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106)
“圣君,人偶需要鬼气才可催动。”
沈顾容歪头看了他一眼,又立刻别过头去,那五彩的颜色……实在是太伤眼睛。
“鬼气?”
人偶说:“是,我等便是主人的鬼气催动而行的。”
沈顾容一怔,霍然偏头。
人偶还不知道自己把自己主人的老底给暴露了,眸子无神地看着他。
沈顾容心脏狂跳,他艰难地问:“林束和……修得是鬼道?”
人偶道:“主人,修得,并,不是,鬼道。”
沈顾容:“……”
越要紧的话你就答得越繁琐越慢是吗?
不过听到这个答案,沈顾容也松了一口气,毕竟修鬼道之人往往都是天生鬼气,或身死后魂魄为留在人间而修的歧路。
虽然沈顾容并不歧视,但鬼道终归算不上正道。
他还没庆幸完,就听到人偶缓慢地一字一顿:“主人早已濒死多年。”
沈顾容:“……”
沈顾容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濒死……多年?
濒死就濒死,死就是死,怎么还能濒死多年的?
这根本就说不通。
沈顾容端过茶抿了一口,唯恐林束和听到,小声问:“为何会这样说?”
人偶虽然被林束和下了一切听沈顾容命令的指示,但听到这个问句还是犹豫了一下。
沈顾容着急着,踢了踢脚,轻声道:“说呀。”
人偶抿着唇:“主人不让说。”
沈顾容蹙眉:“我问也不能?”
人偶又陷入了迷茫,整个身子都开始抖着,大概在沈顾容的命令和林束和的指示中来回摇摆。
沈顾容一看有门,柔声哄骗无辜人偶:“你主人让你听我的,是不是?”
“是。”
沈顾容:“那我现在让你说,你听吗?”
人偶:“咔咔咔。”
沈顾容再接再厉:“你不说,就是违抗我的命令,也就是等同违背主人的指示,当心被砍了烧柴。”
人偶一想,「主人不让说此事」,和「听主人指示」「听圣君命令」,一个命令当然比不过两个命令来得重,当即就叛变了。
人偶一五一十道:“主人三十年前重病濒死,圣君讨伐封印魔修,天道降下功德机缘,让主人……”
他还没说完,长街上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妖兽咆哮,直接将人偶后面的话给遮掩住了。
沈顾容暴怒:“我就知道!!”
话本里也是这样,每次重要人物要说出重要线索时,总会有人不合时宜地打断,这样秘密又能再写个几十篇话本。
等到那咆哮声停止了,人偶也说完了。
沈顾容起身上前,扶着人偶的肩膀,急切道:“再说一边,降下功德机缘,然后呢?”
他话说完,这才意识到,人偶所说的重要的话早已经说完了,后面的话是什么根本无关紧要。
沈奉雪近百年镇压无数大奸大恶的鬼修和魔修,天道降下功德机缘,被沈奉雪用来吊住林束和一条命。
所以,人偶才说「濒死多年」这样诡异的词。
沈顾容将手垂下,还没来得及收拾思绪,就听到不远处再次传来一声咆哮。
沈顾容回头看去,视线所及之处,一只巨大的九尾狐占据了半条街,周身灵力四溢,正在和不明身份的人交手。
正是青玉。
沈顾容皱起了眉头,难道此次妖主是让青玉来保护他?
就在这时,大概是察觉到了同类的灵力,一直在虞星河房间里睡觉的雪满妆突然扑扇着翅膀飞了过来,扫见沈顾容立刻原地化为少年人形。
雪满妆喜笑颜开,本能地喊:“美……”
“人”还没喊完,沈顾容就冷冷瞥了一眼过来。
雪满妆瞬间噎住,他叫一声美人,暗地里总是被牧谪暴揍一顿,久而久之他都有阴影了。
他快步走过来,小声啾啾两声。
沈顾容淡淡道:“叫我什么?”
雪满妆小声说:“圣君。”
沈顾容这才点头,他指了指那九尾狐的方向,道:“你去瞧瞧,青玉在和谁交手?”
雪满妆立刻化为原形,开心地扑扇着翅膀飞出去去探查情况了。
没一会,他回来了。
“和一个女人,可丑的女人了,浑身骨头都乱七八糟的。”雪满妆嫌弃地说,“好像是叫桑罗敷。”
沈顾容:“……”
桑罗敷不是三界第一美人吗,在雪满妆这只风骚凤凰眼里,竟然算丑?
第68章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回想起桑罗敷想要抽自己的骨头, 以及林束和说的“手段”,沈顾容问雪满妆:“你是怎么瞧出来她浑身的骨头乱七八糟的?”
“我这么些年瞧过这么多美人,早已对美人骨相了如指掌。”雪满妆化为人形拍拍胸脯,骄傲地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她那副丑陋的模样我一眼就瞧出来了!”
沈顾容瞥了他一眼。
雪满妆说完后, 也疑惑地歪了歪头:“嗯?我什么时候瞧过很多美人?”
看来是之前的记忆在作祟。
沈顾容继续靠在软椅上, 看着面前屋檐落下的雨帘。
雪满妆怕自己说错话,蹲在沈顾容的软椅旁,仰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圣君, 要我为你阻止他们吗?”
沈顾容道:“随他们去吧。”
雪满妆只能说好, 继续蹲在一旁盯着他出神。
没一会,哪怕自恋如沈顾容也被雪满妆炽热的眼神看得老脸一红,他瞪了雪满妆一眼,道:“别盯着我看,你就没有自己的事可做吗?”
雪满妆摇头:“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就是陪着你。”
沈顾容古怪地看他, 他还从未被人这般直白地说过情话, 一时间体验十分新奇。
青玉还在那和桑罗敷打架, 沈顾容打定主意不出圈, 索性给自己找乐子玩。
他对雪满妆道:“你再多说几句。”
雪满妆茫然地说:“说什么?”
沈顾容:“情话。”
雪满妆擅长直来直去,没失忆前遇着沈奉雪根本不懂什么追求那一套,直接大大咧咧地说要沈奉雪做炉鼎, 哪里和什么撩拨人心的情话挨上边。
但他见沈顾容实在想听,只好羞答答地说:“美人你真好看,我想和你双修。”
沈顾容:“……”
沈顾容一脚把他踹出了结界外。
雪满妆也不生气, 扑腾了一下身上的水,又颠颠地跑了回来,他问:“这就是我的情话呀。”
沈顾容面如沉水,终于认定方才那句“陪着你”是雪满妆超常发挥,果然不该对这个满脑子都是双修的小红鸟抱什么期望的。
沈顾容起身往医馆后院走,雪满妆跟在后面扑腾手臂,衣摆上的水甩了沈顾容一身。
沈顾容道:“你别跟着我。”
雪满妆说:“不行的,我要保护你。”
“保护我?”沈顾容狐疑地看着他,“用什么保护?你那刚筑基的修为?”
雪满妆难得正色道:“我愿为你付出性命。”
让别人心甘情愿为自己“付出性命”这几个字太重,沈顾容不喜欢,他摇头,没再管为了美色连鸟命都不要的雪满妆,循着记忆回到了房间。
进去后,他才意识到,这里是牧谪的住处。
回想起昨晚林束和那寻不着踪迹的药,沈顾容顿时打消了回自己房间的念头,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坐在了软椅上。
那木偶人也跟了过来,尽忠尽职地为他奉茶。
沈顾容若有所思地摩挲着那巴掌大的木偶,余光扫到了一旁的床榻上,脑海中突然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昨晚他抱着牧谪撒娇的场景。
沈顾容脸一红,低声骂道:“他还是个孩子,你朝他撒娇做什么?”
木偶人还以为他在同自己说话,俯下身道:“圣君说什么?”
沈顾容干咳一声,尽量保持冷淡端庄:“没什么,不必管我。”
木偶只好继续站在他旁边。
沈顾容把自己骂了一顿,无意中瞥见床榻软枕的一角,仿佛盖着什么东西,他懒得动,指使木偶人给他拿过来。
木偶听话地上前翻找了一下,将一个琉璃瓶捏着走了过来。
沈顾容左右看了看,这个应该就是昨晚被牧谪塞到怀里硌到自己的那个琉璃瓶,牧谪好像说是灵药?
不过灵药一般罕见,往往都是放在储物戒里保管着,怎么这瓶却独独被牧谪放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