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有渣必还+番外(223)
云珩的身体骤然拔高,那些虚影便也消散了去,显露出那些藏在他分身底下的数万根冰锥。
金莲与冰锥这两股力量,于空中交汇在一起,冲撞消亡。
说实话,任锋成展现出来的实力,让云珩很是惊讶。
若这是他的弟子,他定会为之骄傲。
这般美感与力量并存的争斗,对于底下的弟子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盛宴。
云珩是个不服输的人,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小辈,他也并没有要放水的意思。
任锋成右手上的剑窜动出来,于空中变换,最后化成一条上百丈长的白鳞巨蟒,傲然立于天与地之间。
任锋成踩在那巨蟒头上,手遥遥对着云珩一指。
那巨蟒便昂首吐出无数利剑,剑于空中奔驰而过,排山倒海,汹涌袭来。
云珩一睁眼,发现周身俱是蛇影。左右前后,天顶脚下,具有白蛇盘旋。
无处不在,无所不在。
云珩却不再动了,他悬于空中,盘膝坐下。
接着他左手捏作兰花状,右手成拳置于膝盖,垂眸敛目,庄严若佛像。
万千利剑席卷而来,最锋利的一柄悬在他头顶,仿佛眨眼便可让他身首分离。
任锋成并无杀他之心,只想给他一个教训,因此便没有再下手。
眼看着云珩依然一动也不动,任锋成以为他是惧了,正准备收手。
云珩的衣袖袍角在风中舞动,那狂风似乎能将他的衣服生生撕扯开来。
台下诸人皆为云珩捏了一把汗。
而傅乐书也绷紧了脊背,随时准备出手救人。
这时云珩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启开唇,舌尖一卷一舒,吐出一个含糊却又振聋发聩的声音:“呔。”
轰的一声,剑雨如镜子一般瞬间破碎,而处于正中的任锋成,也受到了反震力,吐出一口鲜血,往后坠去。
其他人都在被这一招惊讶到,唯有那傅乐书,在愣怔之后来了一句:“梵古八音。”
凌远山掌门一直在观战,此时见任锋成战败,连忙飞身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带着他退开。
音波仍在继续轰鸣,层层叠叠,愈演愈烈。
到最后那些人已经听不见那声音,却还是能感觉到一种仿佛心脏被攥紧的感觉。
云珩慢慢站直了身体,站在大片大片粉碎下落的剑气碎片之中,宛如一个掌控天地规则的王。
傅乐书身形一动,眨眼便到了云珩身侧。
“此次比试到此为止,都早些回去歇息吧。”傅乐书借着衣袖的遮掩揽住云珩的手臂,冲台下熙熙攘攘的弟子们道。
这一场战斗看起来赢得轻松,却是云珩自夺舍以来打得最艰难的一战。
他的精神力虽然强悍,但还是抵不过这肉身的限制太大,强行催动大量灵力为之所用的后果,便是让这身体仿佛一个灌了太多水的水囊一样,仿佛眨眼便会坏掉。
他做了个推拒的动作,还没使足力气,便听傅乐书来了一句:“别动,我知道你现在消耗过大,如果不想在别人面前倒下的话,就别拒绝我,我带你回去。”
他的话蛊惑力十足,云珩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傅乐书顺势将捉住他手臂的手挪到他腰上,揽住他,眨眼便消失在了武斗场。
他们走了好一会,底下的弟子们都还没回过神来。
“天哪,你们看到了吗,他居然打败了任师兄。”
“筑基七段对战金丹期五段,这还是人么?”
“难怪琴尊要收他为亲传弟子,这实力太恐怖了。”
……
而此时再次成为议论焦点的云珩,已经被傅乐书带回了珩殿。
他一直在出汗,汗水浸透了衣裳。
傅乐书把他放到自己床上,给他打了热水来要给他擦洗。
然而他的手刚触及云珩的衣服,便被突然清醒过来的云珩一把抓住。
云珩瞪着他,从他略微发抖的手可以看出,他现在的状态依然不是很好。
“别碰我……”云珩喘了喘,尽管没什么力气,但他的态度却是十分坚决的。
“师父。”傅乐书蹲下来,与他平时,那双眸中满含担忧与关切。
“知道我是谁了,你还不杀了我?” 云珩眸光颤颤,责问道。
梵古八音,那是他的绝招,是连傅乐书都不会用的东西。知道他会这招的人,也就只有傅乐书一个。
傅乐书捉住他的手,轻抚他汗涔涔的脸庞,柔声道:“师父,我从未想过要害你……相信我。”
云珩挪开脸,闭上眼,不理会他。
但他却没有再阻挡傅乐书给他擦拭。
傅乐书心知他这是顺从了,便拧干布巾给他擦脸。等擦完他面庞,傅乐书又来解他衣服。
云珩的身体下意识绷紧了。
傅乐书突然笑了一声,道:“师父,你是怕我对你做些什么么?”
云珩被戳破心思,有些尴尬,耳朵微微泛上了绯色。
傅乐书给他擦拭完,也不给他穿好衣服,就直接扯了被子过来,将云珩揽在怀里抱着,将两人一同盖住。
云珩睁开眸子,一双眼睛里含着愠怒,他低声喝道:“放肆。”
“反正更放肆的都干过了,不是么,阿珩。”傅乐书吐气如兰,那温热的气息从云珩的耳畔拂过,挠得他心痒痒。
云珩危险地眯了眯眼,抬脚将傅乐书踹了下去。
咚地一声,傅乐书摔在了脚踏上,复又摔进了地毯里。
其实他要躲过这一脚真是再轻易不过了,但他就是想故意放水,让云珩踹一踹消消气也是好的。
傅乐书从地上爬起站直之后,便干脆以衣服脏了为由,脱了外衣,重新钻进了被窝里。
云珩看他这死皮赖脸的模样,知道自己再踹一脚可能就说不过去了。
“师父,别怕我。”傅乐书再度搂住他,如此道。
云珩无可奈何地随他去了,尽管他依然警惕着。
傅乐书亲亲他的脸颊,也闭眼陪着他睡了。
任锋成被新来的夏商州打败的消息在一夕之间传遍了整个云宗,连没来观战的外门弟子和闭关的长老们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于是又有人猜测,这云宗的天是不是要变了。
很多人已经将这个一战成名的夏商州,列入了要交好的对象那一类。
跟别人的崇拜不同,贺玉来简直都要气死了。他没想到,仅仅只是这么久不见而已,那夏商州就成了人人景仰的人物。
他算什么东西,不就比自己早入门几天么,不就长了一张好脸么,不就是修为比自己高那么一点么?他到底是怎么打败任锋成的,难道真的是被夺舍了?可要是夺舍的话琴尊为什么不驱逐他。
“他怎么可能打败师兄,就算他有琴尊指导,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变得这么厉害。”说这话的是易芳翁。他虽然被贬为外门弟子,但他一直以来心高气傲,又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外头。
所以他偷偷地溜进了内门的地界,这段时间则都是借住在贺玉来这里。
也算是狐朋狗友,沆瀣一气了。
“易师兄,你去问过任师兄吗?他怎么说?”贺玉来转过头来,问易芳翁。
易芳翁抬头看了贺玉来一眼,对他那声“易师兄”显然很是受用。
他受难的这些日子,其他人见着他,要不是落井下石,要不就是横眉冷对。他易芳翁一个天子骄子,何时受过这种气。也就这贺玉来还跟之前一眼,对他恭敬有加。
“别说了,我连三师兄的面都没见着。他被那个夏商州打伤了,现在还在掌门师兄那里接受治疗呢。”易芳翁说起来就来气,“也不知道琴尊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居然让三师兄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了这么大的气。”
贺玉来道:“其他的暂且不说,现在夏商州是一定要跟琴尊去往南海的,谁都知道琴尊此行是要去平定妖患,要是在路上传授跟随的人一些绝技什么的,到时候易师兄你就更没人记挂了。说不定还会多招收几个挂名弟子,反正在琴尊眼里,也就那一个亲传弟子最重要。要是他们成功平定了南海纷争,恐怕以后这大路上,便只剩下这些人的名字了。”
“闭嘴。”易芳翁喝骂道,“那些人哪里比得上我,都怪那个夏商州,他一出现,天都变了。”
贺玉来看他被自己的激将法激怒,于是继续道:“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他们估计明后两天就得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