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国公暗恋我(重生)+番外(3)
“信国公!您怎么来了?”褚母讨好谄媚,与平常嫌恶的声音有天壤之别。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一道冷硬的声线传来,江映月红了眼眶。
“是是是,月儿啊,被我们照顾的可好了,我可是拿她当亲生女儿对待的,信国公放心好了!”
谄媚的声音越来越远,稳重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江映月期盼的抓着锦被,望向来人。
那人束着长发,簪了一根白玉簪,双眸清亮,竹青色锦袍衬得他身姿愈发颀长,真的是义兄!
齐延快步走来,上下打量一番江映月,双眸黯了黯,很快便隐去了眸中的郁色,轻声道:“你……可好?”
“劳烦义兄挂念,我很好。义兄这次带兵,可有受伤?”江映月抬头,双眸璀璨。
“无妨,都是小伤,”齐延避开她的眼睛,挨着她的床榻坐下,顿了顿又道,“我前日回来的,昨日去看了伯父伯母,他们都很好,你不必忧心。”
“我不担心他们,只是义兄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江映月松了口气,勉强扯起一个笑容。
“以后再说吧,你好好养病才是正事。”齐延罕见的摸了摸江映月的头发,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把手放下。
江映月点点头,“义兄快些回去吧,我这里不吉利,不能让你过了病气。”
齐延望着她的脸,轻声说好。
目送着他走远,江映月忽然撑起身子大声道:“义兄!”
已走到光亮处的身影停下了脚步。
“你……你以后好好的……”这次相见,或许就是永别。
那人转过身,定定的看了她许久,才抬脚离去。
江映月咳嗽几声,慢慢躺回床上,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亲人了,义兄这次能来看她,她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义兄十一岁时父母双双战死沙场,比他大两岁的哥哥齐征做了信国公,过了两年祖母病逝,齐家仅剩他们兄弟两人。
可惜去年齐征也在战场上失了性命,年仅二十二岁,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齐延接手了信国公府,他孑身一人,在战场上也无所顾忌,以一当十,很快便成了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
江映月仰慕他的少年英姿,但是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更进一步,因为她小时候,是怕他的。
齐延也只不过是在她家中住过一年而已,这些情分,不值一提。
后来齐延回了国公府,阿爹不久也升了官,她们家才从晋州搬到京城,他们两人只在逢年过节见过几次,除此之外再无联系。
江映月是真心把他当作兄长对待的,可齐延近些年来接连失去亲人,性子愈发捉摸不透,她也渐渐不敢亲近,只好远观。
义兄这次能来看她,也是为了震慑婆母罢。他是个护短的性子,哪怕他只是她名义上的兄长,也不容许别人欺侮她。
可惜她得了怪病,时日无多,不能亲眼看见义兄娶妻。
还有只比她小半岁的妹妹,她这一病,连累她也找不到好婆家,至今还待字闺中。
十四岁的弟弟也是个小少年了,有阿爹和义兄护着,以后定然能顺风顺水罢。
最让她放心不下的便是阿爹阿娘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有多痛苦。
怎么就想起这些事了,她才十六岁,还是花一般的年纪,竟只能躺在床上想这些旧事。
苦笑一声,她合上眼睡了过去,她这一世啊,也快到头了。
翌日。
江映月醒来觉得舒坦了许多,两个丫鬟喜不自胜,恰好阳光明媚,便扶着江映月去了院子里。
江映月心知这是回光返照,也没戳破,平静的看着两个丫鬟忙前忙后,她也想晒晒太阳。
不多时,江映月坐在树下眯着眼,感受着久违的暖意。
她听到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叫,便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荼白,有点冷,去把我的斗篷拿过来。”江映月仰着脸闭上眼睛吩咐她们,“雪青,去泡壶茶吧,我想喝碧螺春。”
两个丫鬟踟蹰不前,看到她惬意的模样,知道她不想被人打扰,便各自去忙了。
眯了一会儿,似有所感,江映月睁开眼睛,看到门前的古树下站着一个人,看身形,既像夫君,又像义兄。
江映月已无心探究,她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不如就这样睡过去罢。
她用尽力气抬起眼,最后一次望着枝桠上的嫩芽。
作者有话要说:接档种田文《年年有橘》已开,求收藏呀~
文案:
阿橘幼时父母双亡,寄居在舅舅家。
十六岁的阿橘出落地越发水灵,舅妈却要把她送给地主家的傻儿子做妾。
阿橘抵死不从,拼命抓住祝问荆这一根救命稻草,嫁给了他。
就算祝问荆没地没钱,住的是茅草屋,还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继女,她也认了。
勤勤恳恳过着小日子,阿橘却觉得像做梦一样,家里不仅盖了青瓦房,还在城里开了医馆。
连她的继女都是京中贵人的千金。
曾经落井下石的人:!!!
阿橘的命太好了吧,现在巴结还来得及吗?
阿橘悠闲的数着钱,却不知道,那些人连她的衣角都没挨到,就被祝问荆冷声赶了出去。
这个男人,她嫁对了!
*
祝问荆想起阿橘幼时,他也曾是抱过她的。
于是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他救了她,娶了她,当成妹妹养着。
后来终是忍不住,将她纳入怀中,她想要的,他双手奉给她。
☆、第二章 重生
江映月从梦中醒来,满手汗湿,窗外大亮。
“我……这是在哪?”江映月头晕脑胀,双手撑起身子坐起来。
适应了光线,江映月抬起头环顾四周,不禁骇然,红锦团花薄被,洒花簇锦垂幔,碧色流苏……
这分明就是自己幼时住过的惜桃苑!
“小姐您醒了,今儿可是睡的太久了!”一个丫鬟闻声而来,手脚麻利的把垂幔拉开,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柔摇摆。
江映月不敢妄动,可看这稚嫩的相貌,分明是自幼便跟着她的雪青。
“小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雪青拿来衣物,见江映月许久不说话,忙问道。
“雪青,几时了?”江映月试探的问了一声,忽的一怔,她现在嗓音稚嫩,显然不是她印象中沙哑干枯的的声音。
雪青蹙眉凑近了一些,见江映月满头大汗,像是受了惊的模样,连忙道,“奴婢这就去叫夫人!”说罢便提着裙子火急火燎的出门了。
江映月赤脚下地,雕花铜镜里映出自己稚嫩的脸。
她在原地恍惚的站了一会儿,不管那是不是做梦,都要先应付过去再说,阿娘可不是好糊弄的,江映月环顾四周,看见了随意摆在贵妃榻上的话本。
不多时,江母秦氏跨进门。
“月儿。”一阵香风袭来,环佩叮当,江映月抬眸,见来人穿着海棠红流苏暗花襦裙,姣好的面容上添了几分愁思。
江映月看到母亲前来,眼眶一红,便要落泪,她似乎许久没有见过阿娘了。
“月儿,可是魇着了?”秦氏蹙眉,忙把女儿揽进怀里,柔声安抚。
“阿娘,我没事,昨日做了一个梦而已,醒来忽然不知今夕何夕。”江映月窝在母亲怀里闷声说道。
阿娘身上的味道永远这么好闻,江映月满足的笑了起来。
“雪青这丫头一向稳重,突然着急忙慌的,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无事便好。”秦氏斜睨雪青一眼,雪青连忙跪在地上请罪。
秦氏摆摆手,没怪她,雪青松了口气,连忙退了出去。
待雪青走了,秦氏细细的打量了女儿一番,见她眉眼平和,脸色红润,便放下心来。
“那你好好歇着,过几日有贵客来,阿娘这几天没空陪你。”秦氏亲昵地捏捏女儿的脸。
“女儿会乖乖的,阿娘放心吧。”江映月乖巧点头。
秦氏点点头,正想起身,余光瞥见攒金弹花软枕下露出一角的话本子,了然的笑笑,想来定是这话本惹的祸事。
“以后可不许熬夜看这话本子了,都是哄骗你们这些小姑娘的。”作势要把话本子拿出来。
“阿娘快走吧,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您呢!”江映月难为情的笑笑,一只手推着阿娘起身,另一只手悄悄的把话本往里面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