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妆(349)

作者:姚霁珊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扮猪吃虎 欢喜冤家 纨绔 轻松 重生 内容简介:别人重生,先打脸刷怪,再逆天改命;红药重生,先Ctrl+c,再Ctrl+v。红药:改啥命啊?万一把命改没了,你赔啊?某男:我陪,两辈子。这是一个不肯翻身的咸鱼少女被某龙傲天拉上贼船,二人合力扭转皇朝命运的故事。点击展开

天光才刚放亮,阴云便又涌了上来,东边的天空尚余着一线鱼肚白,却也即将被那乌云掩去。

红药没来由地有些恍神。

徐玠怎么了?

若非他每天身上干干净净地,她都要疑心这人是不是外头有了相好的。

呸,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红药恼火起来,狠狠横了徐玠一眼,心口里便像堵着团湿棉花,刀扎不穿、针戳不进,越堵越汪着一团潮气,眼圈儿忽地就红了。

这才成亲没几个月呢,就在外头吃野食儿了。臭男人!狗男人!大猪蹄子!

红药吸了吸鼻子。

“你怎么哭了?”耳畔忽地响起徐玠的语声,惶惶地带着焦色,随后便是一双双手伸了过来。

红药扭过身子,拿后背冲着那双手,颊边湿且凉。

早知道就不嫁这死老头儿了!

最多与他要几页话本子来瞧,平常大家各过各的,就和上辈子一样,多好。

将手背抹着眼泪,却像是抹不干净,没一会儿,眼角已然又湿。红药心里的委屈像煮开了的水,一咕嘟一咕嘟地不断往外冒着酸泡,酸得她都想吐。

她捂着嘴弯下腰,干呕了几声。

徐玠大惊,忙用力将她身子扳过来,不顾她的反抗,一面替她拭着眼角泪,一面心疼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就呕起来了?”

额角都见了汗,显是真的急。

“还不都怨你!”红药拿手指头拧他手背。

下死力转着圈儿地拧,正一圈儿,再反一圈儿,没完。

徐玠疼得直咧嘴,揽着她的手臂却不肯放下,反倒越发用力,声音软得像在水里化开:“是我不好,都怨我,都怨我。红药乖啊,不恼了好不好?我给你赔不是了,好不好?”

温声细语,像大冬天扑上脸的热气,烘得红药眼眶子发烫,泪水直往下滴。

“你个没良心的,整天不知道想着谁呢,连自个儿老婆都不问一声的。”怨着、骂着,到底拧不下去那只手,遂改为捶打。

只是力道很小,连她自个儿都觉着打得透着点儿假,虚应事故。

“我没有,真的,我就是有点儿事要想明白。”徐玠将红药搂在怀中,热气喷在她的耳边。

红药翻着白眼哼哼:“你骗谁呢你个老东西!我看你那眼神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又哭:“早知道我就不嫁你了,我回岭南卖酱菜去不好么?嫁了你还要担心你有外心、有野相好儿的,难受死我了。”

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想起前世,孤苦一生,纵使有猫儿、有美食,却还是孤零零独一个儿,死的时候也没个人说句咽气的话儿。

红药帕子都哭湿了。

徐玠忙拿了自己的予她,柔声道:“你可也想得太多了,我忙得脚不沾地的,哪儿来的什么相好相坏的。”

“你发誓。”红药将信将疑,拿着徐玠的大青帕子抹泪,抽抽噎噎地。

“我发誓。”徐玠神情郑重。

语罢,迟疑了一息,又附在红药耳边,呢喃地道:“我找着了一个人,等我从外头回来了,带你去见她。”

红药立时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男的女的?”

见她一脸地如临大敌,徐玠忧烦了多日的心,竟空前地明朗起来,笑得肩膀直抖:“论年纪都能做你娘的女人,你也醋?”

第383章 步辇

红药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

真是女人?

而后,她那脑瓜子里方才将徐玠所言“女人”二字之前的那段话,给琢磨了一遍。

老女人啊!

红药很快得出了结论。提起的心也落下去了一多半儿。

男人么,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他们从来都很专一。

从十八少年郎、到八十白发翁,男人们喜欢的,永远都是二八少女、二九姑娘。

总之,只要是年轻姑娘家就成。

至于年纪大的女人,除非有特殊偏好的男人,通常他们是不爱的。

“那你做什么不早说?”红药不乐意了。

枉她一个人在那儿瞎想了半天。

徐玠仍在笑,只是,那眼底深处的落寞,却浓得化不开。

他将红药重又揽在怀中,叹息地道:“我自个儿都还没想明白呢,自然也就没法子与你说了。”

不就是个老女人么,有甚想不明白的。

红药暗自翻了个白眼。

颦眉忖度了数息,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声道:“那我问你,这女子可是你上辈子就认识的?”

若此女与徐玠果有一段前世宿缘,那就不好说了。

红药倒也不是吃飞醋,只是,多多少少会有些膈应。

徐玠仿似又在出神,良久不曾言声。

红药等了一会儿,见他始终沉默着,到底耐不住,便又凑着他的耳朵眼再问了一遍。

这一遭,徐玠终是听见了。

他深深地吐纳了几息,方用很低的声音道:“若说识得其面,却是没有的,然则……”

他迟疑起来,仿佛在斟酌用词、又仿似本就词穷,好一会儿后才又道:“……然则,我与她虽从未谋面,她之于我,却又是很重要的。”

红药翻了个大白眼。

这话说的,她又有点儿酸了。

不过,徐玠接下来的话语,却又将那些许酸意化了去。

“红药,她和你并不一样。你是我两辈子里唯一想要亲近之人,而她么……我实也说不出对她是怎样的想头。扪心自问,多半我也只是有那么一两个执念,想要从她那里得个说法罢了。”

低微的语声,竟有着一种莫名而来的悲凉。

红药的心登时软了下来。

这一刻的徐玠,就像个孤零零没了家的孩子。

她没说话,只向徐玠的怀里偎近了些。

罢了,由得他去吧。

人生在世,总会有烦恼、有执著、有化散不尽的各种念头,只要他好端端地在她身边,她也就欢喜了。

徐玠仿似感知到了红药所思,将她揽紧了些,微热的吐息喷在她的耳畔,道:“红药,你可莫要别学这……女子。你得在我身边,一辈子都在我身边。你答应我。”

越往下说,他的手臂便越用力,仿佛要将怀中的人嵌进身体里去。

“我自是陪着你的。”红药伏在他的胸前低语。

不用抬头,她亦知晓,他此时一定红了眼眶。

马车缓缓驶过街巷,寒风吹动车帘,“呼啦啦”地响着,偶尔间杂几声“噼啪”的碎响。

良久后,红药方才自那由疏转密的细碎声中听出,原来是落了雨。

雨丝敲打着车厢,有一种难言地静谧。

一刻后,马车在皇城根儿下停驻。

当红药扶着徐玠的手步出马车时,却见红宫墙边、琉璃瓦下,雨线如幕,似要将这红红翠翠的颜色,隔在那薄幕之外。

接过小太监递来的宫伞,徐玠单手执着,转首向红药一笑:“为夫欲与夫人共伞,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他如今已是镇国将军,红药有了诰命,自是需得称一声“夫人”的。

“那就有劳夫君了。”红药含笑说道,眼底的柔情似能将这连天寒雨也变作春风。

她或许不知道他的许多事,却知晓这一刻他的心情。

他想要个亲近之人,紧紧地陪伴在身边,不离不弃。

偏巧,她也想。

既是一般的心思,便与他做一双白首不相离的鸟儿,他飞上青空,她便与白云为伴;他在枝头落脚,她亦敛翼驻足。总归他去哪里,她便也去哪里,也就是了。

凝视着眼前春花般的笑脸,徐玠的心底升腾起一阵暖意。

数日来的辗转郁结,尽在这暖意之中,散作云烟。

雨丝如绵,狭长的宫道里,现出一双共伞而行的俪影,不知被多少双眼睛瞧见了,咋舌者有之、羡慕者有之、侧目者更是有之。

大齐虽没有那么些个严规,却也鲜少有哪对夫妻当着人如此亲近的,且还是在皇城之中。

可是,细想想,这一双璧人,又岂是常人可比?

一则,人家乃是皇帝陛下的亲戚,正正经经的皇亲;二则,这些年来,徐五爷简在帝心,建昭帝对这个侄孙格外偏疼几分,如今又予了他巡视陕甘的差事,可见陛下这宠啊,只盛不衰。

再有第三条,便是这位徐五爷还是个大大的才子加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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