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宠妻录(重生)(80)

林纨今夜并没有木讷,自是清楚他的意图何在。自打她入秋后生了病,二人已有多月没行过房-事。

她二人之间有个心照不宣的约定,顾粲念着她身子弱,而他折腾的时间往往很长,若要想行此事,也定会选在戊时之前去行。

如此,再加上顾粲会有意的克制自己,林纨能在亥时三刻前便睡下,不会伤到身子。

现下是酉时三刻,若要是在夏日,那外面的天色定还是亮着的。

许久未曾与顾粲如此亲-昵,林纨心中竟是紧张万分,手脚都不知该安放在何处。

若要是在清醒状态下,这种事于她而言,还是有些可怕。那时的顾粲与平素的清冷完全不同,就像是阎罗来索她性命似的,现下她真是怕极了。

眼见着顾粲正伸手去拿四柱床侧小案上的膏脂盒,另一手则要去拽床帷的缂丝带。林纨羽睫轻垂,用手覆住了顾粲的腕部,小声开口道:“子烨,我有些饿了,想吃些东西。”

适才刚打过边炉,林纨怎么这么快就饿了?

顾粲观察着怀中小人儿的神色,见她的眸中蕴水,看着甚为可怜。殊不知她看着越是可怜,男人心中便是越起恶|念,更想欺负她。

他想着纨纨或许是真饿了,便唤下人去给她煮面。

吃些东西也好。

将兔子喂饱了,他吃兔子时也能更无所顾忌些。

面很快便煮好了,林纨吃得极慢,几乎是一根一根的吃。

偏厅处的下人恭敬地立侍在一侧,顾粲则在她的对面,静默地看着她吃,不时还摸摸她的鬓发,并无任何不耐,没有催她或是嫌她吃得过慢。

顾粲自是很快便看出了林纨这是在有意拖延此事。

小半个时辰后,林纨终于将那碗面都吃进了腹中,她刚欲开口,寻些旁的借口,想将此事再拖延一番。

顾粲微微探身,对着她泛红的耳朵小声说道:“纨纨的病刚好,若是太晚了,会伤了身体的。”

林纨身子一僵。

顾粲当着下人的面将她从罗汉床处抱起,林纨只觉脸如火烧,将头首深埋在他的怀中,被他抱离了偏厅。

洛都第一美人的美誉被夺后,除却对林纨的嫉恨,上官鸾更是眼中冒火的看着景帝,自己敬爱的父皇,每日欢喜地去梁贵妃的殿中去看初诞的和敬公主。

上官鸾和郑皇后在宫里似是成了笑话。

按说各宫妃都应在清晨来向中宫请安,郑皇后这一月对外称病,待在未央宫中闭门不出,不欲见任何人。

上官鸾想见自己母后一面,也被郑皇后身侧的大宫女拦了下来,她对此感到焦急,太子上官弘一贯沉不住气,也自是焦急。

郑皇后倒是肯见太子一面。

她告诫他,郑彦邦未出廷尉所前,一定要谨言慎行,切不可轻举妄动。

郑皇后是清醒的,此事若不是景帝暗中属意,顾粲和其余御史并不会如此赶尽杀绝。

现下郑家的声名在洛都百姓中已是尽毁。

戚族的官声被毁,太子上官弘也如被折了羽翼,而辅国公家一贯自诩清流,梁贵妃又正得圣宠。

若要没了郑家,景帝若想废上官弘的太子一位,改立五皇子上官睿,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太子见完皇后之后,去了上官鸾的殿中。

因着是同母所生,上官鸾与这位储君兄长自小便很是亲近,但上官弘今日心情不悦,事态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上官鸾仍将自己装扮得花枝招展,绫罗珠玉满身,华贵至极。

还真是鸾凤不食人间谷。

上官弘接过了宫人呈的茶,用眸斜睨了上官鸾一眼,声音冷沉:“妹妹好生自在,舅父出事,你倒是在宫中乐得清闲,又是烹茶,又是敛妆的,真是不谙诸事。”

被上官弘的话语一刺,上官鸾的心如被刀剜,钝痛了一阵。

父皇和母后对她如此冷淡,想不到连哥哥也对她如此。

——“皇兄是当妹妹坐以待毙吗?越到这种时侯,人越要镇静。”

上官弘冷哼了一声,复问道:“难道你有对策,你能治得了那玉面阎罗?”

上官鸾努力地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平和些,她唇角微扬,回上官弘:“顾粲是凡人,既是凡人便有弱处,只要抓住他的弱处,他便不得不听从我们。”

上官弘渐渐明白了上官鸾所言。

年节之前,林家和谢家仍要在洛都城内施粥,那时林纨保不齐便会在施粥的粥棚处。

这顾粲看似桀骜至极,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实则却有个致命的弱处。

他的弱处,便是他的妻子,林纨。

第61章 060:辂车

《世子宠妻录(重生)》/妩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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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上官弘嗤笑了一声。

一个女人罢了,顾粲这个人再有手腕和才干又如何, 还不是个情种,最后折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现下他还未娶妻, 东宫中只有两名良娣。

那二良娣皆都出身世家名门,生得貌美,行止得体,将他的生活起居伺候得也很好。

他对那二人的情感, 倒也称得上是喜欢。

若是他娶了正妻,东宫有了太子妃,就算那太子妃是天仙下凡, 如若有人以她来要挟他, 让他放弃权势和地位,那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让他的妻子或是美妾去死!

女人只是伺候他,取悦他的。

若要是挡了他的阳关路,那他自己就会先将她们弄死。

上官弘呷了口茶水。

在心中暗嘲了番顾粲是个被下蛊的情种,又感慨自己是如此的杀伐决断, 具备成为一代帝王的所有品质。

——“皇兄,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上官弘险而被茶水呛到, 咳嗽了数声之后,手中端的茶碗不稳,滚烫的茶水洒在了他的绛纱单衣上。

上官鸾见此,美目微微翻了一下。

宫女们一惊, 忙要上前来伺候,上官衡摆了摆手,又问道:“你说的这些, 孤一早便想过,只是你想怎么做?将那蔼贞翁主绑起来?孤那次被顾粲带到过廷尉所,他那个人……唉,此事不成,顾粲若要被逼急了,疯起来,怕是连父皇都镇不住他。”

上官鸾微微挑眉,语带唏嘘:“想不到太子哥哥竟是如此胆小,郑家有今日,还不是因着那顾粲。我们难道就看着他如此地整治郑家,而不去报复吗?”

“报复?”

上官弘难以置信。

他本以为这是上官鸾想出的制衡顾粲的方式,却没成想,她只是想泄私愤。

上官鸾又道:“皇兄你是太子,是储君,我是嫡长公主。那顾粲是什么人?一个藩王质子罢了。他如此对待我们母后的母家,如若我们就这样一直懦弱下去,旁人会怎么看我们?我是个女儿家,怎样都无妨,可皇兄您不一样……”

上官鸾环顾了下四周,压低了声音继续道:“皇兄您将来可是要当皇上的,若是这时就被臣子打压,没立好威的话,将来登基,是个重臣都要跃过你的头上去,踩你一脚,皇兄到那时又当如何?”

上官弘故作端肃,出言呵止道:“孤与你无论做什么,都应事先问问母后之意。这事你若想做,也应该提前去见母后,待母后应允后,你才能做。”

上官鸾故作无奈地摇首:“皇兄啊皇兄,几年前你年岁尚轻,处处都听从母后的安排也是情有可原。可到了现在,你竟还是不能自己做主,做什么事之前还要去询问母后。”

上官弘虽是太子,但却没什么主见,他自出生后皇后就对他格外的关注。什么时辰该做什么事,见什么人该说什么话,皇后全都事无巨细地将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之前从未有过人与他提过这个问题。

上官鸾今日这么一提,上官弘心中倏地意识到,他确实一直都活在郑皇后的掌控中,从来不能自己做主。

见上官弘的神情变得略微凝重了一些,上官鸾知道,事情已经成果了大半。

“听闻后日,平远侯府林家要在伽淮河的坊市设了十余处粥棚,那蔼贞翁主自从得了些声名后,便总喜欢在那些个百姓面前出风头。他顾粲现下也是春风得意,总得杀杀他们的锐气。”

上官弘听后问道:“怎么杀他们的锐气?”

上官鸾的眸色一戾。

自然是让那林纨曝尸街头,让她惨死的模样被全洛都的百姓都看见。她现在对顾粲的情感是由爱生恨,她恨他从不将她放在眼中,恨他眼里只有林纨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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