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治愈异瞳大佬的小蜜糖(20)
在他们回营中,远处轰隆一声巨响,山崩地裂,那处鬼山轰然倒塌,再无声息。
那日她丢脸的趴在人家小帅哥怀里大哭后,事后的周密后悔,非常后悔。
每每回想起来都尴尬到脚指头抓地,能在地上抠出个三室一厅出来。俩人并肩,往回去的路走着,一路沉默。
周密边走边默默安慰自己,不曾尴尬的人生不值一过,千篇一律的审美不如留白……
即便这样,她还是不后悔在街上如泼妇般跟那群二愣子吵嘴,这种人就该狠狠的骂一顿,最好给他们来几下。
她心中愤愤,只可惜知识储备不够还没说话眼先红,太跌面子了。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那淡淡的兰花味,仔细一嗅又无迹可寻了。她想到包裹里给他买的那支兰花木簪,今天是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来了。
二人默默走了半小时,李逐光似有心事,一直默不作声。忽然他站停住,周密还低头往前走,他微微抿唇,像是下定决心般,取下肩上挎着的包裹。
周密一直在想从今以后再也不去那破地方买东西了,也不想让他去跟那帮烂人打交道。
可毕竟还要恰饭的,他家里厨房锅碗瓢盆都有,就是没做过饭,以后怎么生活呢。缓过神来,扭头,咦人呢?
回过头一看,那人离她不远处,手里头拿着东西不知思索什么,“李大哥怎么了?”这是啥呀,她瞥了一眼,下一秒李逐光就将东西递到她手里,淡淡道:“给你。”
给我的?她双手接过,惊讶道:“这是什么呀?”
在她望过来时又别过脸,一副自己看的样子。“那我打开了?”又瞅他,那家伙别过脸又爱答不理。
是一副兔绒手套,外头红布勾着金丝线,卷着一簇簇小绒毛,摸起来柔腻腻的,一看就花了不少银子。
“李……”
她刚要说自己不能收这玩意儿看起来太贵了,他好像提早察觉到什么,她刚张嘴立马打断。
“这是绣春阁老板让我交给你的,”说着还怕她不信似的,面无表情的窥她,“是给你的酬劳。”
周密狐疑的盯着他,老板娘钱都给自己了,怎么可能还这么大方送这么贵的东西。
二人相互瞪眼三秒,周密就败下阵来,捏了捏手套,笑眯眯说:“那好,有时间替我谢谢老板娘。”
看她收了东西,他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又走几步,悄悄睨她一眼。
周密把手套塞进了布里又重新放了回去。李逐光抬手抓住包裹,她怎么包起来了,是不喜欢这个颜色吗,心中忐忑又不好开口,状似不经意的问:“为何不戴。”
“哦,我手脏,这东西太金贵了,怕弄脏了不好。”她笑眯眯回答,捕捉到他眼神中的一丝游离。小样,说谎都不会掩饰。
他沉默片刻,又出声:“手套就是拿来给人用的。”
“那不行的呀,要是老板娘知道我这么不珍惜她给的东西,那多不好。”她一副严肃的模样,“等我回去洗了手再戴。”
他不会这么觉得的。李逐光正想反驳,又想到自己个儿挖的坑,眉头拧了拧,眼中闪过一丝郁色。
见他又成没嘴的葫芦,周密在心中偷笑。当社恐遇上比自己还社恐的社恐,紧张感突然下降,自己个儿话变多了,也没那么不好意思。
拎着手里的那副手套,那绒毛可真软和,似乎软到她心里,捉弄的心里痒痒的。
空气又静了,今日冬风有些暖意。
李逐光神游,想到他今日去绣春阁,
进了门看见人直接问:“她的刺绣卖出去了么。”
老板娘:?“恩公如果没记错,您离开没多长时间吧?”
他面无表情:“给我,全买下。”
???“啊?我……”
“我出双倍。”
老板娘无语了一阵,去把绣品包了起来,左右猜了猜。走过去挤眉弄眼神神秘秘的小声说:“恩公,这是你中意的姑娘吧?”
瞬间他紧绷起来,心如擂鼓,像被雷击中似的,劈的他外焦里酥。想张口呵斥她别乱说话,但嘴跟缝住似的就是张不开,老板娘见他不做声,秒懂默认,战略性后仰:
“嗨!您呐,可真是有福气,打眼一看我就晓得那是个好姑娘呀,模样活计都不赖,您呐,是寻着了宝贝了!”
心情忽然有些烦躁,不管是不是她拍马屁,李逐光都不想再听下去了,抬腿就要走。老板娘连忙哎哎哎几声:“恩公您这么快就要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那个姑娘——”
瞬间某个人的背影就停住了,老板娘心中怪笑,一脸‘果然如此’,无视李逐光杀人般的眼神,慢吞吞的开口:
“那些做绣活的姑娘,最宝贝的就是那副双手,手笨重了线就被勾坏,绣的东西也就糟践了。
今日瞧那姑娘手上被冻得通红通红的,您不若去买个膏子、送副护手给人家姑娘涂涂、暖暖,饶是再怎么天生丽质,也禁不起岁月摧残呐。”
老板娘幽幽叹气,45°仰望天空。
原是这样么,他默默听着,心中有些责怪自己的不细心,听着老板娘巴拉拉巴拉拉的又说了一大串,说什么男人就是不知暖知热,不晓得疼人。
李逐光问了手套和膏子哪家店买,一一记下,再慎重点头。“多谢。”李逐光第一次这么感谢这个聒噪的老板娘。
他紧赶慢赶,还是只来得及买了副手套,想去给她买个膏子涂涂手,就遇着了那事,本来见她无事不想管,可她离的太近了。
她又那么善良,如若她知道自己故意见死不救,会厌恶他吧。
李逐光心中涌上一股苍凉。她不嫌弃他异瞳丑陋、为他刺绣、陪伴他已是幸事,何况今日之事已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第一次有人站在他的身边为自己说话,第一次有女孩为了他……难过、流泪。
他该知足,太贪心了上天会惩罚他的。美好的姑娘是他能有所企图的么……
照顾
王府暗卫营有规矩,每隔一月要进行残酷的比试,一人三场施行淘汰制。
身为排行榜前三,三号比试了五场,三号斗的精神紧绷,大汗淋漓,好不容易下了场检查一番受了些皮外伤,他不以为意的抬起袖子擦了擦汗,走到一边看到李逐光,在一旁擦拭着他的武器。
上前想拍拍对方肩膀,“做什么呢?”李逐光察觉到,稍稍侧身避开,他呆了一顺,手还尴尬的停在半空,如果没有看错,他刚才眼中是不是闪过了一丝嫌弃……?
他瘪嘴怪叫:“你当年从死人堆里出来浑身恶臭,我也没有嫌弃过你,怎么现在这样了。”他目光幽幽好似深闺怨妇:“时间长了感情淡了。”
李逐光没听见似的,继续擦拭着剑身,三号看他一副冷静自持有心事的模样,撇撇嘴,“嘛呢?想什么呢,你不会在想你心爱的姑娘吧。”
原本只是玩笑,这句话仿佛触了雷池般,李逐光动作一顿眼神凌厉起来,一记掌风突然袭来,三号没有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有些狼狈的往后退了几步。
一缕头发在空中飘飘摇摇的落在地上,他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耳朵,“六号你不用这么狠吧,老子耳朵都要被你割下来了。”
然后又一脸惊讶的稍稍瞪大眼,难道被我猜中了??他啧啧了两声,没有想到这个冰冷的人儿也有这么一天啊。
有些好奇,试探的的问:“是谁家的姑娘这么有勇气啊,那个姑娘长得漂亮吗?模样好不好看。”
又不由想起之前看到李逐光的手上缠了一层绷带,当时还纳闷:“哪位英雄好汉能伤到到你?”都打绷带了,寻常小伤他们可从不放在眼里。
当时李逐光一如既往的没有搭理他,三号想起前不久他们比试了一场,难以置信的问:“不会就是我俩上次。”
对方冷冰冰的睨他一眼,瞅的他唏嘘两声闭了嘴,可那一次他明明没有看见他受了多重的伤啊,什么时候变这么娇气了。
他不知这两件事有没有什么联系,只觉得他是他,又不是他了,有些奇怪。
对方不理他,依旧擦拭着自己的武器。三号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小声嘀咕:“哪家的姑娘能搭着你?瞧你这副冷冰冰的,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
他正想再奚落两句,李逐光‘啪’的一声将剑入鞘,他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去,警惕地望着他,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