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有渣必还+番外(3)
春风得意马蹄疾,沈长歌数月未曾回京,此时的心情却甚是愉悦。天蓝云白,树绿风清,连路边石缝里钻出的小草,在他眼里都是充满生机的。原因无他,只因他很快便能与许久不见的爱人相见,这种带着期待与归属的感觉,如何能让他不欣喜?
而他的爱人,不是旁人,正是新帝南宫炽。谁又能想到,在外威名赫赫的大将军,竟然与行事果断手腕铁血的南宫炽,是一对恋人关系呢?
夏至将近,恰好可以邀南宫炽一起去猎场狩猎,去野外踏青亦是极好的。不然若是秋日到了,天气变凉,便没这么好玩了。细细规划着接下来几天的行程,一想到能与南宫炽结伴同游,沈长歌的归心便像离弦之箭一样,越发不可收拾了。
他夹了夹马腹,催促着身下的踏雪走快一些。脚程一快,那恢宏宫门也很快展现在了眼前。红砖绿瓦,鎏金飞檐,这宫殿带着与那人一般无二尊贵气息,令人情不自禁地心生敬畏。
沈长歌下马,吩咐军队暂作休整,随后自己带了几个亲信,步行入宫面圣。
沈长歌出身将门,祖上曾陪太.祖一起打过江山,从那时起他们沈家便有了爵位,期间虽历经几次家族兴衰,最后却还是稳定了下来。到了沈长歌这一代之后,因他与新帝的特殊关系,家族自然也受到了新帝的照拂,一时在京城之中风头无两,连最旁系的宗族子弟,都是旁人巴结的对象。
他很小的时候便能同各位皇子一起,由太傅教学。那时候他便与南宫炽相识。小时候两人就一起爬树掏鸟窝,下池塘摸鱼,每次闯祸也是一起担。
这么天真无邪地过了几年,沈长歌却被自家祖父扔去军营里历练,等多年后归来时,早已出落得十分标致。用标致来形容沈长歌,其实还有些欠妥,他打娘胎里出来便带着副女相,越是长大,越是往女性那边发展。
他祖父本以为将他送到沙场上,能让他长成个铁骨铮铮的男儿。结果铁骨铮铮是有了,可他晒不黑,长不糙,依然是那副美人样貌,弄得与他交好的副将章少秋总是拿他与秦淮画舫里的舞娘相比,还说若是他不以武力震慑,而是以美色.诱惑,恐怕邻国边境守军都得弃甲投降不可。章少秋这话,讨了他不少好打,偏偏还不长记性,每逢聚会都得拿出来说一说。
而这副美人样貌也招来了南宫炽的青睐,在他十五岁打军营回来进宫面圣的那一天,偷溜出来感受漠北军雄风的南宫炽,便一眼看中了一群晒得发黑的边境驻军中,身形颀长、明眸善睐,水灵得仿佛一朵出水风荷,秀美得堪称绝色的沈长歌。
第2章 朕与将军解战袍(二)
惊鸿一瞥,南宫炽自此对沈长歌一见倾心,日思夜想,难以入眠。为了得到沈长歌,南宫炽可谓是软硬兼施,各种招数使尽,又是英雄救“美”,又是投其所好。投其所好的时候倒是没出篓子,演英雄救美的时候,南宫炽自己太投入,失足掉进池塘,还是沈长歌救他上来的。
一来二去的,沈长歌也知道了他的心思。两人早已熟识,他对南宫炽一直有好感,即使知道断袖有悖伦常,但还是耐不住少年郎初识情爱滋味的热腾劲,脑一热便栽了进去。
这种两情相悦的日子,不知不觉便过了六年。如今年方二十二的新帝,更是未曾宠幸过后宫一人,后宫里的那十指可数得过来的妃子,还是诸多大臣强拉硬塞进去的。
南宫炽对他始终如一,沈长歌自然也洁身自好,极力避免与男子的接触,更不会与妙龄女子同处一室。闹得军营里的那些大老爷们,常常笑他是混进军营里的小娘子,他倒也笑笑不生气,一转头便将笑他的那些人袋子里的酒换成了醋。导致现在那些人一想笑他,话还未出口嘴里便泛了酸,戏弄的话却是再也不敢说了。
待沈长歌走上金銮殿时,朝臣纷纷侧目,而南宫炽也放下手中的奏折,看了过来。
“微臣,叩见皇上。”沈长歌面上带着三分笑意,掀开前摆单膝跪了下去,他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为能见到朝思暮想的爱人而欢呼雀跃,他喜不自胜,他心潮难平,他抬起头,炽热而满含爱意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投向了龙椅上的新帝。
然后他的动作蓦然停顿了。南宫炽脸上的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脸皮紧绷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冰冰凉凉的,毫无往日的宠溺与深情。
沈长歌还在想着是谁惹他的陛下不高兴了,便听到一句:“沈将军,朕未让你抬头,你如何就抬头了?”以往一见他便笑逐颜开的南宫炽,此时却笑也不笑,脸色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沈长歌正诧异着,却又马上反应过来这不是嬉闹的地方,这是金銮殿,朝臣们可都看着呢,他可不能在这时候折了南宫炽的面子。于是他只好告罪道:“是臣着急面见圣颜,忘了礼数,请皇上恕罪。”
南宫炽一句宽慰的话也没有,只是哼了一声,不咸不淡地吐出一句:“起来吧。”
“毛球,帮我看看他对我的好感值有多少。”温斐在虚拟空间里呼唤毛球,毛球便是系统的一部分,一个物化形态是一只有着粉耳朵大眼睛的白毛团子。
毛球虽然短手短脚,动作倒是挺快,没让他等多久便调出了数据念给他听。
“宿主大人,他对您的喜爱值是0,后悔度是0,鬼畜值是90。”毛球补充道:“鬼畜值是随剧情随机触发的,不会影响完成度,但它却表明了攻略目标对您的态度。90的话,算是非常差了。”
温斐:“……”他现在辞职还来得及么,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也。
惊讶的同时,温斐也在猜测南宫炽的反常是出于什么原因。依沈长歌的记忆来看,上一次分别时他们明明还相爱甚欢,如胶似漆,怎么才在漠北待了几个月回来,这天就变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两人是恋人,光看数据,温斐恐怕得以为两人是仇人。
南宫炽低头看了看站在右侧首位的沈长歌,看好戏般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他突然把折子一放,猛地抛出一个重磅炸.弹:“郑尚书,你方才要朕纳妃的折子朕看了,朕也是时候为皇室开枝散叶了。这几日你便着手去准备秀女选拔的诸项事宜吧。”
礼部尚书忙跪下领旨。满殿赞同声中,沈长歌僵立当场,如同在洒水成冰的冬日被人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满腔爱意与期盼被熄了个一干二净,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龙椅上的帝王,仿佛突然变得不认识他的一样。沈长歌袖中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如此反复多次,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压制着自己,才没有当场失态,天知道他是怎么忍下来的。他咬着牙关,用力得连牙龈都泛起了疼痛,苦挨了许久,才等到了太监宣布下朝的声音。
南宫炽也时不时地会投过来几丝打量的目光,只是温斐装作没有发现。
下朝之后,沈长歌衣服都来不及回去换,便匆匆跟去御花园找南宫炽。他知道南宫炽最爱在桂花园的假山一角那里待着,而南宫炽也仿佛早就猜到他会跟过去一样,就站在那里等着他。
“崇凛。”沈长歌快步走过去,在南宫炽面前站定。崇凛是新帝的字,一般在私下里,他都会这样唤他。
南宫炽正拿着食盆喂鱼,水池中红的白的金的鲤鱼,簇拥在一块,去抢夺他撒下的鱼饲。
沈长歌快步走过去,惊得边缘抢不到食的鱼儿又钻回了水里。“你怎么突然要纳妃?”沈长歌心下一急,也顾不得其他,直接便问了出来。
“怎么,朕不能纳了么?”南宫炽闻言,扭过头来看着他,面上有些不快,眼里半点笑意也无。
沈长歌看着他的眼神,突然心里一紧,要说的话就堵在喉咙口,又原封不动地咽了回去。他记得崇凛以前明明跟他说过,说自己不喜欢女子,只喜欢他一个,又夸他比世间任何女子都要好看,还说若是实在要纳妃也会跟他一起商量,可如今怎么这些话都不作数了呢。
南宫炽手一抖,将食盆里的鱼饲尽数泼入池中,引得一堆鲤鱼又活跃起来,纷纷挤到有食的地方去抢。
“怎么?难道朕纳妃,还要经过沈将军同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