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上次见到你，还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流氓小猫咪，现在看起来好多了。”西法尔勾着唇对陆榕说道。
陆榕也忍不住腼腆地笑了起来，说：“是啊，因为在遇到殿下之后，我的运气就一直在变好，一定是殿下的光环影响到了我，才让我有这样的好运。”
这倒不是假话，一切的确都是在他遇上西法尔开始有了变化，走上和上辈子截然不同的路。
西法尔强忍住在陆榕脸上捏一把的冲动，说道：“嗯，小嘴儿是真的甜，本王也是真挺喜欢你。”
陆榕：“……”
别这么搞啊，再这么搞下去，他怀疑自己要马上和楚西诀断绝关系，并和西法尔直接表白私奔。
莉莉丝也是一脸懵逼，西法尔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这位名声在外的三殿下，该不会是来抢人的吧？
西法尔当然不是来抢人的，他是来给陆榕挣面子当靠山的。
西法尔话并不多，他就是露了个脸，然后笑着对别人说：“这是本王罩着的人，你们可都对他客气点儿啊。”
三殿下这么一说，所有人看陆榕的眼神都更加不一样了。
邪王眼高于顶，他不拐着弯儿骂人就算了，那些个想扒着他上位的，哪个不是被他明嘲暗讽地搞得一头包，何曾见过邪王做个人了？
陆榕这孩子牛逼啊，前途不可限量，能请的动西法尔这尊大佛不说，还得了他当靠山。
今天就算云之梵不说陆榕的身世，就凭着邪王这三言两语，往后所有人都得对他高看一眼。
不过，差点儿以为西法尔是来抢亲的，要真是那样，可就太有意思了。
众人想去看看正主楚西诀的表情，然而私下搜罗了一圈儿，却发现楚西诀刚巧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根本就找不到人影。
第149章 第二性毒药
陆榕脸上的笑容让人能感受到他的快乐，他也的确是真的感到快乐。
西法尔完全没必要来这一趟，但是他还是来了，而且是为了给他撑腰才来的，想来是楚西诀认为，他在楚家的名头着实不如西法尔这位恶名在外的三殿下来得吓人，所以才换个身份来替他撑腰。
这样一个人，陆榕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对他的复杂感情。
他只能说：“多谢殿下，您能来这里，就是我收到的最好的订婚礼物。”
西法尔微微一勾唇，在他脑袋上揉了一下，抬眸给了罗觉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笑容，祝他幸福之后便扬长而去，不留下一片云彩。
罗觉抽了下嘴角，低声嘟囔道：“这臭小子，真会玩儿花样。”
西法尔的到来虽说只是一个插曲，但足以让人津津乐道许久，想必在之后一段不短的时间内，帝都贵圈被提及最多的人，绝对是陆榕。
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关上门，陆家一家子和楚家坐在一起谈论正事。
这件正事，当然是和陆榕身份有关的事情。
“我本早就想认回榕榕，但是在我调查医院那边动的手脚时，发现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盗卖婴儿案件。”
云之梵手中夹着一根烟，却并没有点燃，他冷着脸说道：“他们将当年按个更换我孩子的医生推出来的速度太快了，倒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而且我买通一位刚进入医院的护士，她发现医生会偷偷给那些婴儿注射药剂——而那些药剂，医生说是营养针剂，但却根本不让任何人触碰。”
这显然有问题。
接下来，云之梵便开始着手调查医院这二十年来失败的胚胎培养案例，越看便越觉得心惊胆战。
“在基因培养皿实验成功率已经达到75%的当下，这所圣玛利亚医院的成功率居然只有不到50%，这绝不应该是一家帝国顶级医院的成功数据。”陆战天接着嗤笑一声，说道：“我的人绑了赵舒兰，这女人还真是个没胆子的怂货，怕死得很，还没对她做些什么呢，她就自己招了。”
当然了，陆战天的“还没做什么”，和正常人的理解并不一样。
陆战天是野路子出身，直到如今他的出身还会成为某些贵族抨击的对象，但是陆战天依然我行我素，有些时候他不愿意用正当手段来耗费时间。
陆战天的手段虽然野蛮粗暴，但也管用。
“这女人直接招了，说她当年在一个派对上和的烂醉如泥，不知道被谁给上了，第二天早上刚巧碰到我从酒店里出来，就赖上了我——当然这是在后面才赖上我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陆战天说这话的时候，立刻朝着旁边的云之梵看了一眼。
云之梵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陆战天马上受到鼓舞，接着说道：“那一年第四星域发现了变异生物，它们险些将整个星域的防线给弄崩了，这件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我是第四星域的最高负责人，肯定得亲自上前线，小云放心不下我，也就跟着我一起去了。”
楚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这个我清楚，变异生物很难对付，最后动用了大型生化武器才解决。”
“别提了，哪儿可能彻底解决了，老大这些年在第四星域主要还是清理这群玩意儿。”陆战天提起这玩意儿就头疼，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就我和小云离开的时候，崽崽在基因培养皿里面好好的，医生都说他特别健康，比别的小孩儿都乖，我们就挺放心的，但三个月后，我们才知道崽崽已经停止生长了。”
云之梵又红了眼眶，抬眸看着坐在楚西诀身边的陆榕，说：“我那时候，在第四星域接到医院传来的消息，当天就回了帝都，医院给我看了崽崽的……尸体，我受了挺大的刺激，将崽崽带回家埋在祖坟里面，之后就再也没要过小孩子。”
陆靖安也坐在旁边听着，忍不住指着自己，说：“那我怎么出来的？”
陆少铭说：“你和榕榕只差了三个月，摆明了就是他还在的时候培养的你，要不然你可是连小命都没了。”
陆靖安：“……”
莉莉丝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之后就说再也不要小孩子了，只是，榕榕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
“他是我第三个基因培养皿孩子，我本打算等他正式落地之后，再告诉你的，谁知道他就这么没了。”云之梵叹了口气，但很快，他的表情又变成了愤怒和憎恨：“我却没想到，居然是医院将我的孩子给了赵舒兰这个女人，若她能善待我的孩子也就罢了，可她竟然给他注射基因改造的针剂，对他一点都不好！”
陆榕心里面挺不是滋味儿的，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从小时候被注射过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以为自己出生就是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黑发黑眸的陆云一家子。
“那些基因改造的针剂，到底是什么东西？”楚燃对这个更感兴趣。
“我们已经偷到了样本。”陆战天说：“第一份送去了塔方，第二份送去了科学院，塔方那边时间比较长，已经给了我们反馈——”
“这种药剂，可以潜伏在人类基因当中，用以将来诱导第二性别转换的药剂。”
楚燃的眸色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在这方面是专家，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第二性毒药。”楚燃甚至给了一个专业名词，道：“这种实验曾经在帝国历史上出现过，主导者就是科学院的一位科学家，他认为将这种第二性毒药注射给婴儿，在他们成年之后进行的基因改造，就会变得可行，这是第二性别转换的诱导剂，但是，这个实验很快就被叫停，因为注射了这种药剂的婴儿，无一例外全部都没扛过第一轮基因改变，全部死亡。”
楚燃那时候还不在科学院，甚至他是从科学院的秘密档案中看到的这个被封锁的实验。
这涉及到了太多方面——伦理、道德甚至宗教等等。
楚燃并不认可这样的实验，他甚至觉得想出这种实验并拿婴儿做实验的人，简直就是魔鬼疯子。
云之梵说：“不错，塔方给我们的名字，也是第二性毒药。”
莉莉丝倒吸口凉气，捂着嘴巴说道：“你们的意思是，圣玛利亚医院一直都在做这种实验？近二十年，直到现在？”
“不错。”陆战天捏紧了拳头，他在得知这种实验落在自己孩子身上的时候，简直恨不得将圣玛利亚直接派兵端了：“医院并非所有人都参与，但是参与的那批人，他们有一个名单，其中只有一个人会和上线进行联系，我们之所以秘而不宣，就是为了顺藤摸瓜找到他那位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