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爱撩人美色[快穿](49)
血腥味在二人唇齿间弥漫。
一吻作罢,二人唇色殷红。
“果然如今只有公主待我好了。”容淮低低道,手上的力道松了。
花晓笑了笑,手仍抚着他的脸颊:“当然只有我了,毕竟,柳宛宛就要嫁与花怀安做皇后啊。”
容淮目光陡然阴鸷,松开她,抱着膝盖,面无表情。
“你倒是翻脸无情,”花晓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所以兵符,你是不准备给了?”
容淮一言未发。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花晓低语,伸手重重在他后颈敲了一下,看着他身子软软倒地。
【系统:宿主,你真要……劫狱?】
“对啊。”花晓点点头。
【系统:你不是要把兵符找出,再用兵符换皇帝赦免容淮?】
花晓失笑:“容淮如今还活着,就是因为兵符,如果兵符都交出去,他才是真的离死不远了。”
【系统:可你怎么把他带回去?】
花晓认真想了想:“公主抱吧。”
【系统:……】
她将容淮平躺,稍稍用力已经抱起。
却在看见他破烂衣衫下的伤痕累累时微顿,除了新的鞭痕、烙伤,还有许多早已结疤的旧伤。
暴殄天物。
花晓低叹一声。
……
是夜,渊平王府。
烛台上数十盏蜡烛,映的书房如同白昼。
封璟一袭青衣坐在案几后,风雅无双,脸色微白,眉目温敛翻看着手中书卷,却又想到什么,将书卷放在一旁。
容淮入狱,战乱平息,本该尘埃落定,他却心思难平,徒增了几分孤寂。
垂首看着自己的手,他的这双手,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却杀的尽是敌寇乱党,没有无辜之人,除了……
那个曾与他有过婚约的女子,花晓。
那日城门平乱,他那一箭绝无射偏的可能,只是被突然冒出的花晓打乱。
第一次失误。
对她,他心中尚有几分愧疚,毕竟他们曾有过婚约。
可不过几面之缘,根本不值一提,更遑论迎娶?
这次,对她说“若知错,便来渊平王府找我”,也算做是补偿了。
他会在京中停留到皇帝封后,她若能知错,自会来找他,他会替她求情一番。
若是不知悔改,也便罢了。
“叩叩”门外几声敲门声。
封璟抬眸:“进来。”
张平行入,恭声道:“王爷,夜深了,该歇息了。”
“嗯,”封璟平淡颔首,却又拿起书卷,丝毫没有去歇息的意思。
张平心底叹息一声:“王爷,您若是真喜欢柳姑娘,便抢过来就是了,何必……这般折磨自己。”
封璟容色未变,翻了一纸书页:“她本该皇后之尊,守着我这闲王作甚?”
“可这大楚安定,全凭王爷您铁马定叛乱,到头来您落得一身伤病,如今还伶仃一人……”
“张平。”封璟打断了他,淡淡扫视他一眼,“三月后,圣上便要封后,此话不可再说。”
张平脸色一白,躬身再不敢言语。
却在此刻,一人跌跌撞撞跑来:“王爷,宫里来了消息,大事不好了……”
“何事?”
“诏狱被劫了,其他人都无碍,只有驸马……不,逆贼容淮不见了!圣上震怒,说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容淮?
封璟拿着书卷的手微紧,不知为何,他竟想到那日花晓舍身挡在容淮面前的场景。
容淮性情阴晴不定,这世上,唯有花晓对他死心塌地。
“嗯,我知道了。”他最终低应一声。
“王爷?”
“圣上定然自有打算。”封璟看了张平一眼。
张平了然,起身关上书房门。
封璟淡如水的声音传来:“近些时日,盯着公主府些。”
……
花晓打量着眼前身高九尺、留着络腮胡子的男子,瞧着便孔武有力:“这是你们给这小孩找来的师父?”
小孩,自然是秦御,此刻他正被两个守卫押着,目光死死盯着她。
“是,公主。”守卫忙应。
花晓笑了笑:“把这小孩松开。”
“公主?”
“松开。”花晓起身,走到秦御眼前,迎着他愤恨的眸,“你们是不是没喂他饭吃?瞧把这孩子饿的……”伸手,便要掐他的脸。
“休要碰我!”秦御一把将她的手挥开。
花晓也不恼,低笑一声:“还是个贞洁烈夫呢。”
“你,”秦御一恼,却在迎上她脸上笑意时顿住,小兽般的目光盯着她脸上的面具,许久移开眸,“你受伤了。”他闻到了血腥味。
花晓挑眉:“怎么?打算趁我病要我命?”
“趁人之危,是小人做派,”秦御眼神冒着怒火,如被羞辱一般,“我会光明正大的将你打败,替……”
“替你柳姐姐报仇。”花晓打断他,替他将话说下去,懒懒挥手,“既然这样,就好好和这个师父学武,我等着你打败我。”
秦御抿着唇,捏紧拳:“我一定会把你打败,一定。”
花晓看着他被守卫带下去的身影,笑了笑。
【系统:宿主为什么要留下目标之外的人物?】
花晓笑:“你不觉得那小孩长得好看?”
【系统:……】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花晓耸耸肩,“那小孩看着就顽固,我若是不留下他,往后他少不得再来找我报仇,一个天天没什么长进的人来烦我,我只能有两条路:耗着他;杀了他。我这么善良,当然是耗着他了。”
【系统:宿主你说你……善良?】
“不是吗?”花晓无辜道,下刻却轻笑一声,“等他不想杀我、以后也不会烦我了,再赶出去不就得了。”
【系统:……】
花晓突然想到什么,侧身嗅了嗅:“我身上有血腥味?”她都没嗅到,那小孩竟然嗅到了。
【系统:可能是宿主抱容淮回来的时候沾染上的。】
容淮。
提到此人,花晓无奈揉了揉眉心。
一个疯子,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疯子,还真是难搞啊。
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她最终起身走到里间。
病榻上,容淮正躺在那儿,脸色苍白如纸,左脸上,血痕与伤疤纵横。
便是身子上,也有不少鞭痕、烙印,还有……一条条用刀割的旧疤。
除外伤之外,他还被人喂了毒,毒性不知,只知道他被压制住了内力,让他形同废人一般。
花晓忍不住低叹一声,这本该倾国倾城的一张脸啊,如今虽然依旧我见犹怜,可她瞧着忍不住一阵阵心痛。
她若是有这副身子、这番样貌,怕是日日好生养着都来不及,岂会随意糟蹋?
忍不住伸手,扳过他完好的右脸,看着他这副风华绝代的侧颜,她心里终于好受了些。
……
容淮再醒来时,已是翌日深夜。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环境,公主府。
床榻旁,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正抚着他的脸颊,背对着烛火的缘故,一片昏暗中,唯有她的那双眸子,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心疼,几欲潸然泪下。
“公主果然舍不得我呢……”容淮低低道着,话中却带着几分讽刺。
他利用她足有一年多时日,她仍旧这副痴迷模样,可怜可笑!
花晓抚着他脸颊的手一顿,下刻突然将他的脸颊扳到一旁:“我只喜欢你这半张脸,完美无缺,那半张有疤,太丑了。”
容淮动作僵凝,好一会儿徐徐伸手,抚摸着她脸上的面具,动作温柔,双眸却尽是冷漠:“公主不是说只要兵符,不救我?”
花晓望着他:“你这样美,我岂会不救?”
容淮勾唇嘲讽一笑:“公主可知,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对我好就足够了,旁人都是多余的。尤其是公主……”
“我最厌恶公主对我好了。”
小心翼翼的讨好,让他连算计都觉得无趣。
自以为能感动他、救赎他,到头来,不过只感动了她自己罢了。
花晓挑眉:“你说的‘只有一人对你好便足够’的那一人,是柳宛宛?”
容淮的身形一僵,神色难得柔软,宛宛的眼神很灵动,灵动到……想让人占为己有。
可当他真的付诸行动——利用眼前这个女人,得到兵符,攻入皇宫,看到的却是柳宛宛的惧怕与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