬间的茫然,“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眼神慌乱,就要往门里面冲,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打祁南弦的,不是故意将他扔到床下的,不是故意的揪他的头发,不是故意的捏那张嘴巴。
不是的,不是的!
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抽出一根银针,扎向岑婉钧的后脖子,女子顿时无法动弹。
他缓步走了进去,看到床上又发起了烧的男子,叹了口气。
苍白的脸上,唇边还带着血迹,在那里唇线的附近有两个针孔,还在冒着血。
如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这张嘴便是被那针缝上了。
还记得,进来的时候,看到岑婉钧那张通红的眼眸,恶狠狠,破布娃娃一般的祁南弦被她用膝盖压在身下,腿上流出鲜血,男子皱着眉头,痛苦的口申口今。
嘴巴却是被岑婉钧紧紧的捏在手里面,另一只手则拿着针线,意欲将那嘴巴缝上。
此番掀开被子,查看着祁南弦的腿。
叹了口气,眼中浮现浓重的遗憾,怕是恢复不到最佳状态了。
冬天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洒了下来,乌凤国的帝都之中,街道依旧人来人往,丝毫不受到大雪的影响。
只是那皇宫之中,早早的便是点上了炭火,祁南镜更加的怕冷了。
整个人软在椅子里面,脚下踏着暖炉,却是感觉周身依旧冰凉。
太医说这是心疾。
祁南镜心里也是明镜儿。
暗卫十一下来了。
“可是有消息?”
“有。”
闻此,祁南镜手中的毛笔掉落,啪嗒一声,墨汁将好好的宣纸染了一个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