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有渣必还+番外(18)
正说着,突然一个御林军闯进来,在南宫炽身前跪下,将一封书信高高举过头顶,道:“陛下,前线紧急战报,西突北夷集结成西北联军,正向我周国进犯。现已攻下三城。”
满殿之人,皆是面色剧变。
“好戏开场了。”温斐旁观点评道,“看样子得轮到我出场了。”
“宿主你准备走?”
“那当然,适当的离别有利于感情的培养嘛,而且南宫现在刚刚得知真相,心里肯定觉得对不起我,这时候我再为国出战,会让他更加无地自容。”
毛球仰头看着温斐,发现他现在散发出来的气势,倒真像叱咤沙场的铁血将士。
“要想达成目的,刷满后悔度,就必须有所行动。”
西北联军来犯,以惊雷之势拿下三城。
新帝震怒,连下三道指令催促白延扬把守好边关。
然而,不出十日,西北联军成功拿下飞虎关,将漠北军战线成功逼退三百里。
“饭桶,一群饭桶。”南宫炽将书案上的兵书扫落在地,气得不行。
地上跪了好几个老臣,都是来劝他惩治白延扬的。
这白延扬只知道纸上谈兵,仗着自己手握大权,便不顾其他老将的阻拦,数次导致漠北军行军失误。
“白延扬这个蠢货。飞虎关出了名的易守难攻,他居然连这个地方都守不住。革了他,革了他还有谁能上阵,老的老,小的小,还有谁能扛这担子,啊?”
“陛下,陛下……”一个老臣战战兢兢地开口道:“还有沈将军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可南宫炽,却并不想被惊醒。
发完脾气之后,他让宫仆收拾好东西,便径直去承泽殿看沈长歌。
承泽殿里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药味,沈长歌就睡在床上,姜太医就坐在旁边给他把脉。
也不知道是不是解毒的方法有了些效用,沈长歌的气色好了许多,看得南宫炽欣喜不已。
“你们都退下吧。”等人都走了,南宫炽便坐到姜太医方才的位子上。他看了看桌上的药碗,伸手拿过来,一边舀起一勺,一边说道:“怎么又不好好吃药,来,朕喂你。”
沈长歌伸手挡开他伸过来的汤匙,正色道:“陛下,让我去战场吧。”
南宫炽把汤匙放回碗里,再把碗搁回桌上,这短短的时间他已经收敛好脸上的表情,一转头又是笑容满面:“你说什么傻话呢,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病,漠北那边我会找人看着的。章少秋我也让他官复原职了,明天我就让他去顶替掉白延扬。”
沈长歌摇了摇头,道:“章少秋是一员猛将,但他不是一个很好的元帅。那么多的漠北军,他指挥不过来的。”
“那朕再去提拔几个,实在不行就让那些老将过去。我偌大个周国,还能被那西突和北夷吃下不成?”
“陛下。”沈长歌声音加重,正色道,“战场非儿戏,此事关乎到大周的安危,千万大周百姓的生死都牵系在漠北军身上,不是这般草率就能解决的。”
南宫炽如何能不知道,他又不是傻子,不然他这么多年的帝王可真是白当了。他也知道沈长歌的意思,无非是要去亲自统帅漠北军。可现在他身上余毒未清,根本就扛不住这种长期劳累的生活。
看着沈长歌脸上笃定的神情,南宫炽只好挑明道:“长歌,我不会让你去的,你好好治病,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过去。到时候你想去漠北,就去漠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再也不会拦着你。”
沈长歌没有在搭话,他干脆闭上眼睛,脸朝里头,不再理会他。
他变成这样,其实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内疚感折磨着南宫炽,几乎要令他喘不过气来。他不想去想什么周国,不想去想什么打仗了。他只想让沈长歌活着,好好地活着。
翌日,南宫炽准时从睡梦中醒来。
这些日子以来,沈长歌一直睡在承泽殿内,他心知自己伤了他心,沈长歌必然不会想与他一起同眠,他又不想去其他宫殿里,所以就干脆在承泽殿的偏殿里休息。
可他一睁眼,就看到沈长歌跪在床前不远处,身着戎装,而高公公捧着卷明黄圣旨跪在他旁边,显然已经等待多时。
“你们这是干什么?”南宫炽动了动,耳边便响起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他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双手已经被铐住,还是用的他之前铐沈长歌的那副精铁手铐。
意识到状况有些不对,南宫炽强颜欢笑道:“长歌,你这是干什么,快把朕解开。”
沈长歌却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道:“逆臣沈长歌,请愿前往漠北抵抗西北联军,请求陛下恢复臣的官衔,将兵符交给臣,让臣为周国尽一份绵薄之力。”
“恢复官衔可以,兵符也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你先把病……”
不容他反对,沈长歌已先行开了口:“圣旨已拟好,请陛下过目。”
高公公便走上前去,把圣旨展开给南宫炽看。
上面写大将军沈念受人诬陷,经皇帝查探已证其清白,是以恢复其身份,还其兵符,命其速速前往漠北抵御外敌。
南宫炽没想到他竟然能为国为民做到这个地步,一时也有些惊了,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道:“长歌,你不要假传圣旨,你乖乖的养病,国事我会处理……”
“那臣便斗胆假传一回吧,待平定西北,微臣再来向陛下请罪。”
沈长歌再度叩首,这一叩,已是诀别。
第14章 朕与将军解战袍(十四)
沈长歌离开京城的时候,南宫炽没能去送他。
直到确认沈长歌走远了,高公公才将他解开。
高公公本怀着必死的心做这一切,却没想到新帝根本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只是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做他的事情。
也不去怪罪,也不去追究,只是每一封从漠北传来的军书,他都会仔仔细细地看,试图从那只字片语中,找寻到那人的踪迹。
沈长歌到了漠北后,先斩了乱发军令的白延扬。白老将军气得在家里直接晕了过去。
对此南宫炽的评价只有三个字,杀的好。
听闻沈长歌以佯攻之术,诱得飞虎关收关的西北联军自乱阵脚,从而拿下第一胜。
南宫炽在金銮殿里听得抚掌称好。
又从随沈长歌同去的姜太医送回的信件中得知,沈将军身体恶化,每夜总会吐血。
看完后南宫炽急得三天三夜没睡好,长了满嘴燎泡。
新帝开始信佛了。
有事没事就跑到安应寺去,为沈将军祈福。
“看吧,我不在他身边,他想我想得受不了啊。”
行军打仗的间隙,温斐总会通过系统观察南宫炽的动向。
“那你要原谅他么?”毛球问。
“原谅他?开什么玩笑。”温斐嗤之以鼻,“等我死了再说原谅不原谅吧。”
毛球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给他双击666。
秋去冬来,转眼便过了一年。
这一年的冬天,依然很冷。
漠北。
沈长歌出了营帐,有些愣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南宫炽手里还拽着缰绳,身后跟着两个随从,但他满心满眼,都只看得见沈长歌一个人。
“陛下怎么来了?”沈长歌将他迎进去,又吩咐营帐里的小厮给他们搬椅子,倒水。
“想你了,便来了。”南宫炽灼灼的目光看着他,眼里是沈长歌看不懂的深情。
沈长歌没有表态。他依然是那么瘦,只不过脸上约莫有了些神采,看上去已是大好了。
最后还是没能问出解药在哪。冷情寻了机会自杀,最后留下的只有一张毒药的配比单。
姜太医一直跟在沈长歌身边,为他治疗。
“身子可好些了?”
见着日思夜想的人,南宫炽忍不住迈前一步,想要靠近他。
沈长歌往后退了一步。
南宫炽看着他眼里的抵触与畏惧,心脏微微抽痛了一下。
“劳陛下挂念,已经好多了。”沈长歌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道。
南宫炽嘴唇动了动,努力想找些话题,反复多次之后,他才道:“带我去军营里走走吧。”
于是便挥退了随从,两人一起在黄沙遍地的军营里走。
沈长歌知道他有话要说,但他没点明,只是带着他走,时不时介绍一下漠北特有的东西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