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有渣必还+番外(128)
纪晚竹愣了愣,而谢谦吟也惊觉自己做事太不经大脑了,他道歉道:“对不起,冒犯你了吧。”
他率先道歉,倒令纪晚竹有些不知所措了。
“没关系,谢谢。”纪晚竹把饼子塞进嘴里,继续吃了起来。
“你要是喜欢,我让侍女再去买一些,带在路上吃,好不好?”谢谦吟问他。
纪晚竹就着咬饼的姿势抬起眼皮看着他,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三个字:“我没钱。”
谢谦吟竟不知怎么读懂了他的意思,登时便笑了。
他拿扇子掩住上扬的嘴角,道:“我有的是钱,你不必担心这个。”
“我以后会还你。”纪晚竹咽下嘴里的吃食,道。
“不用你还,真的。”谢谦吟浅笑道。
他每次都这样,一副给他什么都不求回报的样子。可他越这样,纪晚竹便越觉得自己欠了他的。
毕竟两人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两个熟稔一些的陌生人而已。
车队一路慢慢悠悠地走过去,不像是去做生意的,倒像是去游山玩水的。
谢谦吟也完全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买什么东西从来不问价钱,常常是直接砸下一锭金银,等摊主或店主想给他找钱时,他人已经离开好远了。
看他干了几次这种事情之后,纪晚竹也有些看不过去了。
于是他努力用委婉一点的话道:“你这不是为了去赚钱的么,你千里迢迢跑过去赚得这么辛苦,又怎么随便浪费了,不心疼么?”
谢谦吟听他这么说,干脆地把钱袋一解,整袋钱放到他手里,道:“那要不你帮我看着吧,要用多少你给我个数。到时候差了钱,我也好去找。”
纪晚竹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就成了他谢谦吟的管家婆了。偏偏他现在寄人篱下的,正想找点能做的事情做,便也应承了这份差事。
每至山林间,总有那么一辆伙不识趣的贼匪过来拦路要钱。
商队被包围起来时,谢谦吟正坐在马车里跟纪晚竹讲笑话,纪晚竹正被他逗得前仰后合时,一支箭便穿过车窗射了进来。
谢谦吟脸色一变,迅速将纪晚竹按得趴下来,同时一掀车帘飞了出去。
天水宫本就是武林帮派,谢谦吟这一路带过来的也多是好手。
他踩到车顶站定时,他手下的人已经同那些匪徒打在了一起。
这到了别人的地界,谢谦吟自然不能像在自己家里那般放肆。
而这些山贼明显就是地头蛇那一类的,他们人数众多,远远望去山头林间尽是攒动的人头,起码有上百人。
商队正前方对上的那伙人,明显就是这群贼匪的头领。
他抓着带血的刀,振臂一呼,道:“男的全杀了,女的给我绑回去!”
天水宫本就女弟子比较多,闻言许多侍女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第88章 怎知红丝错千重(十二)
谢谦吟的脸色则是最难看的。
他成名多年,已很久没看见过这种自找死路的人了。
偏偏在他赶着去赚钱的路上,就碰到了一个。
那贼匪头子还不知道自己惹着了不该惹的人物,还在使唤他的那些弟兄们上去拼杀。
在他看来,这商队已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看起来跟一大头肥羊没什么差别。
谢谦吟一展妖罗扇,黑发无风自动,他一边摇扇,一边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那贼匪头子,冷声道:“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那贼匪头子本还在因杀了许久对面都没死人而有些分神,这时被谢谦吟的声音吸引了注意,便抬头朝他看去。
他一看见谢谦吟,眼睛就直了。
谢谦吟的脸,本就属于雌雄莫辨的那种,比起那江湖盛传的第一美人顾婉婉都不知要强了多少,自然不是这种乡野匪徒曾见过的。
是以这匪首看见谢谦吟的时候,第一反应竟不是,遭了,这货是妖罗扇谢谦吟,而是,这是哪来的小白脸,竟长得比女人还好看。
他一时色胆包心,竟直接拿刀一指谢谦吟,道:“快把那比头牌还漂亮的小白脸给我抓起来,老子今天也要尝尝这种兔儿爷的滋味。”
即使气氛这般严肃,纪晚竹还是差点被他这句话逗得笑出声来。他都可以想象出谢谦吟咬牙切齿的模样了。
山匪中有人意识到不对,想要去阻止继续作死的大哥。
而天水宫众多女弟子们已经齐齐收了手,十分一致地看向了谢谦吟。
她们知道,她们宫主要发飙了。
事实也正如他们所料,谢谦吟眼睛一眯,手腕一动,那扇子便脱手而去。
扇骨之中八片刀刃齐齐弹出,从那匪首周身飞过,瞬间便切断了他的四肢筋脉。
扇子飞了一圈,又落回谢谦吟手上,他抓着扇子抖了抖,似乎在嫌弃那血迹弄脏了他的妖罗扇。
那匪首已如同被拔了筋的虾子一样,萎顿了下来,倒在地上。
山贼们都被谢谦吟这一手给吓着了,他们意识到自己貌似抢了不该抢的人,已有不少人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那二把手正是这匪首的小舅子,一向跟他狼狈为奸惯了,此时看抢劫不成老大还废了,也顾不得考虑其他了,直接高声喝道:“他们伤了大当家的,都给我上,一起杀了他们。”
他估计心里还存着人多势众的心思,因此这话喊得也十分有底气。
有不少人真被他鼓动了,士气十足地又杀了上去。
谢谦吟抬起手指,正准备下令反击时,从那马车之中突然传出一道浑厚的声音。
“千山踏浪,沧海奔流,五岳三山应有尽,一剑归来万古春。”
谢谦吟眸中露出疑惑,看向脚下的马车。
他听得出这几句话是纪晚竹压低了声音喊出来的,只是他却不明白这几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打架时还念诗做什么,武斗换文斗么?
出乎意料的,那些匪徒在听到纪晚竹灌输内力之后说出的这几句话后,却齐齐停了下来。
那二把手已换了副毕恭毕敬的表情,冲马车的方向拱手问道:“马车里,可是艾鸿飞老前辈?”
纪晚竹隔着帘子道:“只是他的一位后人罢了。”
“既是艾鸿飞前辈的后人,那自是咱们冒犯了,走。”二把手突然换了语气,喊他的弟兄们一起回去。
黑压压的一大群山匪,又如潮水一般退了个干净。
艾鸿飞是谁?抱着这个疑问,谢谦吟一闪身又窜进了马车里。
前头的侍女们在探测完前路,发现并没有埋伏之后,便又带着车队继续往前走。
谢谦吟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一边擦拭扇子上沾染上的鲜血,一边冲纪晚竹问:“艾鸿飞是谁?你的长辈么?他们怎么一听这名字就走了?”
纪晚竹似乎方才用内力发声有些吃力,咳了几声,才回答他道:“是我外祖。”
“那怎么……。”谢谦吟把视线挪到他身上,问。
“外祖是静江人士,他年少时也是一名侠客,也曾秉承着锄奸扶弱的心思,帮助过不少百姓。直到他退隐江湖前,他都一直在做着除恶扬善的事。”
谢谦吟听他说,突然一敲额头,道:“莫不是那沧海剑客艾鸿飞?三十年前名震江湖的那个?”
“正是。”纪晚竹倒也没诧异他会认出来,道。
“那你……。”谢谦吟更疑惑了,既然他外祖是侠客,为何纪晚竹又投奔了魔教。
“我待会会给你解释。这些山匪对地形如此熟悉,看起来也是这静江人士。既然是本地人,那应该祖上也当是受过我外祖恩惠的,就算堕落成匪,应该也留存着那份善心。所以我才试了一下,亮出我外祖的名号,果然见效。”
“那些匪贼太恶心了。”谢谦吟想起方才自己被那匪首调戏的事,便恶心得眉头皱起。
“哈哈。”纪晚竹也不约而同地想起他被拿来与那兔儿爷作比,知谢谦吟定然被恶心得够呛,却还是忍不住发出笑声。
他笑得那般肆意,谢谦吟更郁闷了。他攥着扇子等纪晚竹笑完,才闷声道:“有什么好笑的。”
“谢宫主你长得这么好看,那山贼倒也有眼光,只可惜用错了形容词。不过若是他知道他今日遇到的是你妖罗扇谢谦吟谢宫主,怕会去那庙里叩谢老天保佑他没让他送了命啊。”纪晚竹笑着打趣他道。
“若不是你突然出声,我早就送他们去死了。”谢谦吟羞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