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成了团宠太子+番外(47)
裘自珍这些天总听人拿安王和其他公子做比较,就差没明着说安王是个只有容貌和圣宠的草包,不禁觉得有些羞耻。
今日听那些姑娘转头说起了“安王比三皇子还受宠”,才觉心里好受,愈发坚定了些。
这几日岑倾倾也偶有到林子里转转的时候,她虽出身文臣家,性子却比寻常闺阁女子硬,射箭和骑马学过一些,自打知道自己要嫁给壬亭侯世子后,更是练得努力,好与未来的夫君有些共同话题。
裘自珍以陪她的名义跟在身边,一连几日总算摸清了泉水尽头那个池子在哪儿。
她事先打听好,今日柳岐又被那些宫妃缠着给她们作画像,柳岐也应了的,安王摸了好几天的鱼,今日也该在那处才对。
她远远看到褚琰悠哉悠哉地骑着马进了林子,便凑到岑倾倾面前:“表嫂嫂,今天你若不去,可否借我马?昨天摘到的那果子酸甜可口得紧,我还想再去摘些回来。”
岑倾倾被她这一句“表嫂”喊得耳朵发红,道:“你想去便去吧,不要走得太深,林子里乱,还有诸多贵人。”
裘自珍脸一白,只当岑倾倾是暗讽她身份低微,没有往贵人面前凑的资格,勉强一笑说:“不、不会的,我就在昨天走过的地方转一转,表嫂放心。”
等她走后,岑倾倾的贴身婢女轻轻“哼”了一声,走上前来劝道:“小姐,奴婢看这位裘姑娘实在不像个好相与的,您没瞧见方才她那脸色,您好心带她来秋猎,可估计她根本没记着您的恩呢。”
岑倾倾平静地扫了眼裘自珍离开的方向:“我醒着呢。她毕竟跟柳家沾亲带故,在老夫人面前还算得眼,求到我面前,我也不好拒绝,只要她别给我弄出乱子,借她些好处也无妨。”
婢女忧心道:“奴婢就怕她非要出乱子。”
岑倾倾笑了下:“那也无非就是丢一回脸,她毕竟不是我家的人,碍不到我什么。”
婢女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裘自珍在池子附近找了处隐蔽的地方停下,又在马儿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
那马是岑府带来的,专门供女儿家骑,温驯得很,不会伤人,被抽以后只顾着往前跑。
随后她又在地里滚了一圈,让衣摆上沾了些泥,扯乱头发,她早就练过,头发不是那种狼狈的蓬乱,而是乱出一种我见犹怜的美,叫人忍不住心疼。
做完这些,她便在湖边的石头后面等待着。
等得不知是什么时候,只觉得肚子都饿了,安王也没有出现,她不禁犯起嘀咕,想难不成安王早就把鱼捕走了?
转念又觉得不可能,安王每日就只带一条鱼回来,定是这鱼不好抓,要废些时间,她紧跟着安王进了林子,怎会错过呢?
正想着,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裘自珍连忙捏起帕子,挤出几滴眼泪,生生将眼睛憋红。
她坐在石头边上嘤嘤地哭,等人来了,便可怜兮兮抬头看一眼。
心里暗喜:真是安王!
她起身,眼神里又是敬畏又是欣喜,如同看到了救星,盈盈一福身:“见过安王殿下。”
然后便看到安王的马从自己身边悠悠路过。
竟是连问一句也没有。
裘自珍咬咬牙,以为他没认出自己,追了上去:“王爷,还请等等。”
褚琰停了马,淡淡地望过来。
裘自珍连忙道:“民女是柳王妃的表妹,那日我们在柳府见过的。”
褚琰:“何事?”
“小女进了林子,本想着采摘些野果回去,谁知马儿忽然受惊,将小女摔了下来,又不知跑哪儿去了,小女寻不到马,也遇不上人,一路走来了这里,想着歇息一会儿,可算遇见了您。”
褚琰看了她半天,直到看得裘自珍心跳加速,才道:“林中有侍卫值守,你放出信号,自然有人来帮你。”
裘自珍委屈道:“小女是陪着岑家的姑娘来的,手中并无信号弹。”
“既然是陪人来的,你独自入林干嘛?”一针见血。
裘自珍:“……”
她正想解释,褚琰却又骑着马走开了。
裘自珍咬咬牙,在心里安慰自己:都说安王是个断袖,不懂得怜香惜玉也不奇怪,没关系,只要能达成目的,有没有安王的宠爱都无妨的。
她又凑上前,道是想求一枚信号弹,褚琰巴不得赶紧打发她走,自然借了。
林中的信号弹有红黄二色,红色人手一枚,代表着遇到危险,黄色则是召来侍卫帮忙,通常初入猎场的人和女子都会备上几枚,多半是独自一人迷路了才会用到。
她放完信号弹,这回总算欣慰地发现安王不避着她了。
褚琰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一只箭矢,正在给箭矢末端串上线。
他口里吹着好听的调子,没一会儿池中便有微弱的水花浮动。
这池子里没有多少鱼,个个都只有巴掌大,若是裘自珍认真看了,便会发现池子里只看得到水花,想要看清楚鱼在哪儿却很费劲,更别提捉鱼了。
但她整颗心都系在旁的事上,只注意到这池子水比她想象中的要深……叫她甚好发挥!
裘自珍算好了时间,估摸着差不多的时候,忽然“脚下一滑”。
水面上又有一处细小的水纹浮动,短暂如蜻蜓点水。
褚琰忽然将手中箭矢掷了出去,距离的水浪与尖叫同时扑面而来时,他猛地收回手中的线,将一条被箭穿透的鱼甩上了岸。
与此同时裘自珍哭叫道:“救命,殿下,安王,救命……”
褚琰冲她走来。
裘自珍一面在水里挣扎,一面满怀希冀地看着他。
只见褚琰径直走到那条鱼面前,将它捡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好险,差点就吓没了我的鱼。”
说着,褚琰又走到水边,撩起一捧水,尽数泼在了自己裤脚边上,又将半只手臂浸到池子里,生生扮出了“为了捕鱼艰难地使出浑身解数”的样子。
裘自珍在震惊中几乎忘了反应,挣扎也没了力气,脚慢慢垂下去……踩到了一块平地。
几乎是与此同时,看到信号的护卫们赶到,见到褚琰,先齐齐行礼,随后才看到泡在水中发蒙的裘自珍。
几人一时陷入了沉默,互相使眼色。
救?这姑娘又没往下沉,她不知是哪家的闺秀,若是被救上来,免不了要肢体接触,万一被追究该如何?
不救?她在池子里待着不上来,任她这么待下去,若是发热伤寒,岂不是自己的失职?
一时间,竟无一人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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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全是各种晚点延误倒航班,困到睁不开眼,明天补……zzz
第32章 回程
褚琰将鱼放进篓子里,跨马而上,随后才想起裘自珍般的,惊讶道:“裘姑娘,你怎么还在水里,不觉冷吗?”
裘自珍咬着嘴唇,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可此时她不是装出来的了,而是真的绝望又委屈。
侍卫们反应过来,连忙找了根长树枝,当作杆子伸向她,裘自珍只好抓着杆子爬上来,她身上的衣服穿得又浅又薄,不像秋天的着装,倒像炎夏的,就是为了能不经意地露出些什么。
现在一入水,便透出了里面如纱般的里衣的轮廓,因为挣扎着爬上来,不小心挣脱了半边肩膀,侍卫们不敢看,连忙将马上备着的下雨时穿的蓑衣给了她罩在外头,再给她一匹马,让人牵着回去。
裘自珍坐在马上,这回哭得那叫一个真心实意。
回去后一打听,自然就知道了这是岑倾倾带来的人,岑倾倾料到过裘自珍会弄出些幺蛾子,却没想到那么大,问完事情经过,她哪还有不明白的。
她冷冷地瞪了裘自珍一眼,道:“这事我管不了,还是到侯夫人面前说一说吧。”
裘自珍脸色苍白,不敢多说一句。
岑倾倾做事还是周到的,她先让人给柳侯夫人递了信,把裘自珍包裹得严严实实,遇见旁人只说是裘姑娘骑马落了水回去换身衣裳,随后带人回了营帐等。
不多时,柳夫人便搀着老夫人同来,二人只听说是裘自珍闯了祸,见裘自珍那身狼狈的模样和岑倾倾明显带着怒气的表情,才知道事情不简单,连忙问清了原委。
这裘自珍常来柳家,是因为老夫人答应了裘家为快要及笄的裘自珍相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