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徒弟后我跑路了(穿书)(12)
果然,无数子弟受不住这血流满地的场面,大声哭喊道:
“季师叔求求你,饶过九辞这一回吧!”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冤屈,不然他怎么会不认罪!”
“不要打了!真的不要再打了!”
季子洪眸中深意地看向佘子鱼,那个人衣袖早已被鲜血浸染,浑身散发的寒意好像化作冰刀直直射向了他。
季子洪脑海里思绪万千:佘子鱼要护住段九辞。
佘子鱼要护住段九辞?
怎么会?
不应该是这样
季子洪深蹙眉头,突然听闻有人叫他,季子洪一凛,回神看去,见周子册面容冷然。
季子洪眉心一跳,脑袋飞速转过,强笑道:“既然是众望所归,那子鱼师弟,你就收手吧。暂且饶过段九辞一番。”
迅疾,补充道:“既然段九辞可以逃过责罚,那么其”
“师兄开口,子鱼莫敢不从。”佘子鱼飞快地抢过话,寒眸里不见深意,“不过其他人的责罚照旧执行。元若,你来行罚,不必动用术法则是。每人二十鞭,一鞭都不得少,如此才可彰显惩奸阁之‘公平’。”
齐元若当即反应过来,上前接过戒鞭道:“是。”
季子洪咬牙切齿:“这怎么行?段九辞他都没有”
“如何不行?”佘子鱼突然浅浅一笑,“师兄不必担心,段九辞的五十鞭,我一鞭都不会少给师兄。”
从未见过佘子鱼言笑的众人不由一怔。
这一笑好像高山雪融,万年冰碎,可惑万物,能醉众生。
他星眸似海,欠下身像是丝毫不在意段九辞浑身的污血,反而小心翼翼地将那人捧起,给他灌输灵力,将段九辞身上最严重的几处伤封住,随后替他设下一道护身仙障。
段九辞悬浮在空中,慢慢被那淡金色仙障移向宫泽铭的身边。
佘子鱼道:“师侄,劳烦你将段九辞带回我品君殿,护他安全。宋长老,烦请您屈尊,替他疗伤。”
宫泽铭颔首,宋长老眉目一动:“是。”
宋长老战战噤噤,何其有幸啊,素来立在高山之巅的玄华子竟也会出口求人。
“师弟!你这是作甚!怎能只叫段九辞一人逃脱责罚?”季子洪略有不悦,眉眼间隐隐的怒意像是一只被囚禁的野兽,随时可以爆发出来。
闻言,佘子鱼转身。他浑身沾满了段九辞的血,纤尘不染的神坻像是从天上而来,落入凡尘。
佘子鱼道:“既要公平,那剩余四十七鞭,我替他受。”
说罢,便跪在地上:“元若,不必手下留情。众人平等。”
齐元若怎会不知佘子鱼的意思,佘子鱼代段九辞受过,亦是说让他好好对陈云莫那群人行罚。可是四十七道戒鞭,没有仙力护身,受完之后定是要失半条命。
哪怕是修为金丹后期的佘子鱼也不例外。少说也得昏迷三四日。
“师弟!”
“玄华子!”
闻言,诸人皆是一惊!
齐元若亦是不忍道:“小师叔你确定么?”
你确定,要承受这四十七道戒鞭?只是为了给段九辞出气?
佘子鱼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品君殿,跪在地上褪去外衣,轻笑道:“无妨,你打就是。”
齐元若咬牙,狠了狠心,扬手就是重重一鞭!
“啪!”
“啪!”
“啪!”
轻脆的鞭响,混合着鲜血的味道。佘子鱼蹙眉,强咽下去欲吐出来的鲜血。
众人呆在原地,不能言语。他们看着,那个一直高高在上,清冷如月的男子跪在地上,背后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都吓呆了。
“呕!”似是再也憋不住,佘子鱼吐出一口血。
真特么疼!
美男人系统吓呆:【我了个去!宿主,为了刷好感度这么拼命的?】
佘子鱼痛得吐血,已忘了自己想吐槽系统没有屏蔽痛觉的这个功能的想法。戒鞭之下,他说不出一个字,仅凭脑海中冥冥的意念答道:“不不是。”
美男人:【那你这么拼命?直接先帮段九辞躲过一劫就是了,现在你不是自作自受啊你。】
“啪!”
“啪!”
齐元若下手快准狠,佘子鱼直觉意识有些模糊了。
他身子开始发软,有些摇晃,嘴里反复强调:“不是不是。”
佘子鱼这人,很少认真。
一旦认真,就像头倔牛,决定了一件事,任谁都无法把他扯回来。
当初写《大朝奸贼》这本书,不论如何,他总是赋予了一些感情给段九辞。前期,段九辞是受虐的男主,被最亲的人摒弃,被最信的人伤害。无论走到何处,他的身份都让他饱受人们憎恶与唾弃。
他是孩子,可他又不像孩子。
段九辞没有寻常孩童该有的快乐童年,没有寻常孩童能获得的信任。他的世界是黑的,没有光。
看着段九辞委屈孤独的小小身影,充分的激发了佘子鱼想保护住段九辞的心。
他想保护住那个受尽了委屈的弱小孩子。那个被人唾弃受人鄙视的无辜孩子。
所以这一次,他是认真的。
哪怕这只是他自己笔下的世界,但他做不到看到那样一个孩子受伤。还是一个曾带着星星期盼目光仰望过他的孩子。
既然千万人不肯信你,那我来信。
既然千万人要来欺你,那我来挡。
佘子鱼想保护段九辞。
无关求生,无关系统。
只是,佘子鱼想保护段九辞。
仅此而已
佘子鱼轻轻勾嘴。
九辞,你看。
我已下入凡尘,来接你了。
九辞,莫怕。
我在。
“啪!”
“啪!”
时间过的好慢。
“小师叔第四十七鞭,完了。”齐元若声音有些颤抖,他几乎不敢去看那个皮开肉绽的人。伸出去欲搀扶的手都哆哆嗦嗦的。佘子鱼垂着头,身子摇摇晃晃的,似是再无力转动眼眸。
终于,双眼一黑,晕头倒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完辽,让我抱着柱子吐一会血
第13章
像是浸在冰水里泡了许久,背后是火辣辣的疼。
“艹冰火两重天啊这是。”佘子鱼心中暗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对上一双黑黝黝的眼睛。那眼睛冰寒深邃,像是无尽深渊。
佘子鱼艰难地动了动身,眨了眨眼,等视线再清晰了一些,看到面前之人,他差些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不等他再度晕厥,那人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形单薄的像是一张纸:
“弟子段九辞拜见玄华子。”
若非挨了那么多道鞭子,佘子鱼差点吓到炸毛:太特么惊悚了!我了个去去去去!
他是谁?他在干什么?
段大大在给他下跪?
佘子鱼面色一滞,僵在原处,只觉身下一凉,命根子不保。
佘子鱼木讷地盯着段九辞,脑海里渐渐回忆起在一举台上自己的‘英雄壮举’。
佘子鱼:(手动惊恐脸)
“咳咳咳”本来是想先干笑缓解缓解尴尬气氛,谁料却突然成了猛烈地咳嗽。
这一咳,一发不可收拾,佘子鱼苍白的面色有些赤红,嗓子里像是有人用刀一样在刮,他浑身抖地厉害:“咳咳咳!咳咳咳!”
“您是不是不舒服?您怎么了?”段九辞见佘子鱼疯了一样地咳嗽顿时吓得手足无措,他慌忙地替佘子鱼掖被角,手忙脚乱地递来一盏茶杯。谁料匆忙间手一滑,杯中温热的茶水洒出了一半,待最后茶杯安稳落在佘子鱼手里时,大约只剩一口的量?
佘子鱼勉强撑出一个不算难看的微笑,哆哆嗦嗦道:“伤好了?”
他心虚地赶紧喝口茶润润嗓,尼玛,都怪那时他太激动了。激动到居然鞭打了段大大三鞭!!三鞭啊!!差点把重伤的段大大打死!!
佘子鱼欲哭无泪,沉浸在事后的悲痛里,等了半晌也不见段九辞回话,当即心中一沉。他抬头看去,段九辞一身淡蓝,瘦骨嶙峋,挺拔的背象征了他坚韧的品性。
段九辞在垂头,佘子鱼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攥紧的拳头。
佘子鱼片刻有些傻眼,哦豁,完球了。
他半撑起身子,竭力保持着脸上这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有些微弱,结巴地解释道:“嗯那个,当时在一举台上,打你打的可能是重了了些呃,不是,确实是我打重了。你,你,你若是不满,我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