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有渣必还+番外(307)
这些重宝一出,底下顿时沸腾了起来。
人都是重利的,这些物件里头不乏价值千金的,自然能让来此的客人们心动不已。
一阵喧闹声中,一个女客却高声道:“等下,要是这底下的小倌们早就知道答案了,他们说了,或是说给他们身边的客人听了,那岂不是有失公平?”
“对啊。”“是啊。”旁边顿时响起一片赞同之声。
gui公似乎早就猜到她们有此一问,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窦公发誓,这些谜题和对子我楼里的人都不知道答案,有些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各位来客请放心竞答,我保证奖励绝对公平。”
底下的人听了他的话,也不再嚷嚷了。
穆襄仪发现,从自己开窗起,上头就一直有道目光胶着在自己身上。他猜到那目光的主人应当就是燕尺素。但他不动声色,当那注视不存在一样,继续看着那gui公的方向。
一开始玩的都是猜谜游戏,竞猜也是需要花钱的,猜错了银子就不会返还。
进醉风楼也是有门槛的,来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太贫苦的人,大多是出手阔绰的富商或管家小姐,自然不会在乎那么一点小小的银钱。
游戏便这么玩了起来,竞猜的人络绎不绝,许多人前仆后继,没猜中的也没见多懊恼,得了奖励的便是一脸喜色。
穆襄仪听了几个谜题,也猜中了几个,但他并未贸然猜谜,毕竟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那些奖品,只是为了获得燕尺素的注意而已。
所以他出头不宜过早,也不应过晚,讲究的就是一鸣惊人。
当轮到最后几样奖品的时候,穆襄仪唤来小厮,将手里的银钱递了过去。
“这一次是对诗,奖品是这个。”gui公指了指旁边的五百年老参,道。
燕尺素直到现在还未有半点动静,穆襄仪猜测她应当也是盯着这最后几样东西,只是似乎并非是这老参。
“各位贵客准备好了吗,上句来了。”
gui公将自己手中卷轴往下一展,写在金边白布上的诗句便展露在众人眼前。
“空鼎茶闲烟尚绿。”
这是极其漂亮的一句诗,仅仅七字,便已舒展开一副宁静安然的画面。
鼎中烟燃,茶染烟色,当真妙得很。
此句一出,便将座中气氛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
这些来客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些风雅的性子,见了这诗也半点不怯,争先恐后地对出下句来。
对诗跟猜谜还是有些微差别的,对诗讲究的就是百家齐放的那种局面,所以说诗之人的银子抛出去之后,便算是醉风楼的人。
等所有人说完之后,便由满座客人和东道主来对下句。
穆襄仪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只是他还需听听其他人,以便有十成的赢面。
当所有人说完之后,穆襄仪便将他想好的说了出来:“幽窗棋罢指犹凉。”
大厅里因着他这句话静默了片刻,一是因为他这道男声在满座女声中显得有些突兀,二就是因为他这回答实在太工整漂亮了一些。
而且意境极为统一,喝茶下棋,俱是风雅之事,这两句诗组合在一起,单单是这字里行间的美感,便是其他人难以比拟的。
最后的结局与穆襄仪所料不差,这五百年老参终究还是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小厮捧着装老参的盒子送到他手里来的时候,不下十道打量的目光投注了过来。
“居然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也来这醉风楼了?莫非他好男风?”一道嗤笑声。
“男人怎么可学着我们的吟诗作对了,难道不应该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么?”
议论声有之,怀疑他作弊的有之,穆襄仪一概不管。
蒋青国此时也透过窗子,看到了燕尺素所说的人。
“那就是你属意的人?”蒋青国问。
燕尺素拿了架子边搁置的纸扇把玩,将扇子合拢,抵在唇边,笑着嗯了一声。
她们两人里头,燕尺素要明显漂亮一些,还带着丝贵气,蒋青国倒也不差,算得上姿色上乘。
因着这个世界独特的习俗,这两位美人皆是高冠束发,腰系蟒,脚踩靴,显得器宇轩昂。
“倒真有趣得很。”蒋青国道,“还挺有才的。你说这诗是他自己作的,还是别人代作的?”
燕尺素目光自小公子那张病弱的脸上扫了一圈,目光里兴味之色更浓,她说:“是不是他做的,待会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蒋青国听她这意思,也露出一丝心照不宣的笑容。
第209章 女帝的宠臣(四)
待轮到那一方天蚕丝帕的时候,燕尺素也露了一手。
她的对诗引起了新一轮的热潮,一时间众人皆将目光投向了二楼的方向,想看看这人是谁。
不过燕尺素没让他们见着自己就是了。
穆襄仪在燕尺素说诗的时候,抬头看了她一眼。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个是带着些怯意的打量,一个是丝毫不掩饰其中好奇。
很快便轮到了最后一件物品,那颗硕大的南珠。
南珠的考验是一副对联,上联是:“睡至三更后,凡功名皆成幻境。”
这考题一出,众人皆是愣了愣。
倒不是以为太难,实在是这个比起前几个来说,还要更简单一些。
于是来客们不解起来,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一般不都是越来越难才对么。
gui公见众人半天不说话,便解释道:“这南珠据说曾经是一位才子的传家之宝,我们老板有幸救助过他,于是他便将这南珠留给了他。才子说他家道中落,三次考取功名皆未能成功上榜,于是他才就此离开。他说谁能对得出这对联的下联,便将南珠送给他。也算得上是宝珠赠予有缘人吧。”
穆襄仪在一旁将gui公的话逐字听进了耳朵里,渐渐也明悟过来。
这才子的故事便是解答的关键,家道中落,名落孙山,这种情况下却又将这贵重的南珠抛下,看得出这人对名利已经失去了兴趣。
燕尺素听完之后,先是将目光投向了穆襄仪所在之处。她见穆襄仪低垂着眼睑未曾作答,虽有心放水,还是被心里的好胜心趋势,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想到百年后,无少长俱是古人。”
穆襄仪愣了愣,准备说出口的答案又被他重新咽了下去。
燕尺素说出的答案,竟然跟他心里想的相差不大。
这一局,是她赢了。
他没有再多言,关了窗,将屋子里被自己弄乱的东西整理好,接着便从侧门走了出去。
那对联,是一个醒世联,核心不过“淡泊名利”四个字。人世百年,不管多么位高权重,死后一切成空。都是幻境罢了。
穆襄仪以为自己会胜在对功名的无欲无求之上,却没想到那燕尺素一个皇女,身处权利中心,竟然也有这份洒脱气度。
他走出去的时候,离对对子结束已过了一小会,这一小会的空当,已足够燕尺素从二楼下来,赶到了醉风楼门口,将准备离开的穆襄仪给拦了下来。
这里是侧门,并不像正门那样喧闹,所以穆襄仪也停了脚步,静静地看着拦路的两人。
站前面一些的自然就是燕尺素,他此行来的目标。
穆襄仪此时充分发挥了一个世家病弱小公子的特质,他先是退了两步,单手掩住唇轻轻咳了两声,一双眸子波光流转间,已朝那人望了过去。
燕尺素成功见了他,第一个动作便是抬手,将一个紫檀木雕琢成的方盒递到了他面前,那盒子是启开的,里面正是那颗硕大的南珠。
“宝珠赠美人,送你。”燕尺素笑道。
穆襄仪眼中露出几分讶异,不为别的,实在是这物品太贵重了一些,还是来自于一个陌生人。
于是他伸手轻轻将盒子推回去,道:“这我不能收,你我无亲无故,何以受此重礼。”
他的手在退回的半路,被燕尺素抓住。
接着她将他的手心反转,将那盒子放到了他手上。
一副不容拒绝的态度。
但燕尺素脸上的笑容依旧是温和的,她说:“一颗南珠,换一个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穆襄仪道:“穆云,字襄仪。”
他似是第一次见到像燕尺素这样漂亮的女人,一时间有些羞涩,甚至都不敢用眼睛直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