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一笑:“也是,就让他们小年轻折腾去吧。”
又说了一番话,陆老夫人看着蒋琬道:“好了,你们姐弟好不容易见面,你带着寒哥儿回你那儿好好聊聊天吧。”
蒋琬起身:“是。”
蒋寒也向陆老夫人行了礼,然后便跟着蒋琬回了大房。
…
大房。
陆思朗一早便等在屋里了。
他一见到蒋寒就搂住了蒋寒的胳膊:“舅舅,你来了!”
蒋寒对陆思朗是极好的,就算现在不能总是见面,也经常会写信过来。
陆思朗当然喜欢蒋寒。
蒋寒一把把陆思朗抱了起来:“想没想舅舅?”
陆思朗高兴的点头:“想了,思朗好想舅舅。”
蒋寒逗陆思朗道:“是更想舅舅的礼物吧?”
陆思朗白生生的脸笑成一团,然后弱弱地点了点头。
他是个好孩子,不能说谎,他确实是更想蒋寒的玩具。
蒋寒哈哈大笑,他把陆思朗放到地上,然后把给陆思朗带的礼物都拿出来。
看着这么多玩具,陆思朗都眼花缭乱了。
陆思朗高兴的语不成调:“哇,好多玩具。”
陆思朗开始挑起来,挑了半天都没挑到最喜欢的,实在是个个都很好。
蒋琬也被陆思朗这小模样逗笑了。
倒是陆思朗从礼物中挑出了一个小陀螺:“舅舅,这个陀螺和霜霜姐姐送我的一模一样?”
蒋寒眨了下眼睛,然后道:“是吗,这么巧?”
蒋琬看到了有些不喜,她又想起了霜霜,好心情都坏了些。
不过她想蒋寒也是随手挑的,不是故意的。
这厢陆思朗捧着好多玩具:“娘,我现在可以去玩吗?”
蒋琬摸了摸陆思朗的头:“可以,去吧。”
蒋寒好不容易来一次,蒋琬心情不错,也就同意了。
陆思朗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蹬蹬蹬”就跑到了外面去玩。
等陆思朗走后,蒋寒道:“阿姐,思朗才这么小,你不能总是拘着他读书,也得经常让他放松下才是。”
蒋琬瞪了眼蒋寒:“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再说吧。”
蒋琬十分有长姐的威严,蒋寒很听蒋琬的话,闻言就乖乖低下头去。
两人坐到了椅子上。
蒋琬问道:“家里一切可还好吗,爹娘身子如何?”
蒋母之前大病一场过,蒋琬还特地回了家里,虽说蒋母后来医治过来了,但留下了不少后遗症。
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再犯病。
蒋寒回道:“家中一切都好,娘的身子也不错,阿姐,你就别担心了。”
听蒋寒这么说,蒋琬放下了心。
蒋琬又问过了家里的一些琐事,然后才提起正事来。
“这次过来做生意,你可得仔细着些,”蒋琬道。
如今蒋父的年纪越发大了,精神头不如以前了,蒋家积攒下的这么多家业终究是要交到蒋寒手里的。
蒋寒还是要早早历练,有了本事才是啊。
蒋家虽说能依靠着镇国公府,但也要自己争气才是啊。
蒋寒连连点头:“阿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能把生意做好的。”
虽然蒋寒一再保证,但蒋琬还是有些不放心。
蒋琬道:“你别以为你在家里做的事我不知道,娘可都写信告诉我了。”
蒋琬虽然嫁出去了,但一家人还是把蒋琬当做主心骨。
蒋母更是一有什么事就写信给蒋琬。
蒋寒在家乡中做的那些混账事,蒋琬都知道。
什么喜欢美色,得了不少小娘子的身子。
再就是同那些不清不楚的公子哥厮混在一起,学了不少坏。
蒋琬道:“这里可不比家中,你在这儿给我老实些,尤其女色上,不准动歪心思。”
陆家人可不是眼底能容沙子的。
若是叫陆家人知道了蒋寒私底下的脾性,那定不会轻饶了蒋寒的。
蒋寒保证道:“阿姐,你放心,我一定听话。”
他也不是傻的,他不敢在陆砚眼皮子底下犯事。
此番他一定老老实实的。
至于女色上,他唯一相中的霜霜还是陆砚的妻子,更是不敢动心思。
见蒋寒如此老实,蒋琬这才放下了心。
她此番叫蒋寒过来,就是要敲打蒋寒一番,叫蒋寒老老实实的。
说了这许多话,蒋琬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
然后抬手按了按额头。
她这头风病本是顽疾,很不容易好,上次又犯的那么厉害,虽说后来吃药好了,但现在还是时不时地头疼一下。
蒋寒见状连忙上前,他紧张道:“阿姐,你没事吧,可是头疼吗?”
蒋琬摇头:“无妨,就是一点疼而已。”
若非是因为霜霜,她哪至于此,蒋琬心中实在恨毒了霜霜。
蒋琬迫不及待地想除掉霜霜,可她想了许久的法子了,也没想到万全之策,只好暂且搁置下来。
蒋寒皱了眉。
他也知道蒋琬这头风病,看现在这样子似是又严重了些。
蒋寒道:“阿姐,要不然我去寻个医术精湛的大夫来,再给你好好诊一下脉吧?”
蒋琬摇头:“不必了,宋大夫医术已经很好了,他都医治不了,旁人应当也是没法子。”
蒋寒却道:“阿姐,宋大夫是御医,医术是很好,可我这些年跟着那帮公子哥四处里混,也知道了不少名堂和路子,定能找到医术更好的大夫的。”
话音落下,蒋寒才意识到他一时着急说漏了嘴。
他把和那帮公子哥四处厮混的事都说出来了。
蒋琬白了蒋寒一眼,她就知道蒋寒现在还没和那帮人断了联系。
这厢蒋寒也乖乖坐好,他道:“阿姐,你别生气,日后我一定改过。”
蒋琬却不信。
蒋琬刚要教训蒋寒,却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她闭上了嘴。
蒋琬眉头紧皱,面色犹疑,似是在想很重要的事。
蒋寒心里打起鼓来,他什么都不怕,最怕蒋琬这个姐姐。
蒋寒求情道:“阿姐,你信我,我这次一定改。”
蒋琬抿了唇,她看向蒋寒:“寒儿,你和那帮人四处混的时候,是不是知道不少暗地里的事。”
蒋琬的目光极有压迫,蒋寒点了点头。
蒋琬攥紧了拳头,她的心跳的有些快:“我想除掉一个人,你能帮我忙吗?”
她毕竟是女眷,有许多事都不好出面。
可蒋寒却亲自去过那些地方,他说不定会有法子。
蒋寒闻言心里一跳。
这些年家中做生意,也碰到过许多难题。
但凡碰到这种情况,家中就会写信告诉蒋琬,问询蒋琬的意见。
蒋琬是个有能力又手腕的,时常给家里支招,她曾在信中说让他们除掉挡路的人。
他们照着蒋琬说的做了,果然,问题都解决了。
可那毕竟是在信上,这还是蒋琬第一次当面说这话。
见蒋寒没有回话,蒋琬问他:“怎么了?”
蒋寒回过神来,他点头:“能。”
蒋琬是他的姐姐,他自然要帮蒋琬了。
蒋琬闻言勾唇笑了,眉梢眼角都是恨意:“那就好。”
…
蒋寒的到来让镇国公府热闹了几天。
不过这之后蒋寒就住到外面的宅子里去了,他要忙生意,也不怎么来镇国公府。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一天,霜霜正在收拾回门要带的典仪。
这不是马上就要到年关了,她自然要回娘家看看,再送上一些礼,这也算是全了她的孝道。
她如今的这个身份,外头有许多人都扒眼睛看着呢,她是一点错儿都不能出。
好在这半年多以来,裴正德和杜氏都表现的很好,一点没给她惹事,她也没那么抗拒回娘家。
典仪都点好后。
霜霜乘着马车回了承恩伯府。
陆砚太忙了,每天起早贪黑的,她还是别麻烦陆砚了,自己回去就好了。
…
承恩伯府。
裴正德和杜氏站在最前面。
后面则是裴嘉宁、裴霖和裴霖的妻子。
没错,裴霖的婚事办的很快,三个多月前就成亲了。
裴霖的婚事是由杜氏一手操办的,裴霖的妻子吴氏出身不错,和承恩伯府算是门当户对。
裴正德和杜氏喜道:“霜霜来了,来,快进屋待着,这外面天寒地冻的。”
霜霜点头:“好,咱们都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