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国公暗恋我(重生)+番外(7)
“这居然是你亲手做的,我……”齐延欲言又止,刚想开口,门外便传来裴令慧娇滴滴的声音:“月妹妹,我们该走啦!”
这个裴令慧!江映月偷偷看了一眼齐延,他已然是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
江映月应了一声,没有追问齐延,看见他眼里的疲态,嘱咐他好好歇息,便出去了。
出了灵竹苑,裴令慧哼了一声,江映月没理她,挽起江映云的手,说说笑笑的离开了。
裴令慧磨磨蹭蹭的走在最后,看着姐妹俩的背影心中暗恨,可她也没了待在江府的借口,只能离开。
齐延看着桌上的玉棋酥,陷入沉思。
祖母为何让他来这里,他能猜出三分,可大哥为什么也不挽留他呢,这就有些奇怪了。
他与大哥从小玩到大,感情深厚自然不必多说,自从两年前父母双双战死沙场……齐延闭了闭眼,不想再回忆。
从那时起,大哥便更努力的学习操持府中大小事宜,对他这个小两岁的弟弟也关怀备至。自祖母提到让他前去晋州时,大哥甚是犹豫,后来却像下定了决心一般,让他尽快动身前往。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齐延并不清楚。
齐延蹙眉,转念一想,祖母和大哥总不会害他,便释然了,拿起一枚精致的玉棋酥,慢慢送入口中。
明日他得求那个小姑娘办件事了。
忽明忽暗的烛火里,齐延的神情有些看不真切。
☆、第五章 点心
惜桃苑内。
晚上招待了齐延一行人,江映月身心俱疲,抱着软枕思索着明日该如何做,她是官家小姐,两世加起来第一次讨好别人,有些无所适从。
想着想着,江映月便睡着了,梦里她梦到了裴令慧的前世。
裴家在江家搬入京城一年后,也举家搬迁到京城,在天子脚下做起了生意。
来自南方的胭脂水粉细腻柔软,自然供不应求,裴家的又是顶尖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不久皇帝选妃充斥六宫,裴令慧的庶姐裴令思正当年,一朝入选,封为才人,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皇帝却很是宠幸,一年后便封了宁嫔。
有了裴令思这个做天子妃嫔的女儿,裴泾一举成了皇商,专为皇室采买供应胭脂水粉。
裴府自然也成了香饽饽,裴令慧作为宁嫔的妹妹,又是裴家唯一的嫡女,想求娶她的人自然趋之若鹜。
裴令慧一心扑在齐延身上,可他远赴战场,裴令慧追求不成,择了一位伯府嫡长子,做了宗妇,性子倒是安静了不少。
可惜她的两个哥哥不安分,仗着姐姐是嫔妃,父亲是皇商,没少横行霸道。
裴泾爱子心切,全求了裴令思给他们兜着,助长了他们的野心,后来裴令思无心再管裴家的事,有这两个哥哥,以后怎么死的不知道。
后来这两兄弟愈发纨绔,竟强了一个正得皇上青眼的臣子的女儿,不久事情败露,风头正盛的裴府就此没落。
裴令思已和裴家恩断义绝,在宫中丝毫没有受到牵连。不过没了家族的助力,走的更艰辛了些,裴令慧的日子也愈发举步维艰。
江映月病逝的时候,裴令思已是九嫔之一了,裴令慧却失了夫君的宠爱,纳了好几房妾室。
姐妹俩一个是嫡女一个是庶女,境遇却大不相同,令人唏嘘。
江映月醒来时,太阳正当头,雪青手脚麻利的挑开垂幔,服侍她穿衣梳洗。
吃过早膳,江映月便出院子溜达了一圈,凑巧遇到齐延出门,二人远远的遇上,她正犹豫要不要上前,齐延便快步来到了她跟前。
江映月心中暗暗奇怪,她与齐延如今并不相熟,他怎么主动攀谈了?却也不好表现出来,便朝齐延福了一礼。
“二郎有事?”江映月想了想,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只能像昨天那样称他二郎了。
齐延低头看看这个有些疑惑的小姑娘,直言道:“我家祖母嗜甜,昨日的玉棋酥应该合她心意,不知你是否方便再做一次?”
齐延有些忐忑的看着江映月,他昨日想了一晚上,才把这段话说出来,不过认识一天便提出这等要求,他也觉得有些无理。
若是江映月不同意,他便只送封信报平安,再去街上买些晋州独有的甜食便好。
江映月面上稳重,心里却乐开了花。她昨日想了一夜都不知该如何讨好他,齐延倒好,知道她瞌睡便送来了枕头。
“这有何难,玉棋酥做起来容易。”江映月莞尔,在心里早已笑的像一只小狐狸。
“不过……”江映月眼睛一转,便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既然是做给大长公主的,二郎不如亲自动手,更显诚意。”
齐延很是心动,祖母照顾了他这么久,他还从未亲自做过什么。
转念一想,他一直信奉君子远庖厨的律条,倒是从未下过厨,便有些为难道:“我从未下过厨,若是做的不好……”
“这有何难!我昨日才学……”江映月差点闪了舌头,好险,差点便说了出来。
她定了定神,胸有成竹道:“我昨日才学了一道四喜丸子,若是二郎信我,我今日便能把你教会。”
齐延笑了笑,也不扭捏,“那便麻烦你了,不过月儿日后还是换个称呼吧。”
江映月想了想道:“那我就随明琮叫你一声齐哥哥吧。”
她也觉得两个人这样客气疏离怪怪的,齐延主动改了称呼,她也乐得自在,况且按辈分来算,他也算是一位远房表哥,叫哥哥也没什么不好。
两人便约定明日午后在江映月的小厨房碰面。
江映月回去的路上都是飘着的,没想到齐延居然主动求她做事,她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早日让齐延变成真正的义兄!
左右无事,江映月便窝在房中弹了会儿琴,心情舒畅了,再悲的曲子,调子也透着一丝欢快。
弹累了看看滴漏,江映月揉揉指尖,便起身去了小书房。
不多时姐弟三人便坐在一起吃了午膳,说了会儿话便开始练字了。
江映月很纠结,迟迟不敢下笔,如今她写的字很是端正秀气,肯定是改不回来的,可是转变太快会让云儿起疑,明琮好糊弄,云儿却已经长大了。
虽然她已经想好了理由,却依然没什么自信能让云儿相信,她这个妹妹有时候比她这个姐姐还机灵。
江映月狠了狠心,便继续写簪花小楷,总要被发现,不如趁早澄清,省的节外生枝。
江明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阿姐落笔,写了一行字终于抑制不住,兴奋的扯着二姐姐的袖子让她看大姐姐写字。
江映云随意一瞥,也惊到了,阿姐的字怎么写的这么好看了?
江映月暗叹一声,搁下笔,抬头露出了笑容:“云儿,我的字写的如何?”
“阿姐的字写的很好。”江映云点头称赞。
“我也这样觉得,”江映月拿起宣纸,半真半假道,“只是不知道阿爹会不会喜欢,我可是苦练许久的。”
“大姐姐,你前几日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江明琮不乐意了,握着小拳头控诉江映月的罪行。
“若是让你知道我练字的用处,不出一天,阿爹就会知道了,”江映月面不改色地撒谎,冷哼道,“今日你二姐姐也在这,若是你敢告诉阿爹,我们俩就用绣花针扎你屁股。”
“阿爹知道又能如何,女儿家的心思真难猜。”江明琮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句话,又怕江映月真的动手,连忙捂着屁股。
姐妹俩看着弟弟笑了一会儿,江映月偷偷看妹妹,见她没什么异样,松了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
江映月嘱咐两人不要泄露秘密,她想在阿爹的寿宴上大展身手。江映云自然应允,江明琮也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
轻轻松松化解一桩心事,江映月很是欢喜,神色也比往常轻松了许多。
翌日,江映月早早便吩咐留春备好玉棋酥的内馅,留春不敢怠慢,待江映月和齐延到的时候,已经摆了十几种。
江映月很是满意,开始教齐延揉面。
齐延见江映月很是熟练的将面团揉成各种形状,也很有自信,想他比江映月大了三岁,自然比她做得更好。
齐延便信心十足的开始揉面,可是面团偏不听他使唤。
齐延绷着脸,眼里的胜负欲越来越强,不服输地试了一次又一次。江映月站在一旁看他忙活,偶尔指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