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继长孙+番外(109)
曾湖庭侧侧脸,“这次用的什么办法?”
“毒杀发妻喽!那女人是他的外室,生了儿子之后心大,煽风点火的想上位。我联系了吕成文的大儿子,大儿子还被外室追杀,为了博出一条命甘愿去告父。估计这会儿衙役已经找到了凶器毒药吧?”叶仲昌挡住自己的笑意,他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证据,为了抹掉自己的痕迹,想方设法送到那大儿子面前。
“可容我提醒一句,妻杀丈夫,需判死刑,丈夫杀妻只徒十年,子告父,还要杖三十,哪怕是为了他的母亲,律法我们都学过,你不会忘记吧?”曾湖庭摇摇头,这不是他为了辩白,而是为了提醒。
这操蛋的律法。
“十年?一年就够了!”叶仲昌抬头,“我以为,这次我们很有默契,绝不会把此事拖过去?”他说的含糊,但曾湖庭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千里之提溃于蚁穴。我从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坚不可摧的事物,尤其是,信任。”叶仲昌继续说,“一次打不倒他,次次还能打不倒吗?而且,圣上的信任被消磨掉,一样能达成我的目的。”
“唉,你这可让我说什么好。”曾湖庭摇摇头,“罢了,你已经出手,我自然要助你一臂之力。”他把关于七王爷的猜测说了出来,叶氏的商行如果想要寻找军队的驻扎地,可比他方便多了。
叶仲昌眼前一亮,显然他也早有想法,跟他不谋而合。
“可是,具体在哪里呢?”
叶仲昌立刻拿出了七王爷封地的地图,仔细的检查全境。几个王爷其实都有封地,但在京城同样有府邸,差不多一半时间再京城。
“深山老林虽然掩人耳目,运送粮草和练兵又不方便,到底是哪里?”他们两人在地图上自信仔细找寻,一无所获。
“这些时间便只有劳烦你去寻找了。”曾湖庭他是鞭长莫及,只有叶氏商行能接触到。
“我会的。”叶仲昌重重点头,“不知道拔掉牙齿的狗,现在在想什么?”
他?他自然在生气。
这么好用的手下,就因为一个女人被关了起来,七王爷一方面恨手下不争气,一方面还得想办法捞他。无奈证据确凿不说,还是被亲儿子告发的。告发的时间打他个措手不及,不然仗三十七王爷就可以动手脚,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人证,物证,尸体,仵作的证词一应俱全,亲儿子什么不要求,只要求严惩凶手,在衙门前长跪不起,磕的额头都是斑斑血迹,引起极大的民愤。
七王爷只能使出最后一招釜底抽薪,让死去女子的家人出具“谅解书”,声称吕成文平日是一个好丈夫,好女婿,一时糊涂才会做下错事,现在已经彻底悔悟,请求衙门从轻判决。最后吕成文被判徒五年。
大儿子在衙门口看着那些所谓的亲人,捏紧了拳头,现在他两边都得罪,已经没有去处,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解决此事的七王爷满心不爽,吕成文用的十分顺手,什么私密事都能办的妥妥帖帖,这么好用的工具被折损,又要重新找一个,他觉得心头气不顺。
正生气时,背后一只柔滑的小手捏紧他的双肩,不轻不重,清脆如黄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谁惹王爷不高兴?简直该死!”
七王爷反手一拉,背后的女子娇呼一声,跌入他的怀里,七王爷冷哼一声:“如果我说是你呢?”
女子顷刻间眼中含了泪水,“那妾身就只能投井自尽,以求博王爷一笑了!”说吧喊着泪水的眼睛望着七王爷。
“哼!小滑头!”七王爷一摸她的身子,得到阵阵娇喘后,“王府刚刚换了井,原来的深井都被盖住,倒是上哪里投井去?”不过说些话来哄他高兴。
虽然他确实很高兴。
“那妾身只能再去重新建一口井了。”女子娇软的说着。
“行了,起来。”七王爷被安抚下来,“王爷正在忙正事没功夫跟你说话。”
“那王爷也说说,说不定妾身能帮个忙?至少让王爷舒心点。”女子道。
“王爷手下正缺人用,要是施展美人计倒能让你上,办正事,你?”七王爷斜睨她一眼。
“缺人?那王爷不妨从以前的旧人里挑挑选选,说不定能找出得用的人呢?一来旧人是用惯的,熟悉王爷的脾性,二来,给旧人一个机会,也让现在这些手下紧紧皮子,不能给王爷分忧,留着又什么用?”女子娇娇俏俏的掐着腰,“就像我屋里缺了大丫鬟,不能从二等丫鬟里头提,要请王爷赐一个一样,不然她们不尽心。”
“有道理!”七王爷眼前一亮,“美人脑子转的挺快嘛!”他在脑中飞速思考,有什么旧人是能用的。
美人安静的等着,一直到七王爷想出对应的人选来,这才手心一摊,“王爷,讨赏。”
“必须赏!”七王爷抱起她往卧房中走,纱影摇动,又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这背后发生的事情暂时还无人知晓,从七王爷府中发出一封密信,寄到了某个地方,让收信的人,惊喜万分。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准备打boss。
第105章
这一日, 入夜已经下值后,曾湖庭突然接到陶兴匆匆来访。他们两家的后门在同一个巷子里,陶兴完全可以在入夜后过来。
“怎么了?”已经快睡下, 现在又匆匆批上外衣起身,他带着陶兴去了书房。
陶兴连官服都没换, 显然来的很急切。他急匆匆坐下,“湖庭,有件事我可能得早点告诉你。”
“什么事不能明天说,瞧瞧你, 都忙成什么样子了。”头发都乱了,脸上很焦急。
“就是程子琅的父亲,程五治被起复了!”陶兴的话宛如丢下一个炸雷, 炸的曾湖庭耳鸣, 他脸色逐渐变的郑重,“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陶兴一口气全说了出来,“我今日在吏部听到上官议论,说是有官员起复,你知道, 这是常有的事情,要么守孝要么自己辞官, 但起复就不容易了。”必须要自己有关系和人脉,才能复官。
“难道是程五治之前的同年或者亲友?还有其他的消息吗?”曾湖庭思考着,他在听过程子现的说法后,曾经去查过, 程五治当年已经升职到大理寺的寺丞,但突然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官,不久后, 就有人接替了他的寺丞之位。那人就是程子琅第一任妻子的兄长。
陶兴摇摇头,“这些我就打听不出来,只知道是个很硬的关系。不然也不能直接授官。”
陶兴之前就跟程家关系不太好,后来,小四还会经常去看望曾妍儿,他已经知道这里头的故事,之前,程家人只能忍下来,视而不见,现在程五治突然起复,怕不是要翻身变脸?
曾湖庭沉吟着,在书房来回踱步,“程五治授了什么官?”
“我偷偷看到,太仆寺。”陶兴说,这也算不幸中的大幸,并不是什么要害部门。太仆寺是主管养马的部门。
“养马?”曾湖庭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又被他忽略,他还要再想,看着陶兴眼巴巴的眼神,只能先说:“我又没那么大能量,既然别人能复官,走一步算一步。”
“唉,好像也只能这样。”陶兴蔫答答的叹气,“总归不在一个部门,小心点就行了。”
“还是要谢谢你来提醒,我以后行事会多加小心的,快回去,伯母该担心。”曾湖庭一直把人送到后门,看着正屋的灯光亮起来,他才转身回屋。
偌大京城,常常有官员调动,来来走走。但他就是有一种直觉在提醒,这事,应该跟七王爷有关。虽然之前从未听过过他们有交集,但,这其中的时间差的太近,让人不得不警醒。
他突然转念一想,自己在这里猜什么猜?为什么不干脆点上门去问呢?
借口他都想好了,这不是同乡吗?完全可以让呈州会馆的人安排一起接风宴,假装偶遇。
其实不用他去想办法,会馆的人也想办法联系,毕竟每个同乡的官员以后都是会馆的人脉,他们不会放过的。
程五治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京城,他的家人和行礼都还在路上,会陆续上京。
故地重游,程五治十分感慨。当年,因为儿子失手,他不能让儿子的仕途留下任何污点,于是只能让出官职,做个体面退场的人。这些年也一直用心经营自己的名声,终于让他等到复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