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妆(156)

作者:姚霁珊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扮猪吃虎 欢喜冤家 纨绔 轻松 重生 内容简介:别人重生,先打脸刷怪,再逆天改命;红药重生,先Ctrl+c,再Ctrl+v。红药:改啥命啊?万一把命改没了,你赔啊?某男:我陪,两辈子。这是一个不肯翻身的咸鱼少女被某龙傲天拉上贼船,二人合力扭转皇朝命运的故事。点击展开

红菱的表现也同样敬业。

“咱们还是另约个地儿罢。”她说道,一如前世那般,提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建议:“如今歇午的时辰已经过了,这条路乃是办差的必经之路,万一撞上人,又要费口舌,传到于姑姑那里,咱俩都免不了吃瓜落。”

她停下话声,面上含了一丝歉然:“说来这还是是我拖累了你,我实不忍叫你因了我挨骂。”

三言两语间,便将事情从“废口舌”上升到的“挨骂”。

红药如今方知,红菱原来有着这样一副好口角。

“那……那怎么办呢?”红药应景地问道。

红菱飞快答道:“我们便约在离储秀宫近点儿的地方见吧,只要进了六宫地界,便被人瞧见了也不会说什么。我记得咸安宫那里就挺好,清静人少,也不晒,你说呢?”

红药了然地点了点头。

进出六宫是要验腰牌的,而有了这一道关卡,即便她想回头去找红菱,亦颇烦难。

由此亦可知,红菱绝非要去净房,而是要去某个她不希望红药知晓的地方,于是便用这一道关卡拦住红菱。

“好啊,那我就去咸安宫等你吧。”红药的声音很软和,听着就是个没主意的。

红菱放下心来,笑着向她摆手:“那你快去吧,我过会子就来。”

红药道了声“好”,果然转头而去。

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前方夹道转角,红菱方才直起身来,略略整理一番衣物,便急匆匆地走了。

数息后,红药自巷尾探出身来,目露沉吟。

猜是早便猜到了,此际亲眼所见,再无相疑。

却不知,红菱到底要去何处,是办事还是见人?抑或是两者兼顾?

红药一路思忖着,来到了咸安宫。

咸安宫本是某太妃娘娘的住处,几年前她老人家病故,这地方便也空置了下来,与慈宁宫的情形差不多。

不过,比之慈宁宫的冷寂,咸安宫却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这却是因为,此处有一所极精致的园子,里头遍植海棠,春秋两季、花开如锦,常有嫔妃到此赏玩,陛下亦偶尔光顾,是以咸安宫内外皆新,有专人每天前来洒扫。

第191章 山洞

红药在角门边站了一会儿。

夏日炎炎,又值午后,赏花与洒扫之人,自然都不会出现,诚如之前红菱所言,这地方确实很清静。

说起来,寿安宫正位于慈宁宫的斜后方,两下里隔了三条长街,因夹道交错、遍植银杏,元光朝时,被附庸风雅的元光由命名为“金霞路”。

红药怅然想着,掏出帕子来扇风。

“砰”,身手角门突然被人拉开,一个穿绿衣的小宫女慌里慌张冲出来,险些与红药撞个正着。

那小宫女不意此处有人,直吓得花容失色,蹬蹬蹬连退数步,脱口便叫出一句“哎呀”。

语毕忽觉不妥,忙两手捂住嘴,一双大眼睛怔怔看着红药。

红药亦张大眼睛回望于她。

四下寂静,错落的巷弄间,凉风习习,并无人来。

这数息的安静,让小宫女心头渐松。她慢慢放下手,歪着脑袋打量红药,两个眼睛转来转去地,显是在打什么主意。

红药一副吓坏了的模样,面色虽不曾白,声音却在打颤,拿帕子拍着心口:“天哪,真是……真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她似是吓得狠了,一脸地心有余悸。

“呸!呸!什么死呀话的,不许胡唚!”小宫女登时恼了,用力朝地下连啐数声,昂着脑袋一手叉腰、一手直指红药:“你犯宫规了,知道不?”

宫中忌不祥之语,红药之言确实犯了忌,依宫规是要打的。

红药连忙噤声,哆哆嗦嗦地低下头绞动着手指,浑身上下都写着两个两个字:

害怕。

瞧着就是个胆小的。

前世时,她也的确是害怕胆怯,不知所措。

小宫女见状,眼珠转了转,嘴角一翘,蓦地一把抓住红药的手,凶巴巴地道:“你跟我来!”

红药被她拉得一个趔趄,那小宫女已是不由分说将她扯进角门,回手“砰”一声把门关严,转身俩眼一瞪:“不许出声!”

一面口头威胁,一面还晃了晃小拳头。

红药实在没办法子让自己“吓白了脸”,只好低头装害怕:“我……我知道了,姑姑有话好好说。”

“乖,听话,跟我来,有你的好处。”小宫女哄小孩子似地道,手上竟也颇有把子力气,扯着红药步履如飞便往里走。

庭院很静,知了早被粘得没了,满地白亮的大太阳,砖缝之间,蔫搭搭地弯着几根细草,树叶子也都萎着。

红药跌跌撞撞被小宫女拉进花园,穿过几道小径,便来到了一处很大的山石子前。

“蹲这儿。”小宫女伸手一指某处背阴处,示意红药蹲下,复又抬手擦去鼻尖儿上的细汗。

红药老老实实地蹲了下去。

诚如前世。

而后,悄然四顾,心下生出几分感慨。

几十年过去,物是人非,这片山石子亦尝于梦中出现,而此时、此刻,梦中之人、之事、之物,就在她的眼前,触手可及。

“啧,往哪儿摸呢你。”小宫女像是又恼了,声音也凶。

红药被她说得怔了怔,低头一瞧,便见自己的手正搭在石头上。

还真摸上了!

她忙缩手,抬头陪笑道:“姑姑恕罪。”

口口声声姑姑,并非红药示弱,而是这小宫女虽瞧着不比红药大两岁,却是一身头宫女的服色,比红药高着两级还多呢,自然得称一声姑姑。

哪怕红药自觉能当她祖奶奶。

小宫女鼻孔翘上天,“哼”了一声,竖起手指朝红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旋即面朝山石子下方一个很小的洞口屈了屈膝,柔声道:“殿下,我找了个人来陪您说话,这样儿您就不会闷了。”

“……”洞中并无回音。

“殿下,奴婢这就去找吴嬷嬷来,到时候您就自个儿出来,好不好?”小宫女细声软语,鼻尖儿上又有了汗。

“……”石洞里依旧没有回音,仿佛那小宫女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她毫不气馁,再接再厉:“那奴婢这就去了,您便在里头歇着吧,若是闷了,便和这丫头说话。”

“……”还是毫无动静。

红药往边上瞅了瞅,却见那洞口约两尺见方,小孩子能钻进去,大人进去就比较困难了。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唉——”

这一叹,却是出自小宫女。

她怅怅地向着山洞又一蹲身,起来后,一张脸又变得凶巴巴地起来:“你好生在这里守着,哪儿都不许去!”

言至此,再度晃了晃小拳头,呲牙道:“知道了吗?”

“是……姐姐么?”一个很慢、很低的声音忽地响起,阻住了红药的回话。

奶声奶气,一口京腔却是字正腔圆。

红药立时闭嘴,面现愣怔。

当然,这是演的。

事实上,她不仅知道洞中是哪位殿下,亦知她何以至此。

那小宫女闻言,却像是欢喜极了,大眼睛弯成朋牙儿,笑眯眯地道:“是的呢,殿下,奴婢给您找来的是个小宫女。”

说着上下端详红药两眼,很快又道:“这小宫女是六局的,瞧着有点儿笨笨的,长得还算不讨厌。”

洞里又没声音了。

小宫女仍旧笑吟吟地,仿佛只听见那一声问话,便已心满意足。

她最后一次望向红药,以动作与表情加以威胁,随后便飞跑了出去。

周遭一下子变得极静。

没有风,连花香都闻不到一丝。

红药蹲了好一会儿,只觉脚底发麻,悄悄换了个姿势。

“姐姐……会说……故事么?”那个稚嫩的声音再度响起。

很慢的吐字,每个字的间隔至少比常人长了三息。

红药莫名有些伤感。

一刹儿的功夫,她眼前似是幻化现出一个很小的身影,坐在那满天满地的缟素间,圆鼓鼓的双髻垂下两根细麻绳,风一次,就轻轻晃荡一下。

很孤单。

红药鼻尖酸了酸。

三公主。

那个不怎么爱说话、总是沉默地坐在角落的小公主,前世时,死在了太后娘娘的灵堂。

太医说,三公主是因太过伤心,损及心脉而身故的。

世有“心碎欲绝”之说,而三公主,却是真正地命绝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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