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负债小可怜(7)

这也让她对接下来的日子有了点盼头,毕竟这个朝代若是要求女子裹小脚,她也不用谈发家致富了,直接找口井投了一了百了。

就在她思索间,女孩将面端了上来。

清澈的面汤上不见半点油花,浅黄色的细面上点缀着两根常见的青菜,看起来有些单调。

乐谣喝了一口汤,能尝出极淡的肉味。

她自己是精于厨艺的人,很快便大致估算出了这碗面汤的成本,随即叹了一口气。

“做生意这条路绝对行不通!”她蹙着眉,在心中盘算起来,“高成本高回报的生意我目前接触不了,低成本薄利多销的,就算是干上一整年都不一定能赚到五贯的纯利润。

“看来我得指望天降横财,到山中挖参猎虎,或者是……贩售些不寻常的东西。可是即使我有,又能到哪里寻找买家呢?”

边想边吃,一碗面汤很快见了底,乐谣付了钱,不顾正午太阳正烈,又漫无目的地逛起来,想要找寻些突破口。

可就当她正走在路上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有人在高声尖叫着:“抓小偷!抓小偷啊!”

第5章

小偷?

乐谣身上还揣着三百多铜板的“巨款”,听到这喊声,当即就紧张起来。

她连忙离开道路中央,往旁边避开。

刚在路边站好,她就见到一个手拎绸布包裹的男子飞快朝这个方向跑来。

乐谣来不及反应,直接掏出了竹篮中提早备下的一块大石头。

这石头足有她巴掌大,是她清晨在院中捡来,希望能在紧急时刻派上点用场的防身武器。

一路走来,乐谣有些后悔了。显然,石头很沉,能发挥的防身作用也有限。

没想到这时候,一场追逐,恰好令它有了用武之地。

乐谣用尽全身力气,将石头朝那个小偷扔过去。她力气小,石头并不能造成多大的杀伤力。但小偷正在疾驰间,猛地看到地上滚出来一块石头,下意识就想避让开。随后,他便失去平衡,狠狠撞上恰好出现的路中央的一辆推车。

两相作用下,小偷狠狠摔倒在地,而后面追赶的失主也很快赶了上来,趁机将他擒住。

将小偷压制后,失主朝那推车老丈连连道谢,甚至大方从包裹中掏出几枚铜钱,感谢他帮忙拦下了小偷。

至于那块已经滚到一边的石头,完全没有人注意到。

乐谣乐得不用卷进一场不必要的风波,也没去邀功,等人散去之后,才从角落出来,准备去捡回那颗大石头。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种东西确实是有备无患。

此时,推车的老丈正在努力扶起那辆被小头撞得侧翻的推车,整张脸都憋得通红,乐谣恰在旁边,便走过去搭了一把手。

推车被扶了起来,车上散落的东西也被收拾好,老丈对着她道谢。

“方才那块石头也是你扔的吧?”老丈突然问。

乐谣提起自己的篮子:“没有石头,那小偷也会被你拦下来。”

老丈摸着自己胸口处那放着铜板的位置。

他没有同乐谣分享这奖励的想法,但面上却笑得越发真诚:“总之,小姑娘,太感谢你了。”

说完,他尝试去重新推动推车,却发现这一侧翻,使得推车一侧的轮子有些松动了。

这老人家不得不将推车推进旁边一条巷道内,准备着手修理一下。

乐谣也没有立刻离去,因为推车上运送的东西引起了她的兴趣。

她跟着一起来到了这个不会挡路的角落,问道:“老丈,这车上的东西是什么?”

老人家对她十分有好感,毕竟乐谣方才直接间接帮了他两次。

他解释道:“城西的明丽绣坊你知道吧?这些碎布是绣坊里不要的边角料,我受雇将它们运到城外去扔掉。”

乐谣看着碎布料思索起来。

老丈说的没错,这些边角料实在太碎了,里面大多是长长窄窄的布条,分明就是从一整匹布的边缘剪下来的废料。另外还有一半是碎布片,从指甲盖大小到乐谣巴掌大都有,但因为形状实在太不规则,边缘也有些抽丝,用来补个窟窿都够呛。

老丈折腾着轮子的滚轴,忽见乐谣直勾勾盯着车上的东西,便笑道:“哎呀,你不用看了。”

他道:“这绣坊不要的东西,若有好的,肯定是先是被坊中的绣娘挑走,再之后,还要被我们这些杂工筛一遍,再剩下的,就是些完全没用的东西。

“我一旬要往城外跑三四趟,布料堆在那边,都没有人去捡的。”

乐谣笑了笑,问出的话颇令老丈有些摸不着头脑:“绣坊每月都会扔掉许多这种边角料吧?聚少成多,东家可会心疼?”

“心疼啥啊?”大概是觉得乐谣没见过世面,老丈的语气中带了点得意,“你以为东家是像我们这样的穷苦人家啊?东家可看不上这些东西。”

曾经也做过大东家,对企业每一项消耗支出都斤斤计较的乐谣眯了眯眼。

她接着问:“我可以拿一些车上的碎布吗?”

老丈皱起眉头:“我方才说的……你都听清了吗?”

“听清了。”乐谣笑了笑,“我也不图缝补衣服什么的,就是觉得它们颜色好看,想拿一些回去。”

老丈看她的眼神,渐渐被怜悯充斥。

他摆摆手,转身专心地修理起车子:“你拿吧,拿多少都可以……本来就是些垃圾。”

有了老丈这个承诺,乐谣也不客气了。她将竹篮放到旁边一处自己可以时时看到的位置,之后便开始动起手来。

她先是找出了一些结实的长布条,首尾连接,快速系成密集的渔网状,接着便以此为兜,将大量的碎布直接塞了进去。

老汉将车轮修好时,转头就见她将体积足有案几大小的布料背到了背上。

乐谣边系上腋下最后一处活结,边对着那老丈感激道:“我就拿这些,不妨碍老丈吧,多谢你了。”

“……这,倒是没什么好谢的。”老丈心中其实有些惊叹。

他看着那做工粗糙,实则任乐谣怎么活动都不会掉下一块碎布的大包裹,啧啧称奇道:“小姑娘,你这手真巧,怕不是与绣坊中的绣娘有得一拼。”

“是吗?”乐谣端起一张笑脸。

她趁机问道:“坊内的绣娘,一月能得多少月钱?”

老丈摇摇头:“这可不好说。”

他压低了声音:“但我听煮饭婆子说,绣娘最低一个月也有两百钱,而那些高等绣娘,豁,是按照绣出的布匹算工钱的,一匹好布最高能卖出十几金,你说那些绣娘能分到多少!”

大概了解了绣娘的收入,乐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又问了老丈一些问题,但老丈只是个杂工,对坊内的事情也了解不多,无法再提供更多信息。

乐谣便适时打住了话题,带上自己的东西离开。

她边走边想,等回到之前闲逛时经过的一家针线铺时,心中的赚钱计划也已经大致成型。

于是她不再犹豫,直接进入铺中,准备购入几种工具并丝线。

丝线她选的是最便宜的,几种颜色都要了一点,一大捆只花了七文。

但那针与剪刀就贵得她头皮发麻了。

两根针一共要价三十文,而一把看着十分粗糙的剪刀,居然要一百五十文。

乐谣简直怀疑店家在故意为难自己,但见店中其他客人并无异色,这才接受了现实。

“这仗刚打完,之前好多东西都拿去熔作了刀兵,铜铁啊贵着呢!”针线铺掌柜直言道。

乐谣也不含糊,直接试探起老板的底线:“老板,便宜点,这针线剪刀,总和一百二十文成吗?”

老板瞪着眼摆摆手:“不行不行,卖不了!最低一百八。”

见他没直接赶人,乐谣就知道自己还有机会:“一百三十文!你看着剪刀,都有些锈了。”

发挥出各种软磨硬泡的砍价手段,在磨破嘴皮子之前,乐谣成功将所有东西的总价压在了一百六十文。

即使如此,当乐谣从店铺中出来时,全幅身家,只剩下了一百七十三文钱。

她咬咬牙,见天色不早了,便直接赶往之前与乐全约好的等待地点。

一起回村的路上,乐全看着她背上的大包裹愣了神:“你从哪弄来这么些东西?这些……有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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