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爱撩人美色[快穿](120)
那红衣女子……则满眼笑。
“你是……”大师望着女子,迟疑道,“师妹?”
花晓没忍住笑出声来:“小和尚,不错啊,你竟修成半仙了?”
眼前这大师,正是玄悯。
玄悯望了她好一会儿,方才轻叹:“果真如此。”
“什么?”
“三千小世界,我亦不知究竟在哪一重,当初也是翻看着师父弥留之际留下的经文,偶窥见几丝天机,”玄悯望着她,“师妹既在此,不知师父……”
“他好得很,”花晓轻哼,“将来你飞升了,便能见到他了。”
“见与不见,皆是缘法。”玄悯笑了笑,“当初,师父将心剜给师妹,而今你二人又重逢,倒也……”
“你说你师父如何?”花晓反问。
玄悯一怔:“师父临死之际,曾将心剜出,同师妹的肉身一同下葬……”
花晓:“……”
所以,她太不喜欢秃驴了,太过老实。
她又不是妖,要那血淋淋的心作甚?
“师妹?”
“唔,你有慧根,好生修炼,”花晓懒懒摆手,“等哪日你飞升了,我再找你采阳补阴去。”
话落,她宽袖一挥,人已消失不见。
玄悯愣愣看着远处微微浮动的云雾,良久一手竖在身前轻叹一声:“阿弥陀佛。”
……
【系统:宿主,这不是回上界的路吧……】
花晓:“不是。”
【系统:那我们……去哪儿?】
花晓思索片刻;“还一笔债。”
三界与冥界相交之处,有一条河,河水至清,无一丝浑浊,名叫忘川。
忘川水与血相溶,能忘一切情。
死者进,则生。
生者进……则凶多吉少。
传闻忘川周围尸横遍野,血腥十足。
花晓真的到达时,方才发现,此处除了终年一片漆黑外,并无异样。
忘川河底,闪烁着几缕蓝紫色幽光,诡异而澄净。河面无一丝波澜,如一潭死水。
也不算可怕嘛。
花晓拿出酒壶,便要装一捧河水。
只是刚将河水装进酒壶,登时一阵鬼啸风嚎之声,万千水滴化作冰剑,朝她袭来。
花晓匆忙施法避开,可冰剑密集,一根利刃直直刺穿她的肩头。
忘川却似依旧能察觉到生机,河水大涨,顷刻间化作惊天巨浪,翻滚而来,转瞬却又成为水形河妖,携着毁天灭地之势朝她压下。
花晓一手拿着酒壶,另一手捻了个法诀,升起一层金色结界,将自己护在其间。
可夹杂着死气的忘川河妖怒气极盛,结界越发薄弱。
忘川河面,数以万计的水滴再次化为冰剑,四面八方而来。
花晓闷咳一声,看来要受一次万剑穿身之痛了,幸而不是神雷劫,她自己尚能修复。
心中默念“三,二,一……”
收起结界,运起全数功法,朝远处奔走。
身后冰剑将至。
她闭眸,等着刺痛传来。
却在此时,天地神光一片,一袭白影从天而落,挡在花晓身前,拦下全数冰剑。
冰剑刺向男子躯体,一阵血雾自他身上迸出,他信手一挥,神体顷刻无恙,再挥袖,忘川已然平静。
花晓紧皱眉心,看着眼前的扶闲,被刺穿的肩头在红裳下极不显眼。
她动了动唇。
“什么?”扶闲一顿。
花晓:“……太疼了。”
话落,人已昏睡过去。
扶闲将她拥入怀中,却在看见她手中紧攥的酒壶时一顿。
良久,他拿过酒壶,凑到鼻下轻嗅。
不是酒。
……
花晓再醒来,身上伤势已然痊愈,偌大的宫宇仙雾缭绕。
云之崖。
她起身,红绣鞋就在玉榻旁,她穿上鞋便要起身。
扶闲正出现在宫宇门口,白衣在一片白雾中微微浮动。
见到她醒来,他双眸流光动了动,继而上前,一手探向她的肩头:“还有些痕迹。”话落,源源不断的温热涌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收回手,却又想到什么,伸手将她的红绣鞋脱下,手温柔摩挲着她的足,“我记得你不喜穿鞋。”他低语。
花晓眯眸望着他的动作,而后低笑一声,凑到他跟前:“上神,你还记得这种小事啊?”
二人距离极近,彼此呼吸纠缠。
扶闲眨了眨眼,这一次并未避开。
花晓却再未上前,只笑了笑道:“我有话同你说。”
扶闲容色微白,垂眸道:“改日说也不迟。”
“还是别了,”花晓摇摇头,突然问道,“我听了尘上仙说,还有几日,便是你诞辰了?”
扶闲一愣:“你便是说此事?”
“自然不是,”花晓想了想道,“上神那日在妖神殿说的话,我句句都听进心里去了,也深觉上神说的极有道理。”
“……”扶闲脸色血色抽离,只沉默不语。
“当初,确是我主动招惹上神在先,也是我隐瞒了上神,”花晓望着他,“所以,为了还债,上神有何条件尽管提,我定不推辞。”
扶闲望着她,望了很久,而后缓缓走到她跟前,伸手拥着她,下颌落在她的肩窝,声音极轻:“唯一的条件,对我好点。”
“对我好点,花晓。”
……
花晓在云之崖留了下来。
她三进云之崖一事,还在仙界引起不少的轰动。
扶闲再未修炼,更多的时候,是待在宫宇中,有时望着她,有时望着天边。
这日,花晓突然道:“你要不要喝粥?”
扶闲一愣,而后起身,声音有些无奈:“你想喝了?”便要往门外走。
“是我欠了你,怎么能让你动手,”花晓匆忙拦住他,“再者道,我听了尘上仙说,那天池的鲤鱼美味的紧,你能不能食荤?”
扶闲望着她:“胡闹。”
“放心,牵连不到你。”花晓摆摆手,便要走出门去。
却再次被人拦了下来,扶闲站在她跟前,沉思片刻:“晓晓,你做的粥,味道仍欠缺些。”
花晓:“……”她面无表情坐回原处。
扶闲凝望她一眼,唇角微勾,走了出去。
不多时,扶闲已经回来,手中不止端着粥,还有……一条烤鱼。
花晓看了扶闲一眼,后者依旧一副平静从容的模样:“仙兵们没看见你吧?”她默默道,“堂堂九天战神,竟然是偷鲤鱼的贼……”
话却戛然而止。
扶闲伸手,将她唇角沾的粥拂了下去,动作轻柔。
迎上她的目光,他方才无辜道:“沾上了。”
花晓:“……”
她默不作声吃完,自此再未提过吃粥一事。
又过了两日。
花晓正斜倚着玉榻,手中把玩着酒壶。
还有一日,便是扶闲的诞辰了。
缓缓将酒塞拔去,以手为刀在掌心划了一道血痕,而后看着血珠从掌心滑落,滴到酒壶中。
她复又将酒塞盖好。
扶闲突然便走了进来,目光从她手中的酒壶上一扫而过,神色仍旧平静。
“怎么了?”花晓挑眉。
扶闲抿了抿唇,上前抓着她的手,顷刻间,她掌心的血痕已消失不见。
他却没有松开,只是牵着她朝外走去,待走到一片云雾中,他食指中指虚点一下,凭空变出一块巨石。
他再挥袖,云之崖竟逐渐黑了下来。
自开天辟地以来,永无暗色的云之崖,第一次出现夜晚。
花晓蹙眉:“这是?”
“你不是爱赏夜?”扶闲的眸,在夜色中极亮。
花晓一怔,继而轻笑出声:“不是一片黑便是夜……”
话没说完,扶闲一抬手,顷刻间万千花朵绽放开来,于云雾中微微飘荡,幽幽泛着金光。
云之崖一片盛景。
花晓眉目映在淡光指尖,红颜如画,媚眸如丝:“这般用心思啊?”
扶闲深深凝望着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花晓低笑一声,从他怀中抬起头来,一手揽着他的后颈,吻上他的唇角。
扶闲身子僵凝,好一会儿才舒缓下来,隔开了她,眉目带了丝魅惑:“姑娘家,休要这般大胆……”他嗓音沙哑。
下刻,双手却捧着她的脸颊,轻轻吻上她的红唇。
……
云之崖的夜色,终究过去了。
花晓苏醒时,扶闲正坐在石凳上,目光怔忡不知望向何处。
“上神,今日不是你诞辰?”花晓懒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