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兄大人快宠我(43)
恰好醉春楼的姑娘秋落下午买东西的时候落了一盒胭脂,走小路想尽快去拿回来,碰上了秦二。
混迹各色人间多年,察言观色一道她已经练得不错。
来不及多想,秋落就已经把衣领往下扯了一些,身子往秦二身上一靠,发出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
说话的两人过来查探,剑光已经到了秦湘跟前。
两人瞧着秦湘两人干柴烈火的正在兴头,也不知道在这呆了多久,也不可能听见他们的谈话。
那两人也是心大,把剑一收扭头走了,秦二这才躲过一劫。
秋落救了秦湘,“大丈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秦湘许诺为秋落赎身,并且给她一大笔银子安顿余生,却被秋落拒绝了。
这笔恩情,她唯一要的报答,就是跟在秦湘身边,做他的女人。
知遇之恩、雪中送炭之恩,都可还。唯有救命之恩,哪怕要他用命来还,他也不能拒绝。
在忠义之间,稍作权衡,最终他还是选了“义”,弃了赵晴的一颗真心。
秋落携恩要挟的事他看不上,但这救命之恩却是实打实的,容不得尹洛依在他面前侮辱秋落。
秦湘冷冷的睨了尹洛伊一眼:“尹二姑娘慎言,此事确实是在下之错,在下会去王府亲自向赵姑娘和王爷致歉。”
说话的时候秦二看了赵晴一眼,动了动嘴唇,终究什么也没说。
不道歉也就罢了,还这般理直气壮的。
赵钰再好的脾气也憋不住了,更别说他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揪起秦二的领子,轻轻巧巧的把他提了起来,往墙壁上一抡,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欺负了我妹妹还敢狂,看我不好生教训你,打得你一月出不了门!”
说音刚落,带着劲风的拳头同时落在了秦二脸上,一管鼻血适时流了出来。
秦湘眼睛一闭,也不躲,硬生生挨了几下。
赵钰还是不解气,又冲着秦湘的脸砸了好几拳,直到赵晴伸手去拦才愤然松开了手。
“秦湘,你给我等着,以后老子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秋落撅着泪去扶秦湘,被他一把推开了。
秦湘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撑着地板起身,不甚在意道:“我等着。”
出了醉春楼的门,赵钰还冷着脸,小声骂骂咧咧的,无非是骂秦湘不是个东西云云。
“好了,钰表哥。”尹洛伊向赵钰使了个眼色,问道,“我叫你找的人你找到没?”
赵钰双手环抱在胸前,呵呵道:“你觉得呢,有你英勇不凡,睿智无双的表哥亲自出马,这点小事能办不好嘛。”
尹洛依
睨了一眼嘴欠的赵钰,示意他好好说话。
“喏”,赵钰低头摸了摸鼻子,一指他们先前去过的那间小院,“人已经在里面候着了。”
赵晴听的是一头雾水,顾不得伤心了,抬头问道:“洛伊,三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谁在里面候着了?”
“乖。”赵钰揉了揉赵晴的头发,卖了个关子,“进去你就知道了。”
草儿一直在秋落身边伺候,她家姑娘虽说不是头牌,在醉春楼里身价也是一顶一的。水涨船高,平日里她在其他小丫头面前端的是趾高气扬,哪像现在这样憋屈过。
她不过是收了一锭银子,下去给客人准备茶点,就无端的被绑到这么个鬼地方来了。
要劫色的话,还不如抢楼里的那些姑娘呢,她又没钱又没得罪过人,实在不清楚自己招惹了哪路神仙。
□□叨了一百遍“阿弥陀佛”,外间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念叨了许久的“瞎眼”盗贼来了。
草儿眼睛被蒙着,看不见东西,只好竖起耳朵,听见一个清秀的女声问道:“三哥,这是你从醉春楼里截出来的人,难道...难道她是秋落身边的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七夕快乐啊(^з^)
☆、说亲
草儿是秋落的贴身丫头, 秋落很多事情都不避讳她。即使有的事秋落成心避着草儿,整日里朝夕相处,草儿多少也能知道些内情。
秦湘婚前纳妾一定会惹恼了镇南王府。在事情未暴露前,要是他能够稍加遮掩, 再或者在事情暴露之际及时表现出自己对赵晴的诚意, 这门亲事都还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尹洛伊之前想过, 这位“迷住”秦湘的要么倾国倾城要么温婉懂事,见过后才知是自己多想了, 现实中的秋落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任何事都不能是无缘无故的,秦湘坚持要秋落就必定有他的道理, 他不肯说, 他们就只好从秋落身上下手。
而秋落身边的人,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这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厢房,屋子朝阴, 光线不好。
夜色笼罩在整方天地上, 屋子里黑漆漆的, 赵钰在窗台边又燃了三根蜡烛, 也只是能依稀辨别人影。
草儿身处陌生的环境,看不见东西,嘴又被堵上了。好不容易来了人, 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呜呜”的发出一连串听不懂的喊叫。
赵钰扯下堵住她嘴的帕子,犹如溺水后被救的人那样, 草儿拼命的咳嗽着,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
待气喘匀了,她抬头看向有光亮的一边,透过布条“打量”着尹洛伊几人, 哆哆嗦嗦的开口:“你...你们把我捉来,到底想干什么?”
烛光暗淡,赵钰背对尹洛伊站着,尹洛伊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把视线放在草儿身上,过了一会儿,赵钰声音低沉的开口了:“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也不需要去想我的目的,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你能完整的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还能给你一百两银子作为报酬。”
赵钰一顿,说道:“但要是你敢耍什么花招,不实话实说,我也不能保证姑娘你是不是还能完好无缺的走出这个大门。我听说醉春楼那种地方多的是□□人的手段,忽然不见了一个小丫头,想必没人会在意的吧。”
虽然已经是夏季了,听了赵钰这番话,草儿还是打了个寒颤,拼命地摇头,似在说“该说的、不该说的,只要知道,我一定不会瞒着”。
赵钰满意的勾了勾嘴角,问:“你可知道秋落最近的入幕之宾是谁,他又和秋落是和关系?”
赵钰刚一发问,草儿生怕赵钰反悔灭口,急急地开口了:“是秦太傅家的二公子,他最近经常来找姑娘,但他从来没有碰过姑娘。我偷偷听姑娘说过,是因为姑娘救过他,他才常来的。”
“秋落救过秦湘。”赵钰把这几个字反复念了几遍,隐隐抓住了些思绪,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继续问草儿,“那是怎么回事?”
草儿低头沉吟了片刻,解释道:“姑娘没对我说过这事,有一次我进去送茶点,不小心偷听到的。大概是秦二公子不小心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说话的人忽然发现了他,秦二公子根本不是那两人的对手。是姑娘恰巧出门碰上了,做了场戏,骗过了那些人救了秦二公子。”
“公子,我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小丫头,您要是和姑娘有仇,尽管去找她,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赵钰久久不出声,草儿以为赵钰不满意,连哭带喊的道出了秋落的心思:“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是姑娘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救的是秦太傅府的二公子,就拿救命之恩威胁他,让他娶姑娘做小。”
想当初草儿还暗自感叹过秋落的好运气,现在只想快些说完,恨不得根本不知道这些:“秦二公子一开始是不愿的,说是已经有了未婚妻。姑娘哪里肯,就说‘你听到了他们的秘密,要是他们知道了当日偷听之人是秦二公子,不知道秦二公子身边的人还有没有活路’。后来不知怎的,秦二公子就日日来找姑娘,什么也不做只是让姑娘陪着喝酒。”
照草儿这么说,秦湘纳妾一事,是受了秋落的逼迫,并不是本身德行有亏。
尹洛伊偏过头看了赵晴一眼,见她抿唇思考着什么,眉间的那股抑郁之色好歹消了,尹洛伊这才松了口气。
秦太傅年事已高,不再参与朝政,多年执教下来,在仕林里积威甚重。
秦湘身为太傅府的二公子,赵钰之流见了都要给两分薄面,是什么人什么样的秘密,能让秦湘忌惮成这样。
疑问甫一冒出来,埋在尹洛伊心里,立刻生根发芽。赵钰似乎也是想到了这茬,回头看了尹洛伊一眼,飞快的问道:“你可知当日秦湘到底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