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毒杀太子的炮灰女配(56)

却不想他话音才落,门口就响起一阵不带一丝感情的笑声,众人循声向门口看去, 只见端和公主身着一身夺目的红衣,手中捏了一把稍有些陈旧的团扇,正脚步带风地往里走。

“皇兄特意来请,本宫又怎会不来?”端和公主化了十分艳丽的妆容,红唇似血,额际盛开着一朵娇艳的红桃花。

“母后病重,你穿成这样成何体统!快给朕换了!”宣成帝被端和气得太阳穴直抽抽,险些控制住把手里的茶杯扔出去。

“哟。”端和公主寻了个位置款款坐下,尖锐地讽了一声,“本宫为何这样,皇兄你不懂么?”

不知为何,宣成帝听到端和公主刺他,竟是没有发怒,甚至面上露出一丝愧疚,语气更是软和下来,“事情都已过去十多年,你为何还不能放下?”

“哈哈。”端和夸张地笑了两声,眼神却是愈发寒凉,“皇兄,这么多年过去,您可有放下渝妃呢?”

一直垂目旁听着的姜绵棠突然竖起了耳朵。

渝妃,是容归临的生母,早在容归临出生时就难产而亡,渝妃生前很受宣成帝喜爱,死后更是成了宣成帝的白月光与朱砂痣。

如今容归临都已年近二十,没想到宣成帝还没放下渝妃。

听到“渝妃”二字,宣成帝的脸色倏地变了,还未等他说话,端和公主便抢先道:“皇兄都无法放下死了近二十年的渝妃,你又凭什么让本宫放下?”

端和公主此话一出,寝殿里站着的一种妃嫔脸色都有些不好。

尤其是皇后,脸上的笑愈发僵硬。

“胡闹!”宣成帝终于还是把手里的茶杯摔到地上,随着“哐”的一声,茶杯瞬时四分五裂。

除了端和公主,寝殿内所有人都屏息沉默,就连在里间为太后诊治的太医们都胆战心惊地尽量放轻动作。

“怎么,被本宫说出心中事,恼羞成怒了?”端和公主轻轻摇着手里的团扇,无甚感情地直视宣成帝。

“你怎可拿那种人同渝妃比?看来朕和母后当真是太纵着你,才让你现在这般无法无天!”宣成帝伸手扶着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却还是控制不住满腔的怒气。

只听端和公主冷笑一声,刚要刺回去,却见容归临缓缓走入寝殿,他没有向任何人行礼,只勾唇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没想到皇祖母的寝殿这般热闹,平日里倒未见几个人来瞧瞧皇祖母。”

宣成帝现在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一个难缠的人还没解决,另一个就赶着过来了。

容归临扫视一遍,立即看到缩在角落里默默看戏的姜绵棠,他嘴角的笑意多了几分真心,步伐悠然地向姜绵棠走去,最后在她身边站定。

姜绵棠:“……”

她只想默默地看戏,怎么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这儿来了?

姜绵棠往里面挪了挪,想继续装着不存在,没想到容归临却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躲,指尖惩罚似的在她掌心轻轻滑动。

一点痒意自掌心传来,姜绵棠的脸顿时红了,她愤怒地瞪了容归临一眼,却不想容归临不仅没收到她生气的消息,还更加肆无忌惮了。

“没想到,归临和太子妃感情不错啊。”端和公主饶有兴趣地看着容归临和姜绵棠,手里无意识地摸着团扇上的吊坠。

姜绵棠一愣,不知为何,她好像在端和公主眼中看到了一丝柔和与怀念。

她此时脑中浮现出的画面应该是很美好的吧。

容归临轻轻把姜绵棠往他身边一拉,回道:“这是自然。”

姜绵棠注意到,容归临说完这话后,坐于端和公主右手侧的皇后脸色僵了片刻,眼中竟有慌乱漏出,只是片刻之后,又恢复到标准假笑。

姜绵棠留了一个心眼,这皇后是荣归韫的生母,为何听到她与容归临感情好,她便这般慌乱?

这时,太医已经为太后诊治好,纵使百般不情愿,却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外间。

几个太医一齐跪下,由为首的林太医汇报:“启禀陛下,太后娘娘的病情不太乐观,虽说臣等方才竭尽全力,已然稍稍控制住病情,但这天气愈发炎热,太后娘娘恐怕……”

剩下的话,林太医没说完,但是寝殿里的人都已明白。

其实在场所有人心里早就有所猜测,只是从未说出口罢了,所以宣成帝也未发落太医们,只轻轻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抓药。

一直在里间照顾太后的息兰听到,忍了许久的眼泪终是忍不住了。

细微的抽泣声从里间传来,外间的众人脸色也凝重下来,就连满嘴不在乎的端和公主此时眼神也颇为黯淡,她低垂着眼眸一直看着手里的团扇。

姜绵棠这才发现,她手里的团扇颇为老旧,红木外框已然磨得有些褪色,就连那挂着的吊坠也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倏地,端和公主突然站起来,越过太医径直朝门口走去,宣成帝突然叫住她,声音极为疲倦道:“你有时间多来瞧瞧母后,母后一直都挺想你的。”

一袭红衣的端和公主逆光而站,背影落寞又苍凉,半晌,她才哑着声音道:“本宫的事不需要你管,皇兄管好自己的烂账便是。”

说完,端和公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福宁宫。

宣成帝一瞬间好像老了十几岁一般,原本还不算明显的皱纹此时如沟壑一般深深刻在他的脸上,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起身往里间走去。

息兰向宣成帝行了一礼后便退到一边,宣成帝坐到窗边的椅子上,外面那群妃嫔也跟着进了里间,时不时用手娟碰碰并没有眼泪的下眼睑。

恍如做戏一般。

在场所有人真情实感为太后伤心的,恐怕没几个人。

宣成帝在里面坐了很久,一直到站着的众妃嫔腿肚子打酸,皇后才柔声提醒道:“陛下,现下时辰已近巳时一刻,陛下该回永延宫批折子了。”

宣成帝看也未看皇后一眼,颇为不耐烦道:“朕自然知道。”

皇后脸上笑容一僵,片刻后又恢复正常,她缓缓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又过了约莫一柱香的功夫,宣成帝才站起来,他吩咐息兰道:“好好照顾太后,若有闪失唯你是问!”

“奴婢遵命。”息兰的声音还有些微哑哽咽。

又听宣成帝叹息一声,终是转身离开了,皇帝走了,剩下一帮子嫔妃也是走的走散的散,最后只剩下皇后、容归临和姜绵棠三人。

原本还拥挤的寝殿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姜绵棠忧心太后,但碍于皇后还在,她没有太往前,只在床前两三步处停下,探头瞧了瞧。

“你们俩感情这般好,本宫倒也放心了,早些生个小皇孙让皇上与本宫抱一抱才好。”皇后朝着姜绵棠走了两步,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姜绵棠却无缘无故打了个寒噤,皇后的笑不达眼底,瞧着别扭得很。

况且太后此时病重,她若真的和容归临回去造出个小人儿来,还不知道会被他人怎么议论呢。

姜绵棠挤出一点眼泪,用手绢擦了擦,语气忧伤道:“母后快快别说了,皇祖母病重,儿媳又怎会有心思想这等事呢……”

“你说的是,倒是本宫心急了。”皇后皮笑肉不笑,本想趁着他们感情好给姜绵棠下套,没想到她反过来将了自己一军。

一段时间不见,这小丫头嘴皮子倒是见长啊。

这时,容归临突然笑了一声,他走到姜绵棠身边,将她揽在身后,“母后若是心急,倒是可以去催一催二哥,快些生下个小皇孙,也好冲冲喜。”

这话一出,姜绵棠差点笑出来。

谁人不知容归韫与二皇子妃不和,除了一些必要场合外,从不会与二皇子妃一起出现,不光如此,容归韫还纳了好几房妾,日日宿在妾侍处,从不在正房休息,前些日子还闹出妾侍怀孕,却被二皇子妃灌下一碗红花汤的事儿。

论嘴毒,谁也不是容归临的对手。

皇后极力维持脸上的笑容,额头上的青筋却已微微凸起,“太子这话说得有失体统,若是有了皇子皇孙自是喜事儿,怎的生下来就是给太后冲喜的呢?”

就在此时,容归桓和林如烟进了寝殿,正好听到皇后的一番话,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是母后想岔了,儿臣并无此意。”容归临向皇后作揖,语气真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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