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有渣必还+番外(446)
这样昏天黑地的日子,又被展逐颜那厮给打破了。
门口有防护,他走不了正门,便直接翻了墙,一路顺着管道往上爬。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温斐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进卧室,便听见敲窗声。
对,就是敲窗声,那孙子连门都不敲,直接在外面敲他的窗玻璃。
温斐不明所以,还以为有鸟在外面撞窗子,哗地一下就把窗帘给拉开了。
展逐颜那孙子见了他,登时便将那窗户硬掰开来,整个人翻了进来。
那窗子是比较老式的建筑,用的不是智能窗,展逐颜又是跟他一样在部队里拼杀出来的,身体素质强得堪比超人。
他掰开窗子,登时便将温斐一按,恶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唇。
温斐被他咬得生疼,等到展逐颜放轻力道,让那个吻变得缠绵起来时,他才恍然大悟地跑去关窗。
关了窗,理智也回了笼。
温斐这才想起自己离家的原因,看着展逐颜便气都不打一处来:“你神经病啊,谁让你进来了?私闯民宅是可以枪毙你的知不知道?”
展逐颜才不管他,他找了他整整两天,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给他发讯息也不接,通讯也不接,最后他想到前因后果,才猜到温斐应该是自己走的,一路找到了这里。
展逐颜一身被雨水浇得通透,他就那样看着温斐,虎狼似的眼神,又含着些许被抛弃一样的脆弱。
“为什么要走?”他这样问温斐。
话音刚落,温斐已经一拳对着他的面门揍了过去。
以往每次吵架,温斐都奉行着能动口绝不动手,能打别处绝不打脸的原则。可这次他实在气得狠了,直接便忘记了自己的原则,对着他的脸下了手。
展逐颜生生挨了这一记,半句话都没说,吭都没吭一声。
“我一直在找你。”他跟控诉似的,对着温斐来了这样一句。
“关我屁事。”温斐道,“滚,不想看见你。你就自个儿平步青云去吧,我啊,不伺候了。”
听了他的话,担惊受怕了两天的展逐颜就跟个被点燃的炸药桶似的,一下子便爆发了。
他的爆发说来也简单,直接便上了擒拿手,一副要把这人捆了绑了扛肩上带回家的模样。
温斐跟他一起从流银里出来的,比拳脚功夫还真不怕他。展逐颜一动手,他也毫不示弱地动了手。
两人在客厅里就这么打了起来,得亏客厅空旷,有让他们发挥的余地。不然就他们这不死不休的架势,这些摆件怕是都要遭了秧。
他们谁都不肯服软,在客厅里彼此争斗,打着打着就干了起来。
温斐忍着身体里传来的疼痛,忍着这孙子对他的冲撞,将牙齿一合,将他肩膀咬得出了血。
“为什么要断掉我这次升迁的机会?”温斐恶狠狠地逼问道。
展逐颜早已将那身碍事的湿衣服脱了,温斐凶恶,他半点也不惧,只是对他道:“跟我没关系。”
“你撒谎。”温斐被他气得连脏话都骂了,“展逐颜,你他妈的……”
展逐颜按住他,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他按着他,跟野兽交合一样凶狠,那吻却是最温柔的吻,仿佛承载了他所有的爱意与怜惜。
“那个位子不适合你。”他这样说,可温斐显然不信,他到了最后,便只能说了实话,“有人在设计你,那个位子便是诱饵。”
温斐并未追问他说的是谁,他得了展逐颜的回答,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懂了,便够了。
说到底,他也只是为了从展逐颜口中得出他还爱着自己的这个事实而已。如此蠢笨,又如此直白。
粗暴带来的代价,就是温斐沾染了他身上带来的寒气,躺在床上发了烧。
在等医生过来的时候,展逐颜坐在床边,看着脸蛋发红,额头上敷着冰袋的温斐,兀自沉思。
温斐还在睡着,他想的,是很久之前的事。
温斐从少校升到中校的契机,是一次任务,也就是他跑去救温斐的那一次任务。
那次任务里,温斐是主要行动者,他们护送了大批重要工事材料,连续跨越七个星域,才终于抵达。
机甲战队亲自为他们护航,流银战队开着星舰开路,那是一次极其重要,容不得半点差池的行动。
原本是十拿九稳,却在最后出了问题。
温斐的飞船失去了联络,就那么消失在茫茫星际里,再也寻不到踪迹。
有人说他被卷入了时空乱流里,有人说他误入了坍塌中子星附近,还有人说应该是不小心碰触到了未被探知的黑洞。
可展逐颜只知道,他得找到他,就像温斐那时候凭借直觉找到他一样。
他带了很多人,一路搜寻,一路查找。
都说双子之间会有心灵感应,伴侣之间也有可能产生。
所有人都说温斐肯定死了,他却还抱着一丝希望,觉得他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
这股信念支撑着他,让他不顾众人的反对,义无反顾地开着船冲进了虫洞里头。
当他根据推算与直觉终于找到温斐的时候,他被藏在一颗自转缓慢的行星背面,差点被那缺少日照的低温星球冻成冰块。
可他找到了他,救了他。
温斐的飞船遭到了剧烈撞击,而他身上也是遍体鳞伤。
袭击他的人不是旁人,而是亚特兰斯帝国内部的人。
但那些人手脚太干净,做完这一切之后便迅速抽身离去,半点不留痕迹。
但展逐颜知道,温斐被人盯上了。
这一次他还能救他,下一次呢?
他总会有力有不逮的时候,若是真的有人要杀了温斐,他防得过来么?
就是因为这件事,他才故意做出不在意的样子,出入酒会,疏远温斐。他试图借由这种办法保护他,可温斐还是反感了。
私人会议室里。
“哥。”展络云凑到他跟前来,这样道。
展逐颜转了转无名指处的戒指,对他道:“你说。”
“展逢晚回来了。”展络云道。
展逐颜手上的动作一停,眸中迅速地闪过一丝警惕。
“大伯家里那个?”他问,“他不是二十多年前就死了么?”
“对。没死成,又回来了。他这次似乎对家主之位势在必得,你小心点。”展络云如是道。
展逢晚,展逐颜的堂哥,真说起来,他才是展家的大少爷,是家主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展逐颜点点头,脸上神色变幻,眸中晦暗难明。
前有虎狼,后有追兵,他本无惧无畏,可现在却有了温斐这样一个软肋,无形中便落了下风。
他将拳头攥紧,就像是要极力抓住一个人,将他攥在手心里一样。
自从那次之后,温斐和展逐颜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展逐颜也收敛了不少,每天工作结束之后,便会回到家中。
这时,温斐那个多年未曾跟他联系的父亲,却又找上了他。
温玉胧,温斐的父亲。
他童年还算家庭圆满,可他母亲病逝之后,父亲也跟着生意失败,接着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家也不顾了,成天往外头跑。
温斐被他外祖父接回去,养在膝下。
起初逢年过节的时候,这个父亲还会给他寄些东西,或者是银河币,后来便断了音讯。
温斐一直以为他死了,或者失踪了,可温玉胧却又找上了他,说自己欠了赌债,惹了麻烦,让这个中校儿子可以帮着他解决那些麻烦。
都说法不容情,温斐又是向来不喜欢徇私舞弊的人。
他本来想的是,先跟着温玉胧去看看,看能不能私下解决了。毕竟他就这么一个父亲,若是他真出了事,自己再怎么说也会难过的。
展逐颜却非常不赞同他的做法,甚至直截了当地对他道:“你已经这么久没见过他了,你就确定他还是你记忆中的那个父亲?”
展逐颜拉住他,对他道:“你先不要急,我先派人过去查一下,如果是真的,我帮你解决了。”
“算了,你是个大忙人,我就不耽误你事了。”温斐如是说。
后来再见他,是在室外停车场里。
“你为什么要那么冲动,要我说,你就该由着他去。”展逐颜对着温斐道,“他跟着别人一起掺和流银走私生意,现在东窗事发,还想让你帮着遮掩。他为了这么点蝇头小利,连做人的底线都不要了。你就该离他远远的,看都不要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