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有渣必还+番外(20)
这是漠北军的例会时间,沈长歌赶着过来,直接把皇帝晾在了一边。当然,温斐是故意的。
第15章 朕与将军解战袍(十五)
“无妨,是朕打扰你们了。”南宫炽挥挥手表示不在意,随后看着沈长歌道:“沈将军有勇有谋,实乃我周国良将。”
其他人也赶紧随着一起夸沈长歌,弄得沈长歌一阵面红耳热。
待人都走光了,南宫炽便又寻着机会与沈长歌独处。
“陛下还是早些回京吧,漠北风沙大,怕惊扰了圣上。”
见他这么坦然地下着逐客令,一直被他有意无意无视着的南宫炽的心中,还是油然而生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从那时候他离开他就知道,他不想看见他,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沈长歌送他上马,南宫炽带着来时的那几个随从,与沈长歌在关口处分别。
南宫炽轻轻伸手抱住他,这一次沈长歌没有躲开。
“朕在京城等你回来。”他说。
沈长歌轻轻嗯了一声。
南宫炽凝视着他的面庞,似乎是准备将这面容深深印在脑海里,以便接下来的无数个日夜里反复思念。
“我知道我对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无法原谅,我也不奢求你原谅。我依然爱你,长歌,即使我已经没资格说出这句话,我还是忍不住要说给你听。我走了之后,你好好保重身体。”
沈长歌点头应允。
南宫炽沉吟片刻,道:“再叫我一声崇凛吧,好不好。”
这一次沈长歌却没有答应,他只是看了看远方黄沙千里,道:“时候不早了,早些走吧。”
南宫炽上马,慢慢走远。
他回头,看见沈长歌站在原地,单薄的身体似乎一转眼便会如烟尘般散去。南宫炽眼眶一热,
他伸手擦擦,看着指尖的湿润,只道自己是被风沙迷了眼。
到最后,他也没有等来他那一声“崇凛”。
“不想让我喊就不喊,想让我喊就喊,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情。”温斐看着南宫炽失魂落魄远走的背影,冷冷道。
毛球附和道:“宿主威武。”
“现在得给他最沉重的一击了。”
“什么?”
“杀了他爱的人,我自己。”
毛球:“???”
温斐揉了一把他脑袋上的毛,道:“他不是要在京城等我么,那就让他等着吧。满怀期待却所有期待瞬间落空的感觉,让他也尝一尝这个滋味。”
腊月廿,大雪。
莫渡河冰封千里,西北联军大军来犯,大将军沈长歌率兵出征,迎面交战。
漠北军势如破竹,一路冲杀进敌军腹地。沈长歌纵马而行,以一杆银枪击败北夷王子,将其挑落下马。
看着将自己重重包围起来的漠北军,坠在地上的拓跋逍却是笑了,他看着下马走来的沈长歌,突然笑了:“你瘦了好多。”
沈长歌不答,手握银枪,腰佩长剑,一步步走到他前方,看着这毫无抵抗之力的手下败将,咳了咳,站直了身体:“拜拓跋王子所赐,余毒入骨,时日无多。”
拓跋逍被缴了兵器,他耳边尽是两军交战的杀伐之声,他的子民正在被屠戮,可他眼里却只剩下眼前这个人。
他知道他们这一局,彻底败了。
不过能败在沈长歌手上,他也算心甘情愿。这人总是那么地有才华,惊才绝艳,有勇有谋。自从第一次在战场上见到他的英姿,他的心就牵系在了他身上,从此再也装不下其他人。能败在他手上,拓跋逍一点都不后悔,甚至可以说是心甘情愿。
也许知道自己这回在劫难逃,拓跋逍反倒不怕了。他解释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死。”
“可你还是眼睁睁看着我步步陷落。”沈长歌提起枪来,枪尖指着他。
“我爱你。”拓跋逍脸上带着血,笑容却前所未有地灿烂。
“若占有我便是你的爱,那这份感情,不要也罢。”沈长歌出手若闪电,眨眼便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这本应令他痛得惨叫,但拓跋逍却生生忍了下来。
“我曾经敬佩过你是个汉子,我不杀你,好自为之吧。”沈长歌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拓跋逍的视线渐渐模糊。
“对不起。”他的话湮灭在风里,可惜那人却已经听不见了。
【系统提示:支线人物拓跋逍喜爱值+10,后悔度+30,当前拓跋逍喜爱值100,后悔度100。】
对于拓跋逍这样的将才来说,挑断他的筋脉,会比杀了他更加折磨。
这也是沈长歌不杀他的原因之一。
“后悔度刷满的截止时间是什么时候?”温斐在系统空间里问他的人工智能,也就是毛球,道。
“喜爱值刷满是在宿主您的寄居人物死亡之前,后悔度是在攻略目标的死亡之前。”
“攻略目标和支线人物的都刷满了,看来我也是时候脱离这个世界了。”他畅快一笑,策马扬鞭,座下踏雪疾驰而去。
北夷这边几乎是一边倒的局面,沈长歌令几个将士继续鼓舞士气收拾残局,同时自己带了一队兵马,离开战场,往肠羊道而去。
倏忽一辆马车追赶上来,沈长歌熟稔地勒马,转身窜上了那辆马车。
姜太医就候在里头,见他来了,便拿起准备好的银针,扎在了他的后颈之处。
沈长歌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行为,还坦然地解下上衣方便姜太医在他其他穴道上扎。
“将军,你确定真的要继续么?”姜太医准备扎他大穴的银针停顿在半空,犹豫地问道。
沈将军身上的毒,是除不掉的。余毒入骨,时日无多,这并不是虚言。绕是姜太医耗尽心力,也无法延长他的寿命。
他的身体因为毒性的摧残,变得很虚弱。但他是将军,是主帅,现如今少了他一个,便再无人能撑起这一片天。
所以,为了能重新回到战场上,沈长歌不得不选择了这种方式,以银针刺激穴道,让他的身体短暂地回到巅峰时期。然而这种方法的弊端却是显而易见的,会让他本就不多的生命,更急剧地缩短。
沈长歌笑着道:“姜太医,你就下手吧。肠羊道那边还等着我过去呢。”
姜太医只好继续。
所有该扎的穴道尽数扎遍,沈长歌感觉浑身又充斥了力量。他重新将衣服穿好,对姜太医抱了抱拳,离开马车回到了踏雪背上。
沈长歌策马而行,将士们相继跟上。
姜太医看着他们浩浩荡荡离去的背影,突然间老泪纵横。
沈长歌坐在马上,简直恨不得放声高歌。
千里黄沙多埋骨,马革裹尸毋须回。能上阵杀敌,纵然战死沙场,又有何不可?身为周国人,能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又有何遗憾?
了无遗憾。
南宫炽拜了整整一个月的佛,求了整整一个月的签。
熬到方丈都受不了,明确地告诉他,此行大吉,大吉,沈将军定会平安归来,他才作罢。
这一日,风和日丽。南宫炽坐在朝阳上,看着阶下许多新鲜面孔,还有重新养好伤重新回到朝堂的许丞相,以及被他委以重用的陈太傅,感觉心情都好了许多。
整肃朝堂,涌入新血,这京城已经焕然一新,只等他的爱人得胜归来了。
南宫炽这样想着,绷不住地露出些许笑意来。
“报。”
一名传讯兵捧着一封兵书,低着头一边拖长声音喊,一边走到御前跪了下去。
“禀陛下,漠北军于莫渡河一战,大败北夷军,生擒北夷王子拓跋逍。又于肠羊道成功截杀西突军。沈将军一路追杀西突王,于驼峰岭斩其头颅。”
又说:“西北联军其余部众已经投降,表示愿归顺于周国,俯首称臣,永不来犯。”
“好。”南宫炽大喜过望。
臣子们也交谈起来,个个面带喜色,讨论这一场战役会带来多少年的太平,或者是战后该如何处置叛军,又该讨要哪些物资。
见那传讯兵还一动不动地跪着,南宫炽忙道:“还跪着干什么,快些起来。沈将军呢,可是到了宫外,快召他进来领赏。”
传讯兵闻言,却是讲头深深地埋了下去,磕在地上,颤声道:“禀陛下,沈将军与西突王交战时,旧疾发作,再被西突王一剑刺穿了胸膛……沈将军,已为国捐躯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