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妆(103)

作者:姚霁珊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扮猪吃虎 欢喜冤家 纨绔 轻松 重生 内容简介:别人重生,先打脸刷怪,再逆天改命;红药重生,先Ctrl+c,再Ctrl+v。红药:改啥命啊?万一把命改没了,你赔啊?某男:我陪,两辈子。这是一个不肯翻身的咸鱼少女被某龙傲天拉上贼船,二人合力扭转皇朝命运的故事。点击展开

朱氏当即勃然大怒,派人禀到了王爷那里,这才知晓,王爷竟在族学左近赁了屋子给徐玠住,徐玠彻夜未归,想是为了求学,住去那里去了。

朱氏险些没把鼻子给气歪了,顾不得与王爷争吵,掉头便命人杀上门去,无论如何也要将徐玠给拘回来。

可是,当她的人赶过去时,却又是人去屋空,据街坊说,徐五爷是去找先生问功课去了。

朱氏便让那几个家丁在彼处死等,怎么着也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去。

却不想,那些人一直等到天都黑了,徐玠亦未露面,再问王爷,王爷便说有正事儿,让朱氏不要多管,还把派去问话的小厮给骂了一通。

朱氏直是气得倒仰,越性多派出几拨人手,满京城到处去找,发狠定要把人找回来,下死力责罚一通。

然而,她的愿望,注定成空。

徐玠像是凭空消失了,既不曾回府,亦未回他到学堂左近的住处,任凭朱氏派出多少人手,亦是遍寻无果。

连着几日折腾下来,朱氏撒气不成,反倒把自个儿给累病了,躺一天才好,心里的火气也亦自渐熄。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气性再大,也撑不了那样久。

病好后她便想着,既然徐玠不着家,索性便将影梅斋的供给停了,看这贱种能在外撑多久。

结果,此事不知怎么被王爷知晓了,当即大怒,不仅狠狠发作了两个管事妈妈,断了朱氏的臂膀,连葛福荣家的也被罚没了一个月的例银。

自那一日起,王爷连着十余日未进宁萱堂大门,只在几位姨娘处消磨,朱氏放软身段去找了几次,却连他的面儿也难得一见。

渐渐地,府里便刮起了一股歪风,道是王妃身子不好,尤姨娘将代掌中馈,而原先对朱氏惟命是从的管事们,也开始背地里搞起了手段,而朱氏在府里说的话,也渐渐敢有人阳奉阳违了。

朱氏于是知晓,王爷这是动了真怒,若再不设法转圜,她在府里的地位,亦岌岌可危。

无法之下,她只得又将影梅斋的供给前后都给补全了,且一应皆以上等好物充之,王爷这才消了气儿,意思意思地回了几趟宁萱堂。

只是,经此一事,王爷待朱氏便有些淡,每每相对,总令朱氏有种雾里观花之感,再不复从前亲近。

不过月余间,朱氏那一腔热望,便如那秋雨中的残花,零落成泥,到底被王爷这块冷石头碾成了灰渣。

朱氏便想着,待到做寿之日,借淑妃驾临之机,凭着这位尊贵表妹的脸面从中说和一二,或许会让王爷回心转意。

至于徐玠那贱种,眼不见、心不烦,这惫懒货是生是死,她从此撂开手不管。

却未想,她这厢退避三舍,算是怕了那贱种,徐玠转脸便把这么个不知所谓“寿礼”给递到她眼前来,这不是打她的脸么?

这她如何能忍?

连着吃了一个月的憋,她那口气早就不顺了,是以方才终是发作了出来。

然而,葛福荣家的一席话,却又让朱氏清醒了过来。

“王妃先坐下喝口茶,消消气儿。”见她神情怔忡,不复此前怒气勃发的模样,葛福荣家的忙轻声道,又趁势揉了揉腿。

那一脚虽未中要害,力道却不轻,只怕回屋就得抹药。

不过,此时她还不能走。

朱氏气尚未消,且那前仇旧恨也不知积了多少,若不好生劝一劝,再替她想个出气的法子,万一朱氏再也忍不得闹将起来,王爷必定要恼,到时候,吃亏的不光是朱氏一个,她们这些下人也要遭池鱼之殃。

“王妃且坐下,听老奴慢慢地说予您听。”见朱氏管自站着发呆,神情怔忡,葛福荣家的忙又劝了一句。

朱氏木然地后退两步,跌坐于椅中,面色一片灰败。

看得出,她亦想明了其中关窍。

葛福荣家的心下稍安,左右看了看,悄步行至墙角条案前,将那百寿图小心地放下了,又仔细端详了一番。

嗯,还好,东西一点儿没坏。

她终是大松了一口气,转回案边换过一盏热茶,奉于朱氏手边,低声劝道:“奴婢知道主子窝火儿,莫说您,连奴婢都看得过眼,委实是那贱种太怄人。只这时候主子万万发作不得。一来,淑妃娘娘就快到了,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再一个,王爷的脸面,您也要顾着些儿。”

朱氏没去接茶盏,只出神地望着案上的花斛。

几枝早开的蜡梅枝桠横斜,映于雪白的窗纸前,黄花幽冷,暗香寂寞,便纵有千般繁华、三春好景,到底不与它相干。

第135章 法子

朱氏痴痴看着,蓦地心头一酸。

她不也像这花么?

无根无凭、无由无据,纵使富贵泼天,却全都是人给她的,她自己半点主作不得,甚至就连她的儿子,也不是她自个儿的。

一念及此,朱氏不由悲从中来,眼中滚下两行热泪。

原以为诸事在握,如今才知,人家一收手,她便唯有两手空空而已。

见她突然便伤心起来,葛福荣家的吓了一跳,复又急出满身大汗。

时辰已然不早,贺客堪堪将至,淑妃娘娘也快要来了,若是朱氏顶着两个大红眼去迎客,指定外头又要传出什么来呢。

她打迭起精神,好一通安慰,好话歹话说尽,总算朱氏不哭了,葛福荣家的抹一把汗,陪笑道:“王妃也莫要伤心,若要出气,有的是机会,何必急在一时?”

朱氏怔了怔,旋即抬头,通红的两个眼睛里,射出炯炯精光:“妈妈这话怎么说?”

果然,一说起这些,她马上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葛福荣家的情知这话对了她的心思,便笑道:“这还不容易么?不必王妃出面,便由老奴去找人,不拘往那院子里弄点儿蟑螂、耗子、臭虫什么的,到时候就说闹虫害,住不得人,让五……让贱种从院子里搬出来,然后把那院子从里到外砸个稀巴烂,不就结了?”

这是她想了许久才想到的法子,又省心、又便宜,还不落人口实。

为了朱氏,她也算是绞尽脑汁了。

听了这番话,朱氏的眼睛登时亮得像两个小灯笼。

着啊!

妙啊!

这法子简直太好了,最要紧的是不费手,由头亦是冠冕堂皇的。

她越想越是欢喜,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掩袖道:“好,这法子甚好。那贱种不是最念着他亲娘么,还吵到了王爷跟前下我的脸。如今我便趁他的愿,把那院子彻彻底底‘收拾干净’,让他好生念想念想那贱人!”

语至末梢,终是带上了浓浓恨意。

见她回忧作喜,葛福荣家的忙又趁热打铁,陪笑道:“既然王妃打算这么做,那今儿越发要显出好来,把戏做足了才是。那腌臜物件儿您不只要收下,还要放在最显眼之处,凡有人问,您便说这是那贱种亲手做的,虽东西不算名贵,孝心可嘉,您很喜欢这份寿礼。”

“那不成。”朱氏断然摇头,神情十分不虞:“一来我不想给他做这个脸,再者说,若是旁人听了这话,明年也一样给我弄这些破烂东西来当寿礼,那岂不是太亏了?断断不可。”

她头摇得像拨啷鼓,眉峰向下压着,显是极为不耐。

葛福荣家的知晓,朱氏这是舍不得那些份子钱。

她不由暗自摇头。

王妃的日子,实则也不似表面看来那样光鲜。

可转念想想,不是她不敬主,委实是朱氏这是自找的。

她那娘家就是个破落户,一家子全都赖在朱氏身上,她那几个兄弟尤其不要脸,那么大个儿的男人,也不想着找个正经差事,镇日里斗鸡走狗、问柳寻花,手里没钱,却偏还要把那钱不当钱使。

朱氏不说劝诫禁止,偏还纵着他们,每每回娘家,就爱听人恭维,几句好话一说,她那手指缝便漏得像下雨,可劲儿往把银子往外洒。

葛福荣家的很想要叹气。

真不知道王妃那脑瓜子是怎么想的,朱家那个无底洞,多少银子也填不满啊。

而此际朱氏舍不得份子钱,不还是为了娘家?

往年每逢寿辰,收回来的份子钱都会被她拿回家贴补,有时娘家迫得紧了,她便连仆役的月钱也要扣上一、两个月才发,王爷眼开眼闭,只消她别太贪,他也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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