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成了团宠太子+番外(51)
“你!”柳岐听她说得不明不白,还特地强调了一下“王妃”,就好像他是因着自己的王妃身份所以不肯承认似的,气了个半死,哪还不知道这是专门设好的圈套。
他立刻望向褚琰:“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我发誓,我拿我的命发誓,我是去风月楼,但就是听听曲儿,找人聊聊天,别的什么也不做,不信你去查。”
“对,柳公子每每到风月楼来,都只赏歌舞,要么就点奴家这种清倌儿,绝无越界之事。”女子突然想起要为柳岐开脱似的,“偶有留宿,也是喝多了以后走不动道,奴家帮着安排的。”
这话就差没说柳岐只跟她有过了。
柳岐头一次朝着女人伸了脚,快要踹过去时,看到那出气多进气少的婴儿,又生生收了回来。
他又气又怕地望向褚琰,生怕后者信了哪怕一丁半点,这该死的映梅真是句句诛心,哪怕褚琰真的不信映梅说的话,也会在心里留下一点印子:柳岐常年混迹青楼,真的清白吗?就算不是映梅,旁的女子真的没有过吗?
“殿……殿下……”他出声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抖,喊完柳岐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一抖,更显得自己心虚了。
褚琰终于撑不住面上的平静,眼神如同在酝酿一场风暴,他走到映梅面前,看着搂紧孩子可怜兮兮的女子,在旁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二话不说抬脚踹了上去。
映梅哀嚎一声,褚琰正正踹在她的侧臂上,怀里的孩子一下子脱了手,在襁褓中发出微弱的哭声。
映梅顾不上疼,立刻扑上前去,用身体遮住孩子,她被踹的右臂不自然地屈着,竟是被这一脚踹断了。
“你说发现自己有孕,又说让柳岐照看孩子,可你从始至终,没有说过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柳岐的。”褚琰阴沉的嗓音响起,“我想你该是忘了说,那本王便费功夫问你一遍,这孩子是不是柳岐的。”
他上前一步,抬脚轻描淡写地碾上了那只断掉的胳膊,声音却比方才温柔了许多:“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毕竟若真是柳岐的孩子,我也只有杀人灭口了,你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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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一日之计在于(凌)晨,所、所以我才凌晨更新……(小声)
第34章 农夫与蛇
不止映梅,就连柳岐都没反应过来,褚琰竟然不先追究自己的责任,上来便提杀人灭口。
映梅被他吓得脸色惨白,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不是说安王是个被欺凌多年性子软弱的闲散王爷吗?不是说最多是她被处置,可她无辜的儿子一定会相安无事吗?不是说就算安王生气,也一定是先朝着王妃撒气吗?
王妃……对,还有王妃!
映梅忍着手臂上的疼痛,从痛苦的闷哼中断断续续地挤出两个字:“王妃,王妃,柳公子,您不能见死不救,这孩子,是,是您的……”
褚琰笑了一下,加重了脚上的力道,以此生生打断她:“看来是不知道死心啊。”
映梅终于承受不住,翻滚到一边,她稍稍挪开,褚琰便将她身下哭啼的婴儿抱了起来:“既然你说是柳岐的,本王便要杀了这孽种,柳公子你说呢?”
柳岐看出来褚琰是想来真的,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孩子真不是我的。”
褚琰长长地“哦”了一声:“你这意思是,不让我杀他?”
柳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纠结地咬了咬嘴唇:“真不是我的,他,他毕竟只是个婴儿……”
褚琰闻言,朝他走来,柳岐莫名地有些腿软,一把扶住身后的椅子,他明知道褚琰不会伤他,可忽然见到褚琰的这一面,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现在的褚琰,比起当日要把他丢进河里的大魔头还骇人。
“你怕什么,我还会对你怎么样不成。”褚琰哭笑不得地摸了摸他的脸,“放心,就算你有十个私生子,我也舍不得动你分毫。”
说着故意提高了声音,“来,看看你‘儿子’最后一面。”
柳岐完全不能放心,心想:完了,殿下不会是被气疯了吧。
映梅再也撑不下去,哭喊着道:“他不是!他不是!我跟柳公子什么也没发生过!王爷,求您不要,不要杀他,我,我什么都招,您放过他吧。”
“你什么都招?”褚琰神色并不意外,“意思是,你是受人指使,故意来陷害王妃的?”
映梅连忙点头:“对,有人,有人给了我钱,告诉我怎么做,他说只要把事情闹大,让外人相信了这孩子是柳公子的,我的孩子就一定会没事的,因为柳公子已经嫁给了安王,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如果能留下一个种,壬亭侯一定会想办法偷偷将孩子保下来。”
褚琰:“你怎么保证柳侯爷会相信这孩子是柳岐的。”
映梅道:“那人说,这事情一出,安王肯定容不下自己的王妃有这样的污点,一定会将安王妃先关起来再处置,等流言传出去,壬亭侯又见不到安王妃,自然会信流言,就算见到了也没关系,壬亭侯只会认为柳公子是不敢承认。”
“柳侯爷可不会保你。”
“我知道。”映梅说到这,语气平静了许多,脸上是一片赴死前的绝望,“我若是运气好,能让悠悠众口替我说上两句,没准还能活下来,运气没那么好,便是死到临头。可是就算没有这事,我也要活不下去了,柳公子替我赎身安置,却不知外面的日子更加煎熬,在风月楼里,我是人人捧的清倌儿,可在外头,我就是从风月楼里出来的下贱女,没人管你清不清,人人都来欺凌你、踩你一脚,就连街坊邻居都盯着你的屋门。”
“我有了喜,肚子里的孩子成了我活下去唯一的盼头,我整日连屋门都不敢开,就怕他们伤了我的孩子。谁知道这孩子从我这娘胎里带出了病,柳公子留给我的银子都被抢完,剩下一点都去买了昂贵的药,前些日子,邻街上的混混找上门来,把我儿子推到了地上,差点摔断了气。”
“我这做娘的护不住他,可只要、只要他成了柳公子的私生子,哪怕名不正言不顺,起码吃穿不愁,起码有人照顾他长大。”
褚琰看了眼已经呆滞的柳岐,冷漠地说了句:“好心替你赎身还赎错了,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为什么答应出来?”
映梅崩溃地道:“奴家以为柳公子替我赎身,是欲纳我入府,谁知他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褚琰朝她投来轻蔑的一眼,不再想听见她的声音,摆摆手招了人来:“先把人关起来,她儿子与她分开关。”
映梅被人架着拖起来的时候,褚琰对着她道:“若是想起什么,与二管家说,你说多少,能决定你儿子活多久。”
等人被带下去,褚琰示意不需要下人跟着,带着柳岐去了池边的廊子上。
柳岐知道这是有话要谈的意思,到了清净之处,他压下心头的五味杂陈,问道:“殿下,你刚才没问幕后主使。”
“没必要问,她不知道。”褚琰说,“这种稍有不慎便容易败露的人,没有人会亲身上阵,也不可能告诉她背后是什么人。”
柳岐点点头:“也是,她开始招认以后,一句都没有提是谁指使的,说的都是‘有人’、‘那个人’。”
褚琰听他说话闷闷的,有些心疼:“你不必在意她说的话。”
柳岐反应了片刻才听懂他指的是什么,摇了摇头:“我没事……我……我以前去青楼……”
褚琰知道他不把话说完心里不安,便没有打断,只是握住他的手。
柳岐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了安心了一些,反握住褚琰的手,深吸一口气:“我以前不懂事,冲动起来在外面闯了几回祸,后来别人就说我纨绔耍性,我不服气,要跟人家去争,争着争着,干脆变成‘霸道蛮横、不是善类’了,再后来,有什么破事他们都能往我身上安,说像我这样的人,肯定要一辈子流连青楼赌坊,败坏家业。”
柳岐苦笑:“连我爹娘祖母,也听了谣言,张口闭口劝我改邪归正,我那时候幼稚得很,想着你们既然这么说,那我还偏要去做。我其实……也不是特别喜欢那些地方。”
褚琰停下了脚步,柳岐不知他为何而停,懵懂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