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世死对头当掌中珠(107)

苻令珠背过身不理他,用手背抹泪。

一边抹,一边气自己不争气,有什么好哭的,大不了就和离回家去,才不受他这气,甭想给她抬人进门!

王易徽看她气狠了,伸手拥她,她奋力挣扎不让他碰。

他低笑出声,迎来苻令珠几个白眼,竟然还笑。

“明珠,你这是关心我,醋了吗?”

“谁醋了,为你吗?你哪位?”苻令珠扬着脖子,指门道,“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王易徽握着她的手,顺势给她戴上了一个碧绿的翠玉手镯,而后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很开心,明珠也会同我吵架,不喜欢我同别的小娘子说话。”

苻令珠抽了两下手没抽出来,王易徽却是欺身上前,将她逼到了衣柜前,直到两人呼吸相交才停了步子。

他道:“书肆里给你写艳诗的学子,我已经让人记住他,今后都不准他再踏进书肆一步,我的夫人美艳动人,岂是心思不正的小娘子可比的,我在包厢中没同她说过话,只是自己下棋而已,夫人,信我,恩?”

苻令珠被两人的姿势弄得脸热,连连推却他,不经意扫过晃在腕间的镯子,别过脸说道:“怪热的,离我远点,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着她羞恼的样子,他顿时又改了主意。

低下头在她耳畔旁说话,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耳上,让上面的几近透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我是什么样的人,夫人对我没有信心吗?夫人,今日为何如此生气?”

苻令珠张张唇,半晌没有言语,手指蜷缩,被他扣在手里不放。

是啊,她为何如此生气,以前的她,不是还想撮合王老狗和潘伯婕的,怎么今日看见他和陌生的小娘子在一起说了话就怒不可遏,仿佛自己的东西被人给碰过一样生气。

那种觉得他背叛了自己的感觉,是不是因为她,真的喜爱上王老狗了?

第92章 自作孽不可活

我竟然喜欢上了王老狗?

苻令珠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不想承认这个既定事实,然而抽丝剥茧般直视自己的内心,发现辨无可辩。

她就是喜欢上了令她心疼的王老狗。

既然承认了, 回顾过往自己所做一切,更令自己汗颜, 瞧瞧她都做了什么,她不光得给王老狗道歉, 她还得挽回自己在王老狗心目中的形象,至少曾经做过的错事,都得一一改正。

书肆便是她要率先做出改变之地。

那个勾引王老狗的小娘子, 先拒绝入内在说!

“夫人!表嫂, 别赶我走,我需要赚这份工钱。”小娘子哭得梨花带泪,跪在苻令珠面前。

然而苻令珠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想笑, 小娘子的功力不到家啊, 半点没学到潘伯婕的精髓,不止引不出自己内心的保护欲,还想让看得人恨不得将她的眼睛缝起来。

她慵懒地喝着潘伯婕给自己倒的乳茶,开口道:“伯婕碍着你是她妹子, 所以不好开口训斥你, 自从来了书肆做过什么想必你也清楚, 便不必在我面前装可怜,你家若是还贫困凄苦,你问过在书肆温书的学子意见吗?”

小娘子还欲再说,苻令珠已经厌烦地摆手,示意将她带走, 而后似笑非笑的睨着潘伯婕,将她那点想通过她的手,将阿妹赶走的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提点道:“下不为例。”

潘伯婕站起身绕到她背后,轻柔地给她捏肩,小意温柔道:“表嫂说得是,伯婕知错。”

“嗯。”她带着潘伯婕从三楼走到一楼。

沉思良久后说道:“书肆便应该是看书的地方才对,伯婕你叫人将一楼的高台和二楼的吃食全部撤下,然后放上书架,至于三楼的包厢,毕竟大家都是交了钱了,便先这样放着,回头跟他们说一句,三楼也要规划成一二楼的样子。”

自苻令珠启程去往西北,这间书肆基本就是潘伯婕一人在管,此时听到她要将高台和吃食撤下,难掩震惊。

颇有些着急道:“夫人,这是怎么说的,高台不影响学子们的,往日里也只会弹奏清幽的乐曲,这回会有参军戏上演,那也完全是因为西北军大胜小博禁,整个长安城都在兴奋,才组织了两场。”

苻令珠寻思,参军戏宣扬的都是王老狗怎么智取蒙力克头颅,对其有利,等风头过去再拆倒也不迟。

她亦步亦趋跟着苻令珠,劝说的话还在说:“还有那吃食,给寒门学子提供了多少便利?因着这,夫人你在长安城的名声都好了不少。”

“我要名声作甚,又当不了吃喝。”

潘伯婕一梗,立刻想到了其他方面,“那吃食也赚钱啊,一本万利,夫人,我听我家那位道,郎君每年都要给受残退伍的士兵抚恤,这笔钱来得难道不是正好吗?”

“还有那三楼,更是不能动了,陛下都在这有一间包间,剩余交钱展出的,无不是朝中要臣,我们可得罪不起的呀!”

苻令珠抿唇,她还不知道这间书肆赚钱,众臣也时常在这出没?但是这书肆完全是因为她曾经想让王老狗难堪,打着让他赔钱的主意才开起来的,也是时候让它回归到书肆最原本的模样了。

书肆不像书肆,乐馆不像乐馆,食肆不像食肆。

她既要改变,书肆便不能像原先那般了,便当做她道歉的诚意,擦掉过往种种,让其焕然一新。

自己的错误,需要扭正。

“伯婕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

潘伯婕见说不动她,急地都就要跳脚了,但还是按捺住了,偷摸派人去寻身在国子监的苻铎。

若说谁对这家书肆上心,除了苻令珠就属苻铎了。

苻铎最近春风拂面,就连去国子监都带着笑模样,没办法,小拉芙太可爱了,虽不是女儿亲生的孩子,但懂事的想让人捧在手心心里。

当他听见潘伯婕给他传的消息时,头皮一紧,碰见给学子上蹴鞠课的王易徽,冷哼一声甩袖就走,一个两个,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王易徽看着他的背影,交代了学子一声,跟在了他身后。

第一书肆中,苻令珠正叫人画图,要重新规划一番,说要改变,立刻就行动起来。

见到苻铎过来,她轻轻瞪了一眼潘伯婕,走上前去,挽住苻铎的手臂,“父亲怎的今日有空过来了,身为国子监的祭酒,可不好随意出来吧?”

苻铎向来都是很听她话的,此时她要拆书肆,将他三楼的展示房间弄没,他可是不同意的,要知道有这个展示的地方,他们都有了另外一个组织文会的地方。

因而单刀直入道:“我不同意你改书肆,你和沛笙两个人,一去西北便是两年,书肆上上下下,哪里不是我和你母亲帮衬着,你可知这书肆倾注了我们多少的心血?”

苻令珠还真被他说的心虚,但是书肆毕竟不是她本意产物,她还是坚持要改建了它。

苻铎都懒得跟她说了,直接伸手将她轰出了书肆,“走走走,别在这捣乱,书肆开的好好的,你非拆它干什么!你要是不喜欢,你自己再开另外一间。”

“父亲!”从来都是苻铎手上明珠的苻令珠,可还是头一次被她父亲给赶了出去,果然有了外孙女,女儿就不值钱了,“可是父亲这书肆是我开的啊。”

苻铎硬气的狠,“你这书肆三楼靠谁的收藏立足的?我;谁给你出卷子让你在书肆售卖的?我;谁含辛茹苦将你养这么大的?我。”

“父亲!”

“叫我作甚,叫我也不好用,你说书肆开得红火着呢,你一改,那还能回到从前吗?这第一书肆的名头,还名副其实吗?书肆能成为长安城一景是有原因的,你现在是舍本逐末!”

苻令珠被他说得恍惚,整个人都被绕了进去。

苻铎撵她,“你赶紧回家写话本、写游记,写什么都行,非得动书肆,你一动,为父上哪再找个地方展示去,你母亲现今都不准我在家里开文会了。”

合着最后一句才是重点,苻令珠哭笑不得的被苻铎拉上马车,“赶紧,送你们夫人回王府,就说我说的,什么时候夫人打消了改动书肆的念头,再让她来书肆,不打消念头,小拉芙也不准她看。”

苻铎都不跟她直接说话了,拐着弯威胁她。

苻令珠坐在马车里,半晌无奈笑出了声,这可真是,她想改一下当时犯的错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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