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白月光+番外(46)
徐婉身子乏得厉害, 这一睡比往日还要沉些,全然不知魏璟的谋算心思。照她那般的痴愚性子, 也猜不透魏璟的玲珑心肠, 何况魏璟待她可说是事事顺着,她哪能想到他会如此行事。
影卫划破徐婉歇息的那间卧房的窗纸,往里吹了一管迷烟。
徐婉她吸入迷烟后更加昏沉, 不过一刻钟便彻底昏了过去。魏璟吩咐影卫再熬上一碗迷药, 自己则在徐婉房门外守了半个时辰。他知晓自己此番行事必会惹得徐婉不快, 待她醒来少不得闹腾发火, 只是眼下还要躲避顾晏的追查,若是徐婉在前往西南的途中同他闹了起来,到时候只怕会便宜了顾晏的人, 魏璟想要安生的带徐婉回西南,便吩咐影卫给徐婉又熬了碗迷药,准备让她一觉睡到西南。
魏璟这回儿是铁了心要带她回西南的, 任她再闹腾他也不会如往常那般顺着她的心意。
影卫将熬好的迷.药端了上来,魏璟接过药碗,推开房门走进徐婉歇下的房间。
毕竟是在逃亡路上,徐婉在陌生的环境下歇息又有许多顾忌防备, 今夜便是和衣而睡的。魏璟进了她的卧房倒是什么香艳景色都没瞧见。
这魏璟平日里甚是风流,可对着徐婉却少了许多浪荡,往日里他待她从来都很是君子。
魏璟并未点灯,他借着月色走近徐婉,神色落落的将人半扶了起来,他眉头紧蹙,局促的把药喂进她口中。这药效力很强,只消一口便能让人睡上数日,是以便是洒了许多也不妨事。
药喂完后,魏璟伸手将徐婉唇角的药汁抹去,将人打横抱起,出了房门。
影卫早已候在院内,瞧见魏璟人出来后,便立刻上前禀报:“主子,马车已备好,即刻便能出发。”
魏璟微微颔首,抱着徐婉上了马车。这些影卫倒是极为了解自家主子,马车内早已备好软垫茶水,处处都很是精细。
马车往西南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徐婉都未曾醒来,魏璟毕竟是男子,无法贴身照料徐婉,便在途中买了个婢女伺候她。
*
京城摄政王府一连几日乌云压顶,那暗卫统领顾令已不知是第几次被王爷骂得狗血淋头了。
顾晏听到顾令的禀报后覆手压下书案上的奏折,语气极为不悦的开口:“顾令,难不成这些年你在暗卫营里待的连个寻人的本事都不剩了?”
一连数日,顾令每次被顾晏召来询问都是那句未曾查到踪迹,顾晏心里的火一日大过一日。
“属下早已派出暗卫营中轻功最好的去了扬州,这几日江南之地的探子飞鸽传书来报,也都是说已将那里查了个遍,魏璟一行人若非会上天入地,只要入了江南地界属下必定能查出踪迹。”顾令垂首答话,心里也是奇怪怎会查不到魏璟一行人的消息。
听了顾令的话顾晏沉默下来凝眉思索,顾令在江南之地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要徐婉出现必然难已逃脱。可这些时日来自京城到扬州一路上的探子半点消息未曾传来,究竟为何会没有消息?是徐婉出事了?还是……
不,她是被魏璟带走的,魏璟绝不可能让她出事。那便是她没有回扬州。
“派去江南之地的人留一部分在那,将其余的人派去西南,另外让西南那边盯着魏璟宅院的探子加强监视,或许他们一同回了西南。”魏璟思索过后有了头绪冷声对顾令道,那声音里是半分不曾遮掩的冷意以及震怒。
顾令惊诧的抬头望向顾晏,而后敛了神色低头应诺。他是知晓自己这位兄长的,打小被镇国公悉心教养,年少便担起顾家重担,沙场血色,朝堂谋算,养出了他喜怒不形于色的冷清性子,这般毫不遮掩之态,可是极为少见。想必那魏璟当真是犯了他极大地忌讳。
其实顾晏与魏璟本就视彼此如眼中钉,魏璟将徐婉劫走也的确是犯了顾晏的忌讳,顾晏为此亦是心有火气,但这都不及徐婉同魏璟去西南之地一事让他震怒。
他了解徐婉,她说了想去扬州,说了欢喜江南凤物,那是她的心里话,他瞧得出她未曾扯谎。便是魏璟将人劫走,顾晏都觉得她大可能还是会在出了京城后和魏璟分到扬鞭自己去江南,她向来对着魏璟都很是避讳,此番境地她至多也就是拗不过魏璟由着他跟在身边去江南罢了,甚至她强硬些或许压根就不会允了魏璟跟在身边。
可是,若是她并未回扬州,而是随魏璟去了西南呢,她往日里对着魏璟那般避讳,如今为何会不避讳呢?顾晏猜测的答案让他盛怒不已却又不愿去信。
☆、第 53 章
又是数日过去, 魏璟一行人到了西南之地,守在那里的探子早早接到了顾令的密信,一有魏璟与徐婉的消息便传讯到京城王府。魏璟这边还没安顿下来,摄政王府上的顾令就收到了探子的飞鸽传书。
一连愁了许久, 终于得了消息, 顾令立刻去寻顾晏禀报进况。
他将手中密信送至顾晏书案前, 语气松快的开口:“魏璟一行确在西南。”提心吊胆了这么久的日子,好不容易查到了他们的踪迹, 顾令心里自然是松快的。
他心里是松快了,有人心里那点子猜测被证实后可就不爽了。
顾晏凝眉, 强压下不悦拿起密信扫了几眼, 而后貌似不经意的开口问了句:“近日来京中可有要事?”
“近日来京城属实不太平,凉国的暗探潜入京城盗走了云城的边防图,咱们现在不是正急着将人揪出来嘛, 还有前些日子太后和皇上接连遇刺之事, 如今京中流言四起, 丞待解决。”顾令虽不解顾晏缘何有此一问, 但仍是照实情回答了。
魏璟听了他的话,面色不虞的捏了捏眉心。他纵是一心想亲自去西南将人逮回来,可眼下这京城的一摊子事又使得他抽不出身。顾晏低低叹了口气, 难得流露出些许疲惫之态:“去瞧瞧墨影伤势可否痊愈,没什么大问题让他出来办事,提醒提醒他, 顾家不养废物,若是还有几分骨气,便去西南盯着魏璟一行,把人看好了, 等着本王亲自去接回来。”
顾令垂首应诺,顾晏接着又说:“你这些日子把精力都放在查凉国暗探一事上,另外吩咐管家将库房上好的补药挑出来,明日本王亲自入宫探望皇上伤势。”
*
西南虽为边城穷苦之地,却是山水醉人,四时风物无不令人心悦,魏璟极为欢喜此处,故而在西南择了一座小城挑了处不大出名的山峦在山脚下建了座府邸,他带着徐婉到了西南便住进了这处宅院。
这处宅子是魏璟在此处的老巢了,除了往日宿在山寺桃林青楼楚馆外,便属这处下榻最多。他虽知顾晏不可能查不到此处,却并不在乎。毕竟这里距京城不止百里,还是他魏璟盘桓经营了数年之地,顾晏若真敢来,只怕谁输谁赢还是个未知数呢。
徐婉醒来时已是到达西南之地的第二天,此时已然入冬,虽则西南并非严寒之地,可魏璟顾忌到她畏冷的体质,仍在屋内燃了暖炉。裹得严严实实的徐婉被压在被子里,室内还燃着暖炉,她被热的脸蛋红扑扑的,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魏璟算好那药失效的日子,一早就候在了徐婉身边,此地于她极为陌生,魏璟想要她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人是熟悉的他。许是使了手段将人留在了身边,魏璟有几分得意忘形,竟忘了眼下自己在她跟前是最讨人厌的一个。
“我头怎么疼得这样厉害。”徐婉扶着床沿撑着身体缓缓坐起,人刚起身立刻就感受到脑袋一抽抽的疼。
她因迷.药一连睡了这般久的时日,脑袋怎会不疼。
魏璟瞧见她的动作,随即将人给扶住,让她靠在软枕上,“无甚大碍的,你好生歇息一段时日即可。”他自然不会傻的将迷.药一事脱口而出。
徐婉眼下因为头疼,脑子里一团浆糊,一时迷糊得紧,什么也没精力想。她心烦意乱不耐应付魏璟,随口将人支了出去:“你先出去。我想自己呆会儿。”说话时手揉着额头,一副难受的模样。
魏璟收回正欲帮她按揉额头的手,脸上挂起那副一如往常般不达眼底的笑容:“好,你好生歇息,我先出去了。”
魏璟离开后徐婉自己在房中呆了许久,头疼逐渐缓解,脑子也渐渐清明,她看着房中的摆件,将混乱的思绪理清。
这房中一应摆件太过精致,较之皇宫内院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便是王府里顾晏的卧房都及不上此处八分。照眼前看这里自然不会是她记忆里与魏璟逃亡路上借宿的那处农户,也不会是路上借宿之地,毕竟这大齐怎会随随便便哪处地方都能比得上皇宫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