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国公暗恋我(重生)+番外(63)
糖葫芦?她精神一震,摸摸自己的袖子,果然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糖渣黏着,她摸摸那块不太显眼的糖渣,忽然有了些许希望。
“姑娘,吃点东西吧。”暮色西沉,妇人又来送饭了,江映月麻木的拿起筷子,她信带她过来的人不会伤害她,她得活着,她得等到齐延过来。
这样想着,江映月慢慢把馒头塞入口中。
“公子来了!”妇人把她用过的东西收起来,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华服男子过来了。
江映月猛地回头,借着快要暗下来的太阳看清了木门外站着的人,瞳孔紧缩,大声叫了出来:“秦期!”
怎么会这样!秦期怎么可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劫持她!
“是我。”秦期推开木门走了进来,逼近江映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又朝她伸出手,“月儿,跟我走吗?”
江映月低头看着他伸出来的手,骨节分明,像上好的白瓷,不染尘埃。江映月低声问她:“你劫持了我,还是救了我?”
“我救了你,”秦期的笑容不断扩大,只要她待在他身边,他就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她很美,美到让他甘愿放弃大好前程。
“裴令风劫持了你,于是我救了你,可是救了你我却不想放你回去,月儿,我们不如将错就错。”
明明是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却被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江映月心惊肉跳,秦期太平静了,她不敢贸然开口,大脑飞速运转,摸摸自己的袖子,眨眨眼,有些俏皮的问他:“那三表哥要带我去哪?”
“你喜欢哪里?”秦期看到希望,又朝前走了一步,望着江映月笑靥如花的脸,眼里带着希冀的光,“我都可以。”
“可是我舍不得齐延。”江映月的眼里没有了笑意,忽然泛出点点泪光,看的秦期一阵心疼。他伸出手揩掉她的泪,轻叹道,“月儿,忘了齐延,你会爱上我。”
江映月站在原地久久不动,眼里有着挣扎。
秦期忍不住去拥抱她,她没有动,任由他抱着,等了片刻,慢慢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他,把糖渣黏在他的背上。
如果齐延看见了……江映月笑起来,齐延肯定会看见的。
秦期精神一震,他感受到她柔弱无骨的手抚上他的背,这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吗?他把她抱得更紧,月儿,相信我,以后你会过得更好。
确定那块糖渣不会掉下来,江映月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他,红着眼睛朝他大吼:“你滚,你才不是齐延!”默了片刻,又哽咽着说,“我只想待在京城信国公府。”
江映月说完就摔门进了屋子,捂住跳得厉害的胸口,慢慢瘫坐在地上。
她能做的都做了,如果齐延今晚没有去找秦期……她不敢再想下去,仔细听着屋子外面的动静,脚步声慢慢远去,江映月松了一口气,蹲在地上睡着了。
齐延独自出了城,没有惊动任何人,一头扎进了山林里。
他很怕,怕月儿晚上一个人待在林子里,慌乱的等着他去救她,一想到这个场景他就控制不住的想杀了自己。
他也悔,悔恨自己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派人暗中保护他,都是他的错。
他红着眼睛疾步走在树林里,温柔的月光和他撞了个满怀。他跌坐在地上,茫然四顾,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有月儿能乱了他的心。
“救我……”不远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呼救,齐延目光一凛,快步走过去,他看见一个面色蜡黄的男人捂着手臂躺在地上,身下有血迹蔓延。
齐延眯着眼睛瞧了瞧,借着月光认出来了,裴泾的嫡二子裴令风。
不过是个无关的人,齐延抬脚要走,另一只腿却被裴令风抱住,他艰难的开口:“你……你是不是在找……江……”
齐延瞳孔紧缩,一把扯过他:“她在哪?”
“先救我……我就告诉你。”裴令风痛苦的蜷成一团,捂着受伤的手臂。齐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有一丝怜悯的开口:“现在告诉我,你还能留个全尸。”
☆、释然
后半夜, 江映月猛地惊醒,心惊的看着漆黑的夜空,那两个人还在院子外面站着,她揉揉发麻的大腿和胳膊, 起身点了一根蜡烛, 坐在小杌子上看着烛火发呆。
明明前世裴令风强行霸占的贵女另有其人, 今世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变成了她。不过她醒来的时候衣衫整洁, 想来是没有发生什么的。但是秦期是怎么把她救下来的呢,他武功并不算高, 不过对付裴令风也算是绰绰有余了, 裴令风……裴令慧若是知道这件事,岂不是要闹得鸡飞狗跳,江映月愁苦的想了半晌, 才发现这都是无用功, 她得先出去。
想着想着又有些困, 江映月差点一头栽到蜡烛上, 头发被烛火燎了一缕,有淡淡的烧焦味道。她摸摸那缕干枯的头发,不能再睡了, 她怕她睡着了错过了齐延来救她,更怕她睡着了秦期会突然闯进来。
枯坐了一整夜,天边泛起鱼肚白, 那支蜡烛也早已燃烧殆尽,江映月有些支撑不住,一头歪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咣”的一声, 江映月惊醒,迷瞪了一会儿,才听见外面似乎传来打斗的声音。她猛地起身,身形却有些不稳,差点一头栽在地上,勉强扶住桌子站直身子,屋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他披着清晨的露水前来,衣裳被刮破了许多洞,脸上也有伤痕,那双眼睛也带着疲惫。江映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些难以置信,是齐延来了!
齐延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把失而复得的月亮抱在怀中。江映月喉头一哽,这两日她都没有哭,看见齐延,她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流。齐延僵着身子,感受着怀中人柔软的触感,才收紧手臂,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月儿,不怕啊,”齐延也有些哽咽,有些低哑的声音从她的耳边传过来,直击她的心脏,“我来接你回家。”
江映月哭了一路,她不知道是怎么下山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京城的,等她回过神,她已经在国公府里了。齐延端来一碗莲子羹,喂她喝下,才温柔的注视着她,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江映月没说话,伸开手臂,齐延放下碗抱住她,她才开口:“我和秦期,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不想让齐延误会,若是她真的被秦期或者是裴令风要了身子,江映月咬唇,埋在齐延肩头无声落泪。
齐延一阵心疼,这个傻姑娘,他担心的是她的安危。他闭上眼睛,没有接话,肩膀上的温热却不断传来,他慌乱的帮她擦泪,急忙说道:“月儿别哭,我都知道的,”又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苍白无力,才直视着她那双哭红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心里只有庆幸,至于其他的,真的不重要。”
贞洁和她的性命相比,齐延选择后者。他攥住江映月的手,罕见的有些不知所措,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不断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有些咸,却带着甜味。
江映月轻轻推开他,抽噎着说:“疼死了,”齐延讪讪的停下,摸摸自己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她却爬起来跪在榻上,有些心疼的摸他的脸,“是不是没睡好?”
齐延“嗯”了一声,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搂得很紧,“月儿,陪我睡觉吗?”江映月听话的闭上眼睛,周围都是齐延的味道,她很安心。
齐延摸摸她消瘦的小脸,眼里泛着冷意,秦期和裴令风……
次日晌午,江映月才悠悠转醒,发现齐延的眼圈似乎更重了,不由得心疼起来:“你是不是又没睡?”齐延没有回答,攥住她的手,“饿了吗?我去备饭。”
江映月摇摇头,问起了齐延对秦期和裴令风的处置。
“念在秦期救了你一命的份上,我让他去了西北做官,”齐延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西北……最贫苦的地方。江映月点点头,无比冷静:“外祖母说什么了吗?”
“没有,”齐延抱着她,把下巴抵在她的发梢,“是秦期主动要去的,已经走了。”其实是今晚才动身,齐延没说,怕她狠不下心。
江映月点点头,又问起了裴令风,齐延却说她不用管这些小事。她也就没多问,只是有些担心裴令慧,如果现在动了胎气,那不就是要小产吗?
齐延看着她怔怔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告诉了她:“不过是废了一条胳膊而已,理由很好找。”再让他过一两年悠闲日子,就让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