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有渣必还+番外(142)
“不不不不……不不……。”谢谦吟手忙脚乱地拿帕子捂好他的伤口,抢走他的刀子。
纪晚竹像是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一样,任由谢谦吟手忙脚乱地为他止血。
那块被削掉的皮肤落在地上,上面的“谦”字已被鲜血浸染,再也看不清本来面貌。
纪晚竹心里却涌上一股报复般的快感,他笑着说:“谢谦吟,这字是你刻下的,我还给你。”
这话仿佛一柄尖锥一般插进了谢谦吟的心脏里,他听见那锥子拔掉时他自己心口血液喷涌的声音,连那痛都变得既恍惚又遥远了。
【系统提示:攻略目标谢谦吟喜爱值+1,后悔度+3,当前喜爱值99,后悔度98。】
他不再说话,给纪晚竹止好血,上了药,又收拾好凌乱的床铺。
纪晚竹折腾了这么一会,也没了力气。
谢谦吟看着他睡下,才出了门。
他也没走远,就靠在墙角待了一夜。
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的一夜。
纪晚竹之前招过的那个帮工王三,其实在谢谦吟来了的那天就来过,不过谢谦吟用了银子又把他打发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他又找上王三,给了他更多钱,让他和他的婆娘一起去照顾纪晚竹。
确保纪晚竹在他离开之后也能过得舒坦之后,他才离了瓯越,往荥州方向行去。
他握着自己的妖罗扇,用看情人般的眼神看着它。
这扇子已经很久没有沾过血了,可为了纪晚竹,他不介意让它再沾一次。
多日后。
国舅曹随昀被发现惨死家中,头颅不翼而飞。
与此同时,谢谦吟一骑绝尘,从荥州往瓯越奔赴而去。
纪晚竹没想到谢谦吟来的快去得也快,还没习惯他待在自己旁边的日子,他就又走了。
他手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留了个疤痕在那,已经不再痛了。
只是那个字再也没有了,也不需要有了。
谢谦吟回来的那一天,纪晚竹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谢谦吟风尘仆仆地进了院子,跟正躺在藤椅上的纪晚竹来了个面面相觑。
纪晚竹看着谢谦吟捧着个匣子冲过来,甚至跪在地上,将那匣子捧到他面前。
“晚竹,我把他杀了,我把他杀了。”谢谦吟掀开盒子,里头赫然是曹随昀的头颅。
纪晚竹往里面瞟了一眼,那是造成他噩梦的根源,现在已经死了。
“难杀么?”纪晚竹突然问。
谢谦吟其实身上还带着伤,实际上是比较棘手的,可他还是笑着回答他:“不难的。”
“不难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杀呢?”
他面无表情地问出这么一句,一下子就把谢谦吟给问愣了。
“晚竹……我之前,是顾及他的身份,不敢招惹他背后的朝廷,也不想连累天水宫。”谢谦吟慢慢开口,对他解释道。
“而且他还送了你一条盐铁运输路,算得上是你的恩人,对吧。”
谢谦吟听着他针一样的语言,心痛得很。
“晚竹,你别这样。”他道,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哀求。
“不这样,那我该怎样?”纪晚竹捂住嘴咳了咳,道,“你拿好处的时候,送我过去的时候,没有想过今日么?我那时让你去杀,你不愿意,是因为你觉得对我的感情没必要让你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吧,那你现在怎么又乐意了呢?”
谢谦吟几度张口又闭口,才道:“我爱你……晚竹,我爱你……。”
他只能说这个,除了这个以外,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爱人跟他反目成仇,而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他本以为他杀了曹随昀后纪晚竹会高兴一点,可根本不是这样。
“是啊,你爱我。你发现你爱上我了,想弥补我,所以想向我证明你有多爱我。”纪晚竹说着说着就笑了,“你说我分析得对不对,谢宫主。”
谢谦吟哑口无言。
纪晚竹讥讽道:“况且,你难道真的觉得,你杀了他,你所有做过的事就可以一笔勾销了么?我所经历的事就可以当它从未发生过么?”
他说着说着又咳了起来。
谢谦吟被他说得无地自容,竟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后悔与愧疚一同折磨着他,连着他身上的伤痛一起,将他吞没。
纪晚竹说完便也没有再理会他了,慢慢拖着藤椅,又回了屋里。
谢谦吟就跪在院子里,看着他离开,看着门被关上。
到了半夜,又下起了雨。
纪晚竹挪下床来关窗的时候,看见他还跪在那里,被雨水淋了满身满脸,凄惨又可怜的模样。
纪晚竹徐徐关上窗子,躺回床上,在雨声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谢谦吟本就受了伤,在外面又被雨淋了一夜,到了第二日,直接就病倒了。
以纪晚竹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挪不动他。
幸好这时候王三过来帮忙,纪晚竹便请他拖了谢谦吟进屋里去,又嘱咐他去镇上喊大夫来给谢谦吟看看。
本是卧床的人现在成了照顾人的那个,而一向闲不下来的谢谦吟却躺到了床上。
短短的一段时日,谢谦吟的那张美人脸就失却了很多光华,看上去黯淡得很。
纪晚竹又咳了几声,咳嗽牵扯着心肺,一并痛了起来。
他坐到椅子上,靠着椅背,平复自己的呼吸。
他救谢谦吟,倒也不是因为爱不爱,只是不想看人死在他院子里。
大夫过来看了,给谢谦吟开了点药。
王三他媳妇过来帮着给煎了,然后便由纪晚竹给谢谦吟喂了下去。
谢谦吟一直昏昏沉沉的不见醒,折腾了一天。
外面那么大的雨,潮湿的气息让纪晚竹一身又疼了起来。
到了晚上,因为谢谦吟占了他的床,他这宅子里也没第二张可以睡的床铺,所以他便干脆扯了张被褥,窝在那椅子上睡了过去。
谢谦吟退了烧后,在饥饿中醒了过来。
他一睁眼,看见纪晚竹委委屈屈地窝在椅子上,赶紧下了床,把他抱到床上睡着。
他做完这一切,又出了门,去厨房里翻找了些吃了,等填饱了肚子,就又跑回纪晚竹房间里,脱了鞋子挨着他睡下。
这还是两年来他第一次同纪晚竹如此亲近,即使只是简单地抱在一起,可只要嗅着他的气息,谢谦吟都觉得无比满足。
等到了快天亮的时候,谢谦吟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有纪晚竹的被窝,下了床去洗漱。
纪晚竹这一夜睡得格外地香,等他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被窝里还带着那个人的气息,纪晚竹却没有皱眉,只是恍惚了片刻,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谢谦吟去街上买了早饭回来,看纪晚竹吃完,自己才开始吃。
纪晚竹权当他不存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谢谦吟后来又去买东西时,去药铺里问了下纪晚竹所需要的一些药材。
纪晚竹的药每天都得喝,不仅要喝还得时不时地进行药浴。
可估计是下大雨导致药材供应不过来,谢谦吟去问的时候,正好没有了。
顾念着纪晚竹需要这些药材,谢谦吟便干脆答应跟那药房伙计一起去山里采一些以应急。
纪晚竹根本不知道他又去干了什么,或许他也并不在意。
但总有人就喜欢挑他一个人在的时候来找他,而这次来的这个人,已经是第二次干这种事了。
说实话,纪晚竹并不想见到他。
可尹重行却根本不会管他的想法。
“谢谦吟呢?”尹重行一来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纪晚竹本来端着水盆正准备去擦洗一下竹席,哪里会想到他会来这里。
见他不答话,尹重行竟直接迈步过来,一把将他按住压在门板上。
“你用了什么方法迷惑他的,让他发了疯似地喜欢你,他竟然还把曹随昀杀了,你知道这会给天水宫带来什么后果么?”
他抛出这么一连串的话,弄得纪晚竹有些无言以对。
纪晚竹倒不知道何时自己还有这种蓝颜祸水的潜质了,况且谢谦吟做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干系。
又不是他让他去做的。
看他脸上不经意间露出的笑,尹重行便以为他是在讥笑自己了,心里不由得更加愤怒。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掐上了纪晚竹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