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有渣必还+番外(87)

作者:乔清越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上辈子,温斐因某人断了前程,身陷囹圄。待他好不容易出狱归来,才发现他所遭受一切苦难的背后都有那人推波助澜的痕迹。陷入崩溃的温斐选择了自杀,却在死后被绑定了一个系统。只要任务成功,便可获得重生机会?好,展逐颜,你且看着我如何一步步将渣攻踩在脚下,重拾往日荣光。待我有能力重活一世,必将让你血债血偿,绝不手软!点击展开

你该回去了。

“去哪?”

回你家。江亦凡写道。

过了会,他又加了一句。

回去陪你的妻子和孩子。

丁亦森看完差点笑出来,可一想到江亦凡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打出这句话,他的笑容又僵在了脸上。

他蹲下身来,双手捧住江亦凡的脸。

他知道江亦凡行动不便躲不开,看,他多么卑劣啊,居然要靠这种方式来同他对话。

“亦凡,我已经跟她离婚了,孩子不是我的。”

江亦凡定定地看着他,眸子里很快晕出一片水雾来。

他动了动嘴,做了个口型。

丁亦森看出来,他说的是“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杨飞雁,你还记得么。三年前的那场‘强奸’,是她策划的。是她绑了你,伪装成那个样子。她的真实身份是我们的姐姐。”

江亦凡在平板上打:

是你,不是我们。

丁亦森笑了一声,甚至觉得这样的江亦凡可爱得不行。

于是他把这些年来发生的一切都说给了他听。

江亦凡静静地听完,他眼里的神色一直在变。

有时候是惊讶的,有时候又是愤怒的。

他有很多话想说,但他说不出来,他的舌头不听他使唤。

他像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他有很多心情想要表达,可他表达不出来。他急得双眸通红,急得面红耳赤,可他只能发出破碎的,不成句的话语。

丁亦森抱紧他,像他们最亲密的时候做的那样。他听不到江亦凡没能说出口的话,可他的愤怒,他的悲伤,他感同身受。

丁亦森提议带他去米国治疗,他说那里有最先进的技术,会比继续待在疗养院要好。

江亦凡没有反对,由着丁亦森给他收拾行李。

他的东西很少,丁亦森清理来清理去,才勉强整理出了两个箱子。

丁亦森的生母就是米国人,他在那边也有些亲戚在。丁亦森给他们去了电话,确定有人接应之后,就定下了去米国的机票。

江亦凡还是如往常一样,吃药,治疗,睡觉,吃饭。

自从丁亦森接手了照顾江亦凡的各项事宜后,其他人几乎都没了近他身的机会。

不管是洗澡吃药,还是换衣如厕,都由丁亦森来帮他弄。

江亦凡并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他已经是个废人了,再怎么不乐意,也只能由着他摆弄。

即使丁亦森是出于好心。

可他并不想要这份好心。

他不需要丁亦森的同情与怜悯,不需要他的帮助。

他厌恶这样动弹不得的自己。他已经足够晦暗了,何必再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他面前。

丁亦森的完美,越发衬托他的不堪。

曾经他是他的光,把他阴暗的世界照得温暖又亮堂。可后来这束光不再照耀他了。

他在黑暗里待了三年,早就不知道把心房敞开在别人面前是个什么感觉了。丁亦森依然在发光发亮,但他再也照不进他心里,再也暖不了他胸膛里的任何一处土地。

相形见绌。

曾经的江亦凡,即使落魄,也依然要维持着那一份高贵与优雅。那是他的伪装,也是他的保护层。他是骄傲的江亦凡,他觉得只有那样的他才能跟丁亦森相配。

彼时他还能有与丁亦森相伴的勇气与自信,可现在,那些支撑着他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有时候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看看丁亦森俊美如同古希腊神袛的面庞,心里会忍不住浮现各种各样恶毒的念头。你看,自己是多么的丑陋,简直难看至极。

他蜷缩在轮椅上,像一条被抽去脊骨的可怜虫。动不得,走不了。

他引以为傲的容貌,仪态,全都离他而去。

他配不上丁亦森。

自卑感将他笼罩其中,仿佛一只无形的脚,把他往那本就遍布腐朽气息的泥沼里又踩了一脚,直到他再也爬不起来。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站得起来。

即使那病能治好,他也再也没有跟丁亦森一起并肩行走的能力。

当初的那一场刑罚,几乎打断了他全身的骨头,也伤到了他的脊椎。他一辈子都得与轮椅为伴,他一辈子都得被人拖来抱去,像个废物一样。

何况这病根本无药可救,只能控制,拖延,像在一块肉上洒满防腐剂,就算能拖延再久,最后还是会腐烂。

他看向自己的右手,那只手已经动不得了。

以前他能用这只手熟练地拿枪,握刀,现在他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

这样的生活究竟有什么意思,江亦凡想。

尽管不愿承认,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之所以他能苟延残喘活到今日,也不过是为了再看丁亦森一眼而已。

他不接受那样的分手,不接受那样的分别。

只因为他无意间犯的那一场错误,只因为他无意制造却间接导致的丁奉毅的死亡——而丁奉毅没有死,错误也没有铸成,他还是因此失去了他的一切。

他获得的爱情,他的能力,他健康的身体,他的骄傲。

这样的他,连他自己都看不起,他不知道丁亦森是怎么能忍受得了的。他总会有那种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他,细心尽责地做好每一件事,不管是给他擦拭口水,还是帮他清洗因为失禁而变得脏污不堪的床单,他都从无怨言。

像在赎罪,又像在请求原谅,更像是竭力弥补这三年不在他身边陪伴他的错误。

尽管丁亦森猜不到江亦凡在想什么,可他却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情绪很低沉。

他以为他是因为即将离开故土而有些不高兴,可他有时候看着江亦凡的反应,又不像那么回事。

他想让江亦凡开心起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开心起来。

他像是一个失了水分的苹果,皱皱巴巴,毫无生气。

去米国的前一天,外面下了大雨。

丁亦森给他倒了洗脸盆里的水,再回到房间时,发现他在发抖。

他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屋外雷声轰鸣,雨水狂泻。

断过的骨头在江亦凡身体里造反,疼痛一波一波地传来,折磨得他恨不得就这样死去。

丁亦森察觉到不对,喊来医生给他治疗。

止痛剂打下去,然而根本只是杯水车薪。

他还是痛,痛得昏过去,又反复醒过来。

他发了一身的汗,蜷缩着,颤抖着,可怜又无助。

丁亦森恨不得代他受过。

他握紧江亦凡的手,像小时候他生病时那样,凑到他耳边细细碎碎地说话,抱着他,试图分担他的痛苦。

直折腾到半夜,江亦凡才又痛又累地陷入沉睡。

丁亦森却还要强打精神下床来,给他准备好热水擦洗身体。

在浴室里,丁亦森一边给他接热水,一边望着水面,从喉咙里发出野兽般低沉的嘶吼。

如果他那时候没有离开,是不是江亦凡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他捂住脸,决堤的泪水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在江亦凡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陪在他身边。

他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等了那么久,如果他再晚来一两年,是不是,就再也没有办法跟他相见。

以前他觉得伤心断肠不过是诗人的夸张写法,可到了这时,他终于深切的体会到了断肠般的痛楚。

他擦干眼泪,兑进冷水,直到水温不烫也不凉,才关掉了水龙头。

他端着盆,回到房间里,把水盆放到地上,掀开被子,把江亦凡身上的衣服裤子脱掉。

那枯瘦的身体,再看多少遍他都无法习惯。

他想起以前他健康的身体,想起他虽然有些苍白却细腻的皮肤,想起午夜里他们每一次肢体的纠缠,和难以抑制的喘息。

他怀念着往日的过往,像孤苦的旅人咀嚼着草根。

他拧干毛巾,给江亦凡擦拭身体。

那单薄的血肉裹在骨架上,仿佛一用力就会弄破。

丁亦森将江亦凡的额前的头发扒拉到脑后,低下头亲吻他的眼角眉梢,亲吻他的眉心,亲吻他的鼻梁与脸颊,亲吻他的唇。他的动作温柔而爱怜,像在吻一片轻柔的羽毛,似乎是怕自己会惊扰了他的梦。

他难以想象失去江亦凡的日子,光是想一想,便扯得他心肝都一齐痛起来。

他想,他怎么不可能不爱他呢。

他身体的每一寸,都倾诉着对江亦凡的爱意。这份爱掺杂着内疚,混合着怜惜,锥心刺骨,却又让他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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