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姚氏这话倒是令人寻味,礼物还没送出去,就给宁长鸢扣一顶“臣闲”的帽子,这不是摆明了让他拒绝不了吗。
闻言,宁长鸢也只是尽了为臣本分,起身向姚氏行了一礼,不过并未说什么,他全然淡漠的神色跟南祁枫有的一比。
礼数道完,一阵丝竹声由远及近传来,声声入耳,音色清晰,似情义婉转无端勾人心魂。
旋即,一袭水袖翻转,迎了众人的视线,女孩儿一身雪衣,带着轻纱,遮了半边容颜,一双美眸倾天下,无形中撩拨心弦。
她在一群舞女的簇拥之下,迈着盈盈步态上前,旋转飞舞着,不过瞬间,便夺去了所有人的视线。
见状,南歌也不难猜到姚氏的心思,侧头低语,“咱们这位太后,今天不先给她儿子选妃,倒是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了。”
宁长鸢心中也有数,不过看到南歌没有生气反而还一脸兴味的模样,心口堵得慌,狭长的眸子微眯去,试探地说道:“公主认为,臣等下该怎么办?”
闻言,南歌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魅眸中暗含警告,朱唇轻启:“你还有第二种选择?”
宁长鸢笑了笑,“臣不敢。”
这下某人心里平衡了。
南歌眼尾上挑,视线也同众人一样落在中间那名绝色女子身上。
不过,南歌却越看越心惊,那道熟悉的身影早就刻在了南歌的心里,女孩儿即使遮了脸,那双分辨率极高的眼睛也出卖了她。
她从来没想过迟倾会在这里出现,毕竟以她特殊的身份,光明正大来还好,可是一旦隐瞒,就成了一种潜藏的危险。
南歌从来不怀疑迟倾会与姚氏那种人同流合污,但是她今天出现在此,就说明了她在南国新的身份,定然与姚氏一族有些一些瓜葛。
一曲舞毕,掌声回荡在殿内久久不息。
女孩儿抬手,摘下了她的面纱,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羞中带娇,娇中带俏。
这样的女孩儿不若南歌那般活脱脱就是一妖精,她的娇柔似更能激起男人的祟心。
“臣女迟倾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宁太师有礼。”
迟倾上前行礼。
“果然为哀家准备了一个惊喜。”姚氏笑得合不拢嘴,“陛下觉得倾儿这舞如何?”
“孤觉得甚好。”南祁枫毫不吝啬地夸奖,“不过母后,这位小姐是……”
“说来也是一件伤心事,倾儿原是迟将军的女儿,可是一年前他随你舅舅出征,以身殉了国,遂将自己的爱女托付给了你舅舅。哀家瞧着这丫头水灵,也很贴心,你舅舅也喜欢,所以收了她做义女。”
姚氏叹了一口气,将迟倾的身世说了出来,众人不难看出她对迟小姐的喜爱。
“原来是这样。”南祁枫点了点头。
南歌神色复杂地看了迟倾一眼,这个女孩子,总是选择一条最艰难的路,她以为这样可以让别人少受伤害,可是到头来却让自己遍体鳞伤。
“太师以为如何?”姚氏转头看向宁长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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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闹剧(末尾加了800多字)
宁长鸢理了理袖口,慢条斯理地起身,一副看似恭敬的姿态,“回太后,臣以为,迟小姐舞姿倾城,这一点相信在座的大臣都有目共睹。”
宁长鸢见到迟倾,心底微漾,他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再去管别人,重来一世,他只求南歌安稳,不管她跟南祁枫究竟如何,到底还是活着的。
他狭长的眸子敛下浅淡的阴影,眉宇间尽是冷冽。
迟倾闻言,只是向宁长鸢行了一礼,翩然站立,一直都保持着不骄不躁的态度。
姚氏的目的昭然若揭,在座的也不是傻子,只是在看向宁长鸢身侧的南歌时,他们或者幸灾乐祸,或者泛起一丝不足为道的同情。
果然,长公主跟帝王太后的关系如传言那般。
“太师喜欢就好。”姚氏慈爱的笑意更甚,轻轻抬手,周嬷嬷立刻就将一道显眼的黄色递到了姚氏手中。
南歌看向那道懿旨,皱了皱眉。
果不其然,姚氏将懿旨放到自己的膝上,岁月不败的脸上蕴着长辈的和蔼。
“太师如今也到了适婚年龄,倾儿温婉贤良,知书识礼,与太师的温文尔雅倒是极为相配,今日就由哀家做主,将倾儿许给太师做妻子,正好也成全一桩美事。”
闻言,众人都是了然的神色,胥容后仰,从一开始就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多谢太后。”宁长鸢向姚氏又行了一礼,“只是臣已有婚约在身,恐要辜负了太后美意。”
宁长鸢此言一出,殿中不乏听见几声倒抽。
南歌挑眉看向身侧清魅出尘的男人,嗯?
没等姚氏开口,宁长鸢直接道:“长公主敏惠端肃,与臣两情相悦,臣在多日前已向陛下请了赐婚圣旨,圣旨已下,故而今日是不能再娶迟小姐了。”
男人冷沉的嗓音刚落,南歌直接愣在了原地。
“陛下,这件事是真的?”姚氏也不恼,转头问道。
南祁枫点了点头,“嗯,皇姐的婚事劳母后惦记许久,如今既和太师两情相悦,孤自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本想给母后一个惊喜,哪知倒是造成了现下的误会。”
“这样的事怎么现在才告知哀家。”确实是有够“惊喜”的。
姚氏心底震惊,不过神色不显,她从来没想过南歌竟然会答应宁长鸢,毕竟因着南祁枫的原因,也不知道他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白靳怀虽然一直比较看好宁长鸢,可如今听到这人竟然连圣旨都求了,在看到自家小妹一脸震惊的模样,他忽然有种被坑了的错觉。
白家一家人坐在不远处,他们的内心不比南歌复杂。
“那北麟王世子这边……”姚氏面露难色,将一直看戏的胥容拉了进来,“世子对昭元也是一腔深情,而且北麟王的书信已经在路上了”。
听到姑姑叫胥容,姚凌儿简直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她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胥容私下里的住处,想到不久前他答应自己的事,脸上的神情立马就从嫉恨变为了幸灾乐祸。
胥容起身,微笑地朝姚凌儿示意,让她心底更激动了些。
她得不到的,南歌也别想得到!
胥容勾起一抹浅笑,妖孽的脸上平添几分兴致,他朝南祁枫和姚氏拱了拱手,“陛下,太后,本世子确实心仪长公主已久,而且也在太师之前向陛下提了亲……”
“是啊,这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姚凌儿抑制不住地插了一句嘴,巧笑嫣然。
姚氏侧眸打量了下姚凌儿,她这几日做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她不介意帮她一把,只是她心下还是不安,总觉得这胥容并非是那般任人算计之人。
纵使利益相往,可她对胥容仍然不放心。
“不过,本世子被公主果断拒绝了……”胥容无奈地耸了耸间,仿若对颜面并不在意,这样的话也说得堂而皇之。
殿内顿时安静,众人都看向这个纨绔世子爷,似乎还在等着,他能说出什么惊人言论。
“然后呢?”姚凌儿抬眸,偏偏声音中挟着几分期许。
“然后……”胥容似无奈地叹了一声,然后抬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墨蓝色的香囊,香囊上还坠着碎玉珠子。
姚凌儿眼睛都直了,胥容果然是讲信用的,她讶然地唤了一声:“这不是长公主的香囊吗?”
南歌瞥了眼这个没脑子的人,红唇轻启:“本宫都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香囊,姚小姐倒是一清二楚。”
她说之前戴在身上的香囊怎么不见了,感情是府中有些手脚不干净的。
不过就着胥容跟宁长鸢的关系,这家伙要是真敢把她的香囊拿出来,以身侧男人的性子,这位世子爷怕是活不到离京那天。
“长公主出入宫廷,时常配着这枚香囊,相信很多人都看到了,臣女知道也并不奇怪,其做工精细,图案更是常人不敢随便用的,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长公主的香囊为何会在北麟王世子的手中?”
绕了半天,姚凌儿一句话就点到南歌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