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妆(367)

作者:姚霁珊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扮猪吃虎 欢喜冤家 纨绔 轻松 重生 内容简介:别人重生,先打脸刷怪,再逆天改命;红药重生,先Ctrl+c,再Ctrl+v。红药:改啥命啊?万一把命改没了,你赔啊?某男:我陪,两辈子。这是一个不肯翻身的咸鱼少女被某龙傲天拉上贼船,二人合力扭转皇朝命运的故事。点击展开

未几时,筵宴开、香风送,花厅里热闹起来,红药被几位侯夫人、伯夫人围着灌了几盅酒,两腮直如火烫一般,遂借故离席,去外头散酒。

出得门来,荷露便上前劝道:“夫人便只在这左近走走罢,那湖边风大得很,拍着了只怕头疼。”

红药笑着颔首:“我也这么想来着。这天气真真是冷,听说湖面都快上冻了呢,也没什么好看的。”

她上辈子很吃过冻寒之苦,今生自不会再去找这个苦头吃,且她也绝非风雅之人,什么“冰湖倒影”、“水晶月亮琉璃天”这种风景,她也完全没有兴趣。

坐在火盆边看话本子、撸猫,那才叫舒服呢。

见红药应下了,荷露便在前引路,一行人沿抄手游廊转东,过一道月门,便是一所小园子。

那园中未植花木,只松柏森森,士兵般挺立着,灿烂的阳光披落于翠叶碧针之上,一派盎然生机。

“这里倒清静。”红药左右四顾一番,含笑语道。

人少是非少,此颠扑不破之至理,她还是很认同的。

荷露便陪笑道:“夫人便在这里散一散酒,等会柳夫人怕就该到了,夫人回去了正好能见着。”

柳湘芷今日原也该赴宴的,只怀恩侯府最近像是又出了什么事,她要留在府中处置,便推到午后过来。

荷露这话一出,红药便蹙起了眉,心下颇为柳湘芷担忧。

怀恩侯府也是好几房的人住在一处,柳湘芷上头又有两层婆母,想必过得不容易。

荷露见状,颇觉自个儿造次了,不敢再多言。

主仆几人默然而行,没走出多远,忽见前方转出来两个人,当先的女子雪肤朱颜、人比花娇,赫然是四姑娘徐婉顺。

徐婉顺早瞧便见了红药,迈着优雅的步子上前见了礼,笑道:“五嫂也出来了,想必是来散酒的吧。巧的很,我也觉着今儿那梅酒有些上头。”

一席话态度熟稔,显得颇为亲近。

说起来,自前番眠云阁之事后,徐婉顺心性大变,偶尔也会去影梅斋走动,两下里确实走得颇近。

红药也没与她客套,只笑道:“我是没法子被人灌了酒,你又没成亲,哪个太太夫人敢来灌你的酒?”

姑娘家规矩严些,不像成亲的夫人太太那般随性,若是贪杯了,那是会被人笑话儿的。

徐婉顺笑了笑,信手折下一根松枝把玩着,道:“我自个儿喝的,一醉解千愁么。”

一听此言,荷露等人对视一眼,齐齐后退了几步。

四姑娘这是有话要说,她们自不好离得太近。

果然,她们才一退下,徐婉顺便向红药微微一笑:“五嫂,借一步说话。”

红药早有所料,闻言点头道:“成,咱们就说说话儿。”

徐婉顺伸臂做了个请的动作,提步往林中行去,红药落后她两步随行,不消多时,便去到了那苍松翠柏深处。

见四下再无旁人,徐婉顺方才于树下止步,闲闲地道:“五嫂,小妹有一问,不知五嫂可愿听?”

“我听着呢。”红药展了展衣袖,唇边笑意如常。

徐婉顺默立了片刻,蓦地启唇道:“我想问的是,三嫂被送去庄上一事,五嫂……就不觉得奇怪么?”

第402章 自承

“扑楞楞”,寒树枝头,忽有惊鹊飞起,也不知是不是为人声所扰,拍着翅膀去得远了。

红药一脸淡然,拢在袖中的手却绞成了麻花。

脑壳疼。

徐婉顺这问题问的,不是为难人么?

安氏与朱氏搅在一处的因由,就连徐玠亦觉蹊跷,临走前还吩咐人查来着,查到如今亦是毫无头绪。

刘瘸子都没弄明白的事儿,她顾老太那点儿脑仁,能整明白?

这绝不能够的啊。

脑瓜子“咣叽咣叽”地转着,红药颊边的浅笑却始终如一,神情亦镇定如恒,启唇处,那语声亦有大自在、大从容,显得那么地成竹在胸,那么地冰雪聪明。

“四妹妹……何出此言哪?”

她拖长了声音,以使语气中的意味深长更为鲜明。

反问,乃含糊其辞之最高境界。

任你千询万问,我只一招反弹,包治百病。

好歹也活了两辈子,这些须应对之法,红药还是不缺的。

不过,她显然过虑了。

徐婉顺并未就此再往下追问。

她闲闲地将松枝来回摆弄着,欲抛却又不抛,看得红药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地。

好一会儿后,她方停了手,淡笑着道:“既然五嫂动问,小妹也不好瞒着您了。三嫂的事儿,实则是则我出首告发的。”

红药一下子张大了眼睛。

徐婉顺把安氏给卖了?

这又是从何卖起啊?

前番眠云阁那一局,安氏的大侄子安远山虽在局中,只那根儿却在朱氏的身上,安家姑侄也是遭人陷害。

徐婉顺若是据此报复,似乎弄错了对象。

“五嫂这会子许是在想,三嫂之前也是遭人算计,我不该拿她出气,是不是这样的呢?”

徐婉顺像是会读心,一开口,便点破了红药所思。

红药怔了两息,掩袖而笑:“嗳,我确实是这么想来着。”

话已挑明,再行遮掩反倒无益,不如索性往白里说。

红药其实还挺喜欢说大白话的。

见她一脸地坦荡,徐婉顺仿佛颇为欢喜,唇角的笑弧略略加深了些,道:“五嫂果然剔透得紧,难怪五哥总夸您聪明呢。”

红药弯了弯唇,没去接茬。

有话快说,有啥快放。

此乃她未尽之意。

徐婉顺显然是明白的,遂很快便转过了话头:“眠云阁那件事里有个很紧要之人——牛婆子,五嫂想必亦知其人吧?”

红药点了点头。

正因为听信了牛婆子之言,安氏才会中了朱氏的计,而这牛婆子偏又是徐婉顺生母陈姨娘院儿里的。

不得不说,朱氏真毒。

若此计得成,徐婉顺、安氏就都被朱氏拿住了把柄,而以陈姨娘的那个身子骨,就算不怄死也要哭死。

一箭三雕,真真好计算。

徐婉顺似亦想到了此节,面色微有些泛白,语声却还是很平静,淡淡地道:

“事发之后,牛婆子便被王妃调去别处当差。我就想着,趁她还没被人弄死,不如从她那些打听些消息,是以我就把姨娘给我攒的嫁妆变卖了一些,收买了几个人。”

她忽尔转眸,向红药展颜一笑:“至于这几个人是谁,又是怎么打听的消息,我就不细说了,就与五嫂说个结果罢。”

稍稍停了片刻,她顺手将松枝丢在地上,踏前两步,低语道:“王妃当初算计我,就是想拿这事儿迫着我,让我给五嫂……下绝子药。”

“啪嗒”,一阵风倏然而起,几枚松塔被风吹落,其中一只正滚在红药裙边。

红药微垂着眸,视线随松塔而游移,精致的面容上,无一丝异色。

早就知道会是如此。

宫闱深处、垂花门后,多少腌臜事,不都与子嗣有关么?

而此际,乍闻徐婉顺言明前事,红药由诧异而淡然,亦只花了数息而已。

原先她还以为,安氏那个药是给那些通房或姨娘预备的。

然而,这又有什么要紧呢?

无论是给红药下毒,还是给将来的某个通房姨娘下毒,其结果,并无区别。

想透这一点,红药心底便再无波澜。

唯觉厌倦。

打从骨头缝里、打从心底深处地那么腻味着。

松柏林中,安静如一泓平波,缓缓散荡开去。

徐婉顺抬起头,如水杏眸向红药身上兜了个来回,复又转望别处。

那张精致而没有表情的脸,比任何时候都让她觉得莫测。

她无声地呼了一口气。

这样的红药,反教人心安。

虽然她始终觉着,她的五嫂是个聪明不外露之人;亦始终认为,整个王府活得最明白的,就是这个宫女出身的五嫂。

可直至这一刻,亲身印证了此前所思,徐婉顺那颗吊在半空的心,方才真正落回肚中。

和聪明人打交道,总要轻省些的。

“照这般说来,三嫂屋里搜出来的……药,实则是王妃原先打算交给四妹妹处置的,只因四妹妹不曾中计,便转到了三嫂手上,是这样的么?”

红药的语声响了起来,清冷安然,如道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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