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有渣必还+番外(140)
当他拿起那玉佩时,才发现它已经摔碎了。
那根红线依然系在上头,玉佩的碎片散落在冰雪上,折射出并不温暖的光。
尹重行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他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半截玉佩,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难言的慌乱。
【系统提示:支线人物尹重行喜爱值+10,后悔度+10,当前喜爱值65,后悔度40。】
木逢春给纪晚竹安排的住处在瓯越,纪晚竹本想去更南边的地方,被木逢春以天气湿冷不利于伤势康复为理由否定了。
其实纪晚竹是想离谢谦吟远一点,木逢春自然知道,只是如果真要找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跟路途长短并无太大干系。
在他再三保证会隐藏好纪晚竹的行迹的情况下,纪晚竹这才安心住了下来。
将他送到木逢春安排好的宅子之后,步紫嫣本想留下来照顾他的,被纪晚竹婉拒了。
他看得出这一对并不是那种闲得下来的性子,他们本就是打算好要游山玩水才到处乱跑的,他自然也不会自找无趣来牵绊住他们的步伐。
不过在他们临行的前一天,纪晚竹还是偷偷找了苏凝予过去谈话。
“苏少侠,紫嫣心性单纯,以后请你多多担待一些。”
苏凝予也正色道:“你是紫嫣的师兄,那我也大胆叫你一声师兄吧。纪师兄,我与紫嫣情投意合,自然不会亏待她的。你就放心把她交给我吧。”
他说得豪气万分,还带着一丝怕纪晚竹不同意的忐忑。
纪晚竹看得失笑,但他也看得出苏凝予不是他所遭遇的那两个人一样那么心机深沉,于是只是挥挥手,让他走了。
他遭遇了两任背叛,终于学会识人了。这也算是些许的进步吧。
送别的时候,纪晚竹偷偷跟步紫嫣说:“你家这位,看着还挺情真意切的。”
步紫嫣听着苏凝予被夸奖,活像自己也被夸奖了一样,满脸都是笑意。
“好了,坠入情网的小丫头,以后路过瓯越,有空就来看看我吧。”纪晚竹道。
“好。”步紫嫣一边爬上马车,一边冲纪晚竹挥手,“晚竹哥哥,再见。”
纪晚竹冲她挥手,看着他们的马车渐渐远去。
直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纪晚竹才放下手来。
紫丫头,比他幸运。
纪晚竹欣慰地笑了笑,突然间又咳嗽起来。他捂住嘴咳了一阵,然后面不改色地拿出手帕来,把手心里的血迹擦拭干净。
细细想来,这随身带着手帕的习惯好像也是跟谢谦吟学的。还真是……潜移默化啊。
纪晚竹转过身,回了宅子里。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眨眼便过了两年。
谢谦吟站在水塘边,看着满池的风荷。
莲花败落了一些,莲藕高高立在碧绿的荷叶之中。就连风里也带着荷花的清香。
这满塘莲蓬,都是为那个人种的,可如今花开花落,那人却是找不见了。
谢谦吟的眼里染上些许湿意,他看着那随风摇曳的花与叶,悲从中来。
这时突然一人从后面施展轻功飞来,落在他身后,单膝跪在了地上。
“宫主。”那人抱拳道。
谢谦吟最不喜在这种情况下被人打扰,一时脸色就有些不好。
“何事?”
下属道:“有人说找到了纪公子的下落。”
谢谦吟神色一僵,似是不敢置信,又似是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在哪,带我去找他。”他急道。
第96章 怎知红丝错千重(二十)
纪晚竹的身体每况愈下。
起初还能起来走走,后来竟离不开这床榻。
每日都得喝无数的汤药,一碗一碗地灌下去,却依然不见起色。
他知道早些年受的那些罪都找上门来了,他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局,只是不知道还留着多少时日罢了。
步紫嫣他们走的时候,给他留了些银钱。木逢春也时不时会借回春堂的手对他接济一二。
纪晚竹本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只是他的情况恶化之后,连重活都做不得,就更不用说获得收入了。所以他也只好接受他们的帮助。
因为生活不便,他还雇佣了村上一个木匠王三给他买药煎药。
纪晚竹躺在床上,面色泛着异样的蜡黄,身形瘦削,大白天却依然躺在床上,不见日光。
温斐坐在系统空间里磕瓜子,一边磕一边跟毛球闲聊:“你说究竟是我躲得太好还是小谢太不会找,怎么找了两年才找着我在哪?”
毛球忍受着自己宿主各种把他当玩具摸毛毛的行为,回答道:“因为木神医把你藏得很好啊,一直都没让攻略目标发现你的位置。”
“好吧。”纪晚竹继续磕瓜子,顺带翻阅了一下两个主要角色的数据。
他懒得看,直接按系统播报。
【系统提示:攻略目标谢谦吟喜爱值+3,后悔度+10,当前喜爱值98,后悔度95。】
【系统提示:支线人物尹重行喜爱值+10,后悔度+15,当前喜爱值75,后悔度55。】
温斐磕瓜子的动作一停,抬头问毛球:“小谢久别胜新婚喜爱值涨涨我能理解,那尹重行又在凑什么热闹。我当初跟他耍乖卖好他喜爱值涨得那么慢,我这才两年没见他,他怎么两边都给我涨起来了,不会脑子瓦特了吧。”
“需不需要看看他的情况?”毛球提议道。
“暂时不用,正主上门了,待会再看。”温斐把瓜子一放,飞速从系统空间里窜出来,回到了纪晚竹的身体里。
谢谦吟获知他的消息之后,便马不停蹄地从临安赶了过来。
他一路奔赴至此,马都跑死了好几匹,可他自己却像是根本不知道疲倦一样,直到了这里才停下。
他看着眼前的宅子,不敢相信纪晚竹竟然就住在这里。
他丢下马,翻过院墙,往里面走去。
宅子里野草丛杂,看起来像是很久没人居住了一样。
纪晚竹和那帮佣虽然都会时不时打扫一番,但总归力有尽时,不能时时刻刻保持这宅子的外观。
谢谦吟步伐沉重,一步步往里面走。
他猜测着他的晚竹在哪个屋子里,又害怕他会不愿意见到自己。
晚竹,晚竹。他默念着纪晚竹的名字,最后终于在宅子里找到了他居住的地方。
那间房子明显被打扫得比较干净,屋门前也有人迹。
谢谦吟轻手轻脚地翻窗进去,然后他便看到了卧床的那人。
即使已两年未见,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来。
那是他的晚竹。
纪晚竹正睡着,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
这房子里弥漫着很重的中药气息,浓郁得有些难闻。
谢谦吟已近乎猜到了他这些日子的情况,一时间心痛难忍。
在天水宫里被他捧在手心里,捧着哄着的晚竹,怎么就落魄成这样了呢。
他又心痛又自责,既想抱抱他,又怕弄醒他。
他只能按捺住思念和爱意,静静窥探着他的睡颜。
纪晚竹一觉直睡到午饭时分,他近来越睡越久,就连白天也很少有清醒的时候。
他知道这是病情恶化的征兆,死亡的气息已经如此临近,每次入睡他都怕自己会再也醒不过来。
这次醒来时,房门敞开着,外头的日光洒进来,带着夏日惯有的燥热,落在他的房间里。
纪晚竹对眼前的景物还有些辨不分明,他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走进来,接着那人捧着药凑到了自己床边。
纪晚竹正疑惑着王三怎么连药都给端过来了,就在迷茫中看清了那人的脸。
谢谦吟。
纪晚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往后一缩。
谢谦吟看到他闪避的动作,心里一痛。
“是我啊,晚竹。”谢谦吟放柔语气道,“别怕,药熬好了,你先喝……。”
纪晚竹一抬手,直接打翻了他的药碗。
滚烫的药汁倾倒出来,倒在谢谦吟手上,霎时就红了一大片。
谢谦吟捂住手,看着他。
纪晚竹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他道:“你来干什么?”
谢谦吟被他的冷漠刺了一下,却还是强颜欢笑道:“我来找你。”
“你难道不知道,我躲到这里就是不想看见你么?”他怒斥道。
谢谦吟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他看着纪晚竹,没有说话。
纪晚竹以为自己该恨他的,可看谢谦吟这副模样,他又很不争气地心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