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继长孙+番外(93)
“你放屁!”安顺愤怒的冲过来,破口就是一串骂声,“好啊好啊,终究还是我低估你们山家人了!我还以为你们是想要点好处,没想到是想把我的份子全吞了!也不坏吃坏肚子!想拿我安大头的东西,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牙口!”他喷完之后,“大人,我要求让山家舅舅上衙门。”看他不喷个狗血淋头。
“来人,传山家的舅舅!”曾湖庭一拍惊堂木,传证人。
山家的舅舅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面目普通,一上堂就是扑通一声,“大人做主!”他说完就从怀里小心翼翼取出一张契约,呈了上来。
曾湖庭看了看那张契约纸,上面写着,安顺自愿以一千两的价格,讲顺平商行的份子买给山平,银货两讫。看纸张,陈旧发黄,的确是好几年前的。
“有山平和安顺的签名对比吗?”他问堂下。
安顺在纸上写了名字,然后递上另外一份契约,“大人,这是当初我跟山平签订的契约,可做对比。”
两份契约一对比,签名真是毫无破绽,一模一样。最早的那份,是山平跟安顺共同出资五百两一起做生意,得来的分红各分一半。日后如果有人想卖出份子,对方有优先购买权,按照市价购买。
“市价?”
“对啊大人,顺平商行做了十五年,市价才一千两?糊弄小孩子呢!”安顺意有所指,摆明就是在说山烈和山柔两兄妹。
“现在顺平商行价值几何?”
“回大人,顺平商行一共旗下有八个铺子,每年纯利益一百多两,我脑子有泡才会一千两卖出去!”吃分红是不想吗!况且他还负责采购有另外一份工钱拿。
“安顺!我本来想给你留几分面子,既然你不要脸,我也没必要给你脸了!”山家舅舅忍无可忍,“你当初签这个契约,是因为你做了不要脸的事,急需银子遮丑,才会这么便宜的价格。你还非要我在公堂上说出来?”
“你说啊你说啊,说不出来你就是孙子!”安顺底气十足,“我倒是想要知道,你能扯个什么东西出来!”
“五年前八月十五晚上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山家舅舅声音一出,安顺浑身一震,“你还知道什么!”
“你做了什么,我就知道什么。”山家舅舅一说,安顺哑火了。“大人,我撤状纸。”
“安顺,你不是原告撤什么状纸?”曾湖庭侧头问,“卖铺子的事情以后再说,山烈说害命又是怎么回事?”
“跟此事有关!”山家舅舅抢先回答,“因为山平知道了安顺的秘密,所以,就算那银子摆平了事情,安顺仍然怀恨在心。只要知道他秘密的人还在世上,他就过的不安稳。所以想办法谋害了山平的性命!”
“这是你的猜测还是有证据?”曾湖庭问,山家舅舅道,“我没有证据,姐夫是死在商行里,如果有什么证据必然被安顺抹平了。”
“那还是没有证据啊!”曾湖庭很是失望,“这让本官如何宣判?”
“大人,您下令去安顺家中一查就可!”山家舅舅极力争取。
“无凭无据怎么能上门搜查?”曾湖庭摇摇头,“先来看这契约。安顺你承认签过这契约吗?”
“上面有我的名字,就算我签的吧。”安顺心灰意冷的,“商行我不要了。”反正他才掌握着商行的命脉采购,另起炉灶也不是不可以。
曾湖庭没理会他的说辞,“既然你这么说,那便是这契约存疑。来人,先把契约收上来,待本官查探清楚再下结论。”
“大人,你这是处事不公!”山烈极力争辩,“为什么不把安顺抓起来?他害了我爹!”
“那我便教一个律法常识给你,疑罪从无,证明人有罪的人,需要拿出有力的证据!”曾湖庭斩钉截铁的反驳,“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名侦探湖湖!
第90章
一众人乱哄哄的, 山烈和山柔扶着各自的舅舅,横眉冷对安顺,安顺垂下目光不去看他们。
好好的一场审案子, 就这么无疾而终,谁也没能告倒谁。
只有朱县丞最不爽, 好端端的他怎么就勾结了!哼!
曾湖庭自去后堂休息,等到下午时分,从后院的后门又进来一人。
“坐。”都是老熟人也不必拘谨,来人解下自己的兜帽, 原来是安顺去而复返。
“安顺,我自问你,那商行转让的契约是你签的吗?你要是知晓此事, 必定不会胆气十足的来告状。”
安顺本来不欲来, 闻言苦笑,“大人,这事已经不能在追究下去,我已经决意退出商行,另寻谋生之法。”在哪里混饭吃又不行呢?他安大头总归是有一把子力气。
曾湖庭没理会他的言论, “这么说,你便是有把柄在山家舅舅手里。”他的眼神一寸寸在安顺身上扫过, “你是孤儿出身,少年时跟人逞凶斗狠所向披靡,要是你自己的丑事,嚷嚷出去必定对你不痛不痒, 只有涉及到旁人,还是你在意之人,你才会犹豫不决举棋不定。根据你的人际关系, 我锁定了三个最可疑的目标,分别是天水巷,村道巷,还有猪皮街.....”
安顺瞳孔一缩,曾湖庭也恰到好处的停下,手指轻轻在桌面敲击,等待安顺的回答。
“大人,有些事情糊涂下去不好吗?”安顺苦笑着,“大人手脚还真是利落,不是才短短时日,已经查清我的关系网络。连人际关系都查到了。”
曾湖庭没回答他关于人际关系的话题,他答,“糊涂下去不好,本官最讨厌糊涂。况且你以为能瞒一辈子吗?虽然山家兄妹又冲突又稚嫩,容易被煽动,他们却不该白白冤枉你。”
“再说了,是假的就有漏陷的一天,幕后之人总会露出真面目,到时候毫无防备的山家兄妹只会被活活吃掉。他们总归还是你兄弟的遗孤,你连提醒都做不到?”
随着他的话语,安顺自然而然的想起小小的山家兄妹,他没有后代,怎么说也是看着山家兄妹出生的,小小一团一点点长大,会喊他顺叔叔,也会缠着他撒娇。想起那点香火情,安顺终于低下头道。
“大人,五年前的八月十五,我醉酒之后做了一综糊涂事,本来以为没人知道,也安抚下来,但还是被人探知到,如果传扬出去总归是不好听。我便疑心,这契约是我醉酒之后签下来的。所以
山家舅舅提到五年前,我就晓得,如果我不认契约,那件事就被传出去。不过是一间商行,我既然能建起来,就能再建一间。”
“并不是.”曾湖庭神秘一笑,“我有证据能证明这并不是五年前签订的。”
“这?为什么?”
“这属于我的老本行,唔,以后我会讲的。”曾湖庭顿了顿,“你要放弃商行是你的事,就是白送给山家兄妹也可以,但是事实真相本官自会查清。”
安顺梗了梗,“多谢大人。”
安顺被送到一边的厢房等候,第二波人来了。
“坐。”曾湖庭觉得自己今天说这个开场白格外频繁,同时盯着下方的惶恐不安的少年少女,说起来,山烈做事有些不妥,也是因为他才十几岁的缘故,为了护着妹子,像个张牙舞爪的小猫。
“对今日的事情,山烈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也许是在后堂,他放松许多,“直说无妨。”
山烈捏紧了拳头,“我说什么又有用吗?”
“啊,想说什么就说吧,这里又没有别人,当然,指着我鼻子骂除外。”看出他的蠢蠢欲动,曾湖庭连忙补充。
山烈:“那我没什么好说的。”
......
曾湖庭气笑了:“今日不是你在公堂说我不受理你的案子?我给你机会你又不说。”
“你派人阻拦,不让我们去京城告状,你是父母官,还不是任你搓圆搓扁?”山烈终于说出来,带着十足的愤怒?
“啥?还有这等事?”曾湖庭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派人阻拦?”
“我去了州郡城门处,被人赶了回来,难道不是你干的?”山烈激烈的反驳。
孩子,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厉害了?能指挥另一个州郡的官员?曾湖庭站起来,去隔壁屋子问朱县丞怎么回事?朱县丞苦思冥想,试探的问,“莫不是没有办理路引?”
朝廷有一项规定,凡是离乡超过百里者,需要由当地官府办理路引。无路引者,依法赶回原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