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有渣必还+番外(284)
宋胤星只觉得舌尖并着舌根都在发苦,那苦涩的味道,比他所尝过的任何烟草味都要难以忍受。
见没有什么继续聊下去的必要,韩影也就带着夏微鸣走了出去。
宋胤星垂着头,似乎还不能从这种情况里挣脱出来。
等他追出去的时候,那两人还没走很远。他跟在后头,还能听到两人之间亲密的对话。
“慕斯太甜了,不能吃其他的么?”夏微鸣扭头看着旁边的男人,问他。
“那给你做烤饼。”男人抬手抓乱了他的头发,浅笑着对他说。
“嗯,好,让我再想想还能吃什么。菜你来买。”夏微鸣的语气甚至是带点撒娇的成分的。
男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宠着他,闻言只是点头,说:“好,都听你的。”
宋胤星听着他们的对话,觉得那嘴里的苦味全流进了胃里,变成了酸。
宋胤星就像个跟踪狂一样跟在他们背后,看着他们坐进车里。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行进,宋胤星坐在车里,反反复复地思考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过红绿灯的时候,他隔着前车的后车玻璃,看到两人在那里旁若无人地接吻,等到绿灯亮起,才慌慌张张地分开。
宋胤星以前无数次地想过,他一定要让夏微鸣过得幸福快乐。可现在他似乎真的很快乐,只是他的快乐里却不再有他。
他们的车开进了小区里,宋胤星看着不远处的别墅,默默停下了车。
那两个人下了车,挽着手上楼。他们都是样貌不差的男子,仅仅看着背影都让人忍不住心生艳羡。
宋胤星搜了搜夏微鸣家人的资料,发现这一世他们依然是好好活着的。
夏微鸣的姐姐自学了法律,现在在一家不错的事务所工作。
看样子他们一家人都过得很好,夏微鸣前世悲剧的根源就在于他,现在没了他,夏微鸣比以前活得更出色了。
他很嫉妒,可他除了嫉妒,根本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他等到夜幕低垂,等到群星点缀夜空,地上的灯火也亮了起来。
宋胤星打开车窗,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那户人家的窗户。
那房间朝阳,应当是卧室的所在。
自己喜欢的人,或许现在正在跟另一个男人翻云覆雨,耳鬓厮磨,而他除了坐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看着,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明明夏微鸣最爱的是他,不是么?
可最爱他的夏微鸣,却不会回来了。
他从车子里摸出一根烟来,他一直都有在车子里放烟的习惯。这一次他逃避似地点燃那支烟,在袅袅的烟雾中,泪水突然就流了下来。
“哈哈哈哈。”温斐补完刀之后,一路笑着回了系统世界。
他开心得很,不仅让宋胤星又糟心了一次,还嫁了个又高又帅的男人。他能想到展逐颜在宋胤星皮下气炸的样子,一想到这里他又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毛球只知道自家宿主又去了剧情世界里一次,却不知道他在那里发生了什么。
看他这么开心,毛球也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宿主大人,你做什么了呀?”
温斐摸着他的头,笑得一脸意味深长,道:“没做什么,报仇而已。”
“嗯?”毛球两只前爪高抬,搭在他脚背上,睁着大眼睛看他。
温斐心情很好地补充了一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告诉他我不是好惹的而已。”
看见宿主大人这么奸诈的样子,毛球默默为所有惹过他的人点了蜡。
另一边,展逐颜黑着脸脱离了出去。
方才被拽进去,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的记忆被封掉,自我认知就是宋胤星。他看着那人跟别人好,那种愤恨与嫉妒,都是实实在在的。
他恨不得现在就拖了他过来压在身下,以让自己那颗患得患失的心安定下来。
温斐……他闭上眼睛,将所有情绪藏回了眼底。
第193章 温斐之死
离开那个世界之后,温斐花了很长的时间练习射击。
他的枪法才是真正的百发百中,以前也就展逐颜那人能堪堪跟自己打个平手。
其实他有些焦躁起来,他死了很久,现在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根本不知道外面过去了多久,甚至不知道展逐颜是怎么安置他尸体的。
他是自杀的,死的时候用了一把刀,那是一把军刀,限量版,是展逐颜搞来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之一。
他坐了十六年牢,那把刀就封存在他们的卧室的柜子里。
他出狱回家的那天,房间里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散发着重重的霉味。
看得出展将军并没有心情来这里,门上了锁,尘灰起码积了好几年。
他敲开门走进去,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床边。
他也顾不得弄掉那些灰,只是一个人坐在了床沿。他打开柜子,拿出那把刀。
所幸岁月并没有在这把刀上留下任何痕迹,它依然光亮如新,从刀鞘里拔出刀身的时候,它倒映着他的脸,倒映着他眼里的凄惶和绝望。
他在牢里待了整整十六年,时间没有将他击垮,苦难没有将他击垮,可因为展逐颜,他彻底垮了。
他掀开被子躺下去,拿起那把刀,横在颈间,用他平生最大的力气割开了自己的喉咙。
鲜血喷涌出来,那声音很像死神到来的声音。
他并不觉得难受,只觉得解脱。
他跟展逐颜的时候,正好二十岁。展逐颜在战队全体人员面前跪下跟他求婚,在洒满玫瑰花的地毯上,他们交换了结婚戒指。
他们好了两年多,三年未满,五年不到的时间里,他把展逐颜烙印进自己的灵魂里。
他爱他,胜过爱他自己。
他的爱换来的是展逐颜的背叛,那人在军事法庭上做了伪证,亲手将他送进了监狱。
十六年的光阴,温斐这个人在监牢里静静腐朽。
他变得面目全非,甚至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
十六年,展逐颜一次都没去看过他。对于他来说,隔着铁窗看自己一眼,那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啊,就算他只来一次,就算他是黑着脸来的,或是跟他大吵一架,也比这种不管不顾的态度要好。
可什么都没有,他没有等到他,只等到了刑满释放的那天。
他在牢里待了太久,外面高速发展,他进去的时候机甲是86式,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102式。
外面的阳光甚至都有些过分刺眼,将他照得无所遁形。
他回到他和展逐颜的家里,看见了他。
十六年并没有在他身上刻下半点痕迹,他依然那么年轻俊美,甚至比以前更好看了。
只是他的神色是冰冷的,看他的时候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臂弯里挽着个漂亮的女孩子,那好像是帝国的一位公主,叫什么名字温斐也忘了。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展逐颜,隔着十六年的时光,看着这个阔别已久的恋人。
他等待着他给自己一个拥抱,或是一个亲吻。
那个时候的温斐是多么地悲哀啊,悲哀得让现在的他一想起就想吐,那么懦弱的他,祈求着展逐颜的垂怜,祈求着他的关爱。
可他只是冷漠地看着他,说出口的话比他的眼神更加冰冷,他说,你回来做什么?
是啊,我回来做什么。温斐想。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一个眼里尽是沉痛,一个眼里尽是淡漠。
等到他身边的女子耗不住,娇滴滴地说自己站累了的时候,展逐颜才终于结束了这样尴尬的对视。
他说,我已经跟你强制解除了婚姻关系,你还有什么没拿走的,一起带走吧。
说完他就带着那个公主绕开了他,他们欢声笑语,他们并肩而行,他们走的时候,温斐甚至没勇气看他们一眼。
还有什么没拿走的呢,什么都没有。温斐苟延残喘活到现在,就是为了一个展逐颜,为了一个根本不再爱他的人。
他一个人走上楼,打开那张卧室的门。
刚结婚的时候,他们整夜整夜地抱在一起,像连体娃娃一样,一刻都舍不得放手。
情正浓时的时候,展逐颜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阿斐,你在我心里,是超越了战队,国家,荣誉,乃至我自身性命的存在。”
可温斐没有跟任何一样东西冲突,展逐颜还是抛弃了他。
他们甚至连七年都没熬过,就走到了最僵化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