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成了团宠太子+番外(58)
“等你及冠,我就十八了。”
我就十八了。
只这一句话,褚琰便觉得为这个人倾尽全部也值。
他想要这个人高高兴兴地留在自己身边,从此不必为了纳妾和子嗣的事担惊受怕,他想再深一些地去爱这人,让他相信自己永远不会变心变卦。
何止十八,就算八十,他也只给他。
褚琰忽然转过身,背起了他。
柳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腿真的不疼。”
褚琰:“我知道,我只是想背你。”
柳岐便乖乖地趴在他背上。
感觉温暖极了。
走了一会儿,褚琰忽然说:“我们走吧。”
柳岐没反应过来:“啊?去哪儿?”
“离开京城,去远一些的地方。”
柳岐吓了一跳,当即一堆脑补涌了上来:“离开京城?这怎么能行?你别冲动呀,你可是皇子!”
“我没冲动,不是要私奔,也不是离家出走。”褚琰平稳地托着他一步一步向前,声音平缓却郑重,“我会向父皇请旨离京,这是我早就计划好的事,而且父皇十有八九会答应。”
“我有打算去做的事,虽然比计划中的早了一些,但也不算太早,别怕,我不会冲动。”
他不会天真到觉得放弃自己的皇子身份就能同柳岐过上安稳日子,再没有什么规矩能束缚他们,正相反,他要成为至高无上的那个人,让他爱的人享一辈子荣华富贵,无疾无苦。
“只是……”褚琰说,“只是暂时会辛苦一点,好吗?”
柳岐放下心来,搂着他的脖子,乖得不行:“好啊,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得看着你,到时候让你乖乖从了我。”
褚琰“噗”地一声笑了,打趣道:“柳公子,真霸道啊。”
“我本来也不想霸道的,谁叫你一会儿说来一个死一个,一会儿又说一辈子不纳妾,我再不霸道一些,都觉得有些对不起你了。”柳岐嘀咕。
“阿岐。”褚琰笑着,温声唤他,“你要霸道一辈子,知道吗?”
承兴帝那头显然已经知道了中宫里发生的事,虽没有说什么,但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饭后,褚琰主动带着柳岐向承兴帝请罪领罚,直言:“儿臣行此不孝之举,辜负父皇厚望。”
承兴帝见他嘴上说着“不孝”,态度却坚定,不想与他起争执,便道:“罢了,改日你自己上皇后那边认错去,至于柳岐,暂且还是不要入宫了,就让他待在王府给皇后抄抄经吧。”
末了褚琰便提了离京一事。
这事褚琰显然不是第一次提,承兴帝乃是知情的,他沉吟片刻,竟还真应了下来,只是又说:“朕其实舍不得你远行,但你如此坚持要亲自去,朕也算是欣慰你肯替朕分忧。阿琰,朕几个皇子当中,属你心思最正,你不要辜负朕。”
褚琰叩首:“儿臣必当不负皇恩。”
没几日,承兴帝便在朝会上接连下了三道旨。
一者,赐安王褚琰封地梁州,只收食禄,无军政权,梁州政务依然由知州负责,安王不得擅自干涉,一月内前往封地。
二者,还五万大军于壬亭侯,派往镇守梁州及与南晋接壤的惠州边境,择日出发。
三者,命皇三子褚锐护送安王赴梁州安置,另派兵马随从。
此三道旨一出,当即便有人磕破了脑袋反对,然而承兴帝态度坚决,丝毫不容他人动摇。
朝会后人心惶惶。
三皇子一派炸了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会突然做此决定!”
“这个时候将三殿下派出去,莫非是陛下打算给李相定罪,处置我们了?”
李纯脸色难看得很,强撑着说:“大家先不要胡乱猜测,或许事情没那么糟。安王殿下是三殿下的嫡亲兄长,让三殿下护送也是合乎情理的。”
有人不禁反驳:“可是安王早不封晚不封,怎会偏偏这时候封了食邑?李相这么大的事可是还未解决的啊!”
“说得有理,而且陛下还往惠州添了兵马,难不成是有意攻打南晋了?”
“诸位,先别管安王,若真是李相要被定罪,咱们这些人,要怎么与二皇子一派抗衡?”
褚锐被这五花八门的声音吵得头疼,狠狠地一拍桌子,四周立刻静了下来,望着他。
“我再去问问父皇他究竟是何意……”
话没说完,一堆人齐呼:“万万不可。”
“陛下今早在朝堂上的态度大家可是有目共睹,此事怕是板上钉钉,无论如何也改不了的。现在无论谁去问,都只会白白触了眉头。”
褚锐揉了揉太阳穴:“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满座一片静默。
良久,杨知行轻咳一声,打破寂静:“我想,不如暂且以不变应万变,先看看二皇子那边的反应。加上若是陛下想处置李相,估计近日便会有旨意下来。现在讨论,也讨论不出什么的。”
褚锐沉着脸:“也只有这样了。”
说着便站起来,直接离了场。
杨知行稍稍落后他一步跟上:“三殿下留步。”
褚锐回头看向他。
杨知行也不拐弯子,直奔正题:“殿下可去探过安王的口风了?”
褚锐露出一脸无奈:“去是去了,可……唉,大哥只与我说,要我别管此事。”
他把原话复述了一遍,杨知行不由摸摸下巴上的胡须:“安王殿下当时与我……也是这般说的。不必掺和,不用管,不必相争……”
褚锐稍稍一愣,有什么在脑海中闪过,但没抓住:“会不会……”
杨知行眯起了眼睛:“殿下,安王未必是在敷衍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评论都发红包包~感谢大家还在!
第38章 离京
离京的事定下, 褚琰便效仿“负荆请罪”去了皇后那。
皇后已听说了褚琰要去封地一事,她哀求许久, 皇帝也不可肯松口, 问及原因,也只说“京城不适合他”。
皇后取下荆条扔到一边,头一次抱了褚琰:“你不想纳侧便不纳, 我不逼你,你留下吧。”
脂粉香扑鼻,褚琰忍着不习惯,道:“母后,父皇已经下了旨。”
皇后一脸怔愣与怅然。
柳岐也回了柳家。
柳问虽然也要离京,但他首先要去跟梁州安顿一部分人, 再立刻赶往惠州交接,半路上还要同刚从梁州赶回来的前梁州军以及押送平城郡王一干人的囚车相遇,在对方入京前清点一番……故并不与褚琰等人同行。
给他的时间很是仓促, 不过柳家人倒也习惯了,但他们却不习惯一直捧在手心里养着的柳岐也要远走他乡。
之前虽然也不能常看到柳岐, 但好歹知道他就在安王府,离自己不远,便安心许多。
这回要远走, 柳夫人又急又心疼,恨不得跟柳岐一起走,还有些生上了褚琰的气。
不过等听说柳岐在离京前都会在柳府小住,她又开始夸起“王爷贴心”来了。
丈母娘的心情很是变幻莫测。
柳问临走的前一天, 李凭瑞的罪名在大朝会上定了下来。
皇帝让刑部尚书当庭展示了证据,并亲口判决:革除李凭瑞丞相职位,追捕其出逃家眷,带回来后一同斩决。
许多人这才知道,李纯觉得形势不妙,已经回家接了亲人乔装出逃了。
李府周围有层层把守,李纯能把人带出去,说没有人相助谁都不信,这背后又得是一番追查。
褚琰被承兴帝批了假,让他在家准备,知道这个消息,还是从柳问嘴里。
“李凭瑞身边有一个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得意门生,叫李崇意,入侍以后还被李凭瑞认做义子,看似是因为李凭瑞看中他,其实是不方便的事都交由这个义子去做——比如与南晋传信,与睿王传信……”
“李崇意被严刑拷打了三轮,承受不住,终于招供了。后来从他的供词里,找出一个他用来与人接头的院子,从那院子里搜出了李凭瑞与睿王之间传信的亲笔信。这些信本该是阅后即焚的,但李崇意留了个心眼,他怕自己有朝一日被卸磨杀驴,想抓着一点李凭瑞的把柄,才将信偷偷藏下。”
“所以李凭瑞先是教唆睿王,想暗中帮睿王培养兵马为自己所利用,可不巧,睿王的事提前败露了,成了一场空。”褚琰波澜不惊地说,“睿王凭什么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