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继长孙+番外(79)
“以后在京城都是同僚,互相关照的机会还多,就让我打个头。”
推辞不下,曾湖庭只能继续借用叶家的马车,同时他的确归心似箭,想快点回去。大半年不见,也不知道家里如何?
那扇眼熟的木门出现在眼前时,他竟然有些鼻酸。果然,不离乡不知愁。
小四正在院子里跟祁月明沉淀木薯粉,最近想用木薯粉做珍珠丸子,配上果汁,绝佳的夏日饮品,她听到呼唤时,险些以为听岔了。
果然是夜有所梦吗?她做梦还梦到大哥教她怎么做奶茶呢。
“最近耳朵都不好使了。”她喃喃,祁月明拍了拍她,示意她看大门口。大半年不见的大哥风尘仆仆,做出拥抱的姿势。
“大哥!”木薯粉撒了一地,而小四已经顾不上,她睁大眼睛,“你真回来了?我不是做梦吧?”
“唉!”曾湖庭长吁短叹,“没考中,又悄悄回来。”
小四也没反应过来,“是银子不够花吗?一来一回多辛苦啊,你写封信我不就让二哥给你送银子吗?看看这一身的灰尘!”她心疼的拍灰,“先进去休息,陶大哥也回来了啊?是不是跟陶伯母说一声啊?”
曾湖庭摇头,她还没反应过来,“要不要说啊,是不是他也考得不好?多大点事啊!”
“傻瓜,你大哥考中状元了!”曾湖庭公布答案。小四犹自不信,“骗我吗?”
曾湖庭取出文书信件给她看,小四才信了,“怎么会呢?”巨大的惊喜让她有些不可置信。
“嘘!”曾湖庭示意她小声些,“在过些日子,邸报上应该就传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家可得多准备七八根门槛,免得被人踩破。”
“在那之前,就先让我过点清静日子。”他小心的回屋,“千万别说我回来。”
等接到消息,上门的知县知府和乡绅,就真的要挤破头咯!
小四愣愣的,接收完整个消息,祁月明把木薯粉递到她面前,问她还做吗?小四猛的蹦起来,“不做了不做了,去关了总店的门,就说东家有事,再去采买食材。”
“不对不对,不能关门,不接待散客,专门接家里的客人。”
“也不对也不对,路过的客人都能进来吃,人家能办三天流水席,我也要办!”
祁月明摇头,哎,小四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叶仲昌,本文心机担当。感谢在2020-07-08 22:57:36~2020-07-09 17:36: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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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很高兴, 还要藏着高兴,小四就是自己做事都能笑起来。
曾丰年在欢喜中又多了一层担心,有些事情他本来想瞒下来, 现在却不得不说。
“有些事情便不得不告诉你,坐下慢慢听。”曾丰年推开书房的门, 手里摩挲着一块镇纸,“你既在京城做事,就要知道京城的形势,为父便先说说朝堂上的形势, 仅做参考,我也有七八年不再,有些变动我不清楚。”
“是, 父亲。”曾湖庭疑惑坐下, 到底要说些什么呢?
“我当初刚刚封官时,也是七品编修。”少年意气风发,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只觉得天下无一处不可去。
“然后我认识了我的挚友,我两志趣相投, 常常聚在一起,不过他忙碌的时候更多, 难得才能碰头。”
“父亲,我能猜猜你的挚友是谁吗?”
曾丰年毫不意外,“你这孩子.....”总是那么机智,从一点痕迹里发现东西就去验证。
“好奇心害死猫啊, 得不到答案我就会一直想知道。”他在纸上写下一个“祁”字,得到曾丰年的点头后,就烧掉了那张纸。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也不算太久吧?”曾湖庭理清思路, “便是之前在府城父亲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在为官时,我就在收集此事的信息。能够波及到好友的大事件,只能是十年前,祁元帅在北地大败,连丢三城的事件吧?”
即使时隔多年,曾丰年听到祁元帅三个字还是会震动,浮现一张英姿勃发骁勇善战的面容。他按住自己抖动的右手,“不错。”
曾湖庭连忙扶住他,刚一说起就激动成这样,可见感情之深厚。
“当年的事别有内情。”
曾湖庭理所当然的点头,“那当然,我查过祁元帅的生平,他二十岁千里单骑生擒孰束人的小队长,三十岁大败孰束大军,是个身经百战的元帅,怎么可能会在一次小小的战役中了埋伏,然后引的全军死伤一半呢?”
“没错,我也怀疑这个,”曾丰年道,“当年祁元帅被押解回京,我曾想办法去天牢见过他一面。他在我质问时什么都没说,只让我早日离京。”
“再然后就是他在天牢中畏罪自尽的消息。”一说到这里曾丰年又激动起来,“他这种性子,遇事宁愿同归于尽也不会自杀,我不信!”
“同时,看在往日的军功上,圣上对祁元帅的家人既往不咎,并不降罪。但是祁元帅的独女在卖掉宅院遣散仆人后就此失踪,对不对?”曾湖庭说出自己的判断,同时伸手往庭院中一指。
院子里,小四正在跟祁月明一起摘菜,小四欢快的哼着歌。
“连这个你都发现了。”曾丰年叹道。
“难道不是父亲你故意漏给我的?祁姑娘身手不凡也从来没有遮掩过,而父亲你难得对一个陌生姑娘如此上心,经常让小四带着一起。”曾湖庭顿了一下,有些尴尬,外人都说过闲话,说那是不是童养媳。他听后只好假装没听到。
“不错,这是挚友的遗孤,我怎么能不照看?我甚至不知道她一个小姑娘怎么熬过头几年的。”亲朋不能投靠,故交不敢相信,只能漫无目的漂泊着。
“我知道了,日后会加倍留心这件事,如果有证据一定会想办法保存下来。”甚至可以想法借调去刑部,查探当年存档。
“这些倒也不重要,保全自身。”曾丰年摇头,“我说这件事不是想让你翻案,而是让你小心一个人。”
“谁?”
“当朝的七王爷!”曾丰年一字一顿,“七王爷年纪比圣上小近二十岁,七王爷是嫡出,如果不是岁数太小,皇位哪有当今的份儿?”只可惜已经定下当今的太子之位,七王爷才出身,慢一步,步步慢。
“当初那场大战,七王爷是监军,正是他力挽狂澜才没让大军全军覆没。”曾丰年冷哼一声,“从来没出过京城的王爷,来救身经百战元帅的场?戏文里都没这么唱的。”
“这样说的确有些不对劲,但光凭这个也没法说七王爷什么吧?”曾湖庭思考。
“单凭这个的确没法说什么,但是,七王爷的门人手下,这些年在各州郡敲诈各家商户,逼着他们让出份子,总不能说没什么?远的不说,曾经的府城首富叶家就被敲诈过.....”
“叶家?”曾湖庭追问一句。
“是,最后叶家当家釜底抽薪,送自家女儿进了宫里,有人在宫里说得上话,七王爷才收敛了些。说起来还跟你有些渊源,那叶家女是在状元牌上挂了花名,才被圣上看中的.....”
一瞬间曾湖庭有些无语,他不知道叶家女多大,总不会超过二十。而圣上....依他殿试所见,五十往上吧?
不过一个图美色,一个图权力,总归是等价交换......
“总之在朝堂上,七王爷和他那一派的人,你都要小心.也许是我多虑了,他要招揽也是找内阁大臣,怎么会来找你这个新出炉的状元呢?”曾丰年摇摇头。“很多人试过告七王爷的状,圣上留中不发,还特意赏赐七王爷以作安抚,七王爷甚至知道上奏折参他的名单,已经没人再去捋虎须。”
“听起来真够一手遮天的。父亲放心,我不会去招惹他们的。再说,我去招惹还不够格呢!”他眨眨眼睛。
刚说到这里,小四欢快的声音就在院子里想起,“吃饭咯吃饭咯!我炖了猪蹄汤,先到先得啊!”同时听到她在院子里吩咐,“小月,你去请陶伯母,我去请大哥和先生。”
“嗯。”
祁月明刚要出院子门,跟陶兴打个照面。
“蹭饭吃我来的最快!”陶兴对小四说,“老远就闻到香气,做的什么?”
“清蒸河鲜,海带猪蹄,红烧鸡块,还有小菜!”小四报出菜名,“你最爱吃的酱骨架,特意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