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袖穿越到女尊国(61)
在乎他,可以以千万百姓的性命为代价,最后让他承受国破家亡之苦;在乎他,可以假面示人,骗取他的真心,接着毫不犹豫射出那一箭。
现在,万里河山是陆挽书的,钻心苦痛却是他的。
锦瑟最后郑重跪下,磕了一个头,“拜别殿下!”
随着锦瑟的离开,卧室里又归于沉寂。
又有婢女来催过他有午饭,却已经被他赶了出去。
直到天色又慢慢变黑,外面已经点满了灯,整个淬华宫都是亮堂堂的,除了皇扶风这间房。
这房间的门紧锁着,外面的人已经慌乱作一团,几次三番去汇报给皇上,只是皇上现在不在宫内,和众大臣外出祭祀,天已经黑,想必今日已经不打算回宫了。
“淬华宫内的一切都要是最好的。”当初的女皇皇舞清是这样说的,现在的皇上陆挽书也是这样吩咐的,奉茶宫女血的教训还在,众人那里还敢马虎应付,所有人怕极了里面的人会想不开。
就在宫人们急得要破门而入的时候,千盼万盼的皇帝带着宫外的寒气步入了淬华宫,一脸的疲态,可是此时夜已经深,淬华宫内却是灯华璀璨,而那间房,却被一片黑暗掩盖。
陆挽书心里好像有什么决堤而出,是害怕吗?可是他这真龙天子到底在害怕什么?
“如果他真的死了,该怎么办?”他一遍遍在心底问着自己,他踹开了房门。
他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那个人还活得好好的,他正端坐在今晨还和他缠绵的榻上,望着黑暗中的虚无。
可是,陆挽书为什么还是那样的怕,怕得不敢开灯,去仔细看清那人现在的模样。
他靠近他的步伐是那样慢,生怕这脚步声会把这心尖上的人如林间鸟一样被惊走,“扶风……”他第一次发出这样颤抖的声音,叫着爱人的名字。
好在,是有人愿意回答他的,“嗯。”
只是一个字,就足够了。
他终于有力气一把上前抱住那个牵动着他所有心神的人。
“你抱抱我。”
他睁开黑暗中的虚无,紧紧把他揽入怀中,真切感受他的呼吸,所有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
很久,他才问,“你……”
“别问。”
“好。”怎样都好,你还在就好。
屋外的灯一盏盏熄灭了,最后只剩月光洒落到这间房里,陆挽书把他抱得很紧,吻遍了他的全身,每一下都是那么温柔。
神情蜷蜷,该是一夜好梦。
只是那一日未进食的腹腔,一下一下翻滚着,绞得肠胃一阵阵痛。
只是,他不过是紧攥着双拳,配合着身上人的动作。
夜,还是那么长。
第53章 绝狠
初春的早晨温暖了许多,皇扶风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双极亮的眼,正盯着他看。
两人磨磨蹭蹭半天,洗漱完毕后开始吃早餐。
看陆挽书这不急不躁的样子,皇扶风忍不住问出声:“你……不去上早朝?”
声音依旧是那样沙哑,大不敬也罢,他始终不能和旁人一样称他为皇上,不过陆挽书好像一点也不介意,调笑道:“有你,从此君王便可不早朝。”
广袖下的手紧攥着,不过他的面上还是那样平静,陆挽书放下手中的白玉瓷碗,凑过来就要拉住他的手,他那紧攥的手马上放开,任由这那人与他十指相扣。
“怎么了?”皇扶风不做声,陆挽书轻轻展平他的手掌,指甲陷进肉里的痕迹还那么明显,陆挽书皱起眉,盯着他的眼,里面的情感太过复杂,皇扶风再难看懂。
“没事,是昨日太痛掐的。”那抹复杂马上被心疼所取代,“那我以后轻点,若是还疼,便掐我,让我清醒着。”
明明都这样了,为什么他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应付他,皇扶风已经太过疲惫。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皇扶风脸上扯过一抹笑,“好,今天不吃药吗?”
陆挽书也回以微笑,还是那样温柔的口气,“不吃了。”
自中毒后,皇扶风身子本就不好,精神更是差得不行,开始陆挽书耐心给他端来药,只是他死活不喝。
只是陆挽书的耐心很快就耗尽,便开始强行掰开他的嘴,嘴对嘴给他灌下了药。
皇扶风很抗拒,不过陆挽书似乎对此甚是乐此不疲。
每次被强行灌下药,或许是因为那药味恶心,也或许因为那人恶心,每次喝完药的皇扶风都要干呕半天,呕完后更是一脸青白,脸色差得可怕。
于是,为了减少这种恶心感,他开始自觉自己喝药,喝完药后就背对着陆挽书躺下,像极闹别扭不肯喝药的小媳妇,当然,他自己却不会这样想,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见到陆挽书而已。
两人就说了这么几句话,竟已经无话可说了,且看他今天这架势,是真打算不上早朝了,皇扶风正思考着如何应对,不过好在则礼已经找了过来。
陆挽书本不打算见他,可耐不过皇扶风的劝解,且看则礼那紧张模样,也还是被他叫走了。
今日已经说了不上早朝,王璟却还是在大殿里候着,有不见皇帝就不走的架势,陆挽书把他传到偏殿。
这对君臣的相处关系,似乎不是君高高在上,臣跪地称是,他们在桌旁对立而坐,倒像是平常朋友间谈论事情。
这样过去一个时辰,王璟才从偏殿出来,阔步往宫外赶。
如今的王璟,已是众人高攀不起的一品重臣,手握兵权,可是这皇帝似乎并没有削弱他权利的意思,反倒是信任有加,竟连那可撼动这新政的兵权也不打算收回来。
王璟走后,陆挽书疲惫叹息一声,则礼这时又慌忙来报,陆挽书看了他着毛躁的模样,无奈摇头,“你也十八了,该稳重些。”
则礼双颊通红,道:“方才我趁着空闲去了刑部一趟,打算去看看之前那个韩洛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说!”陆挽书可不想听他卖关子。
这人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则礼撇撇嘴,也不打算去招惹他,道:“韩洛秋越狱了。”
原来,这韩洛秋当初被皇扶风和陆挽书关进狱中后,因着一系列发生的事,竟是没人想起这号人,也就任由着他被关在狱中,则礼想来喜欢在闲来无事之时瞎逛,今日偶然想到那个嘲笑他的疯子,便心血上涌打算去看看。
这一去,竟是找不到人了,里面的狱卒原本还遮遮掩掩,说什么犯人已经病死,丢乱葬岗了,则礼自是不信,一番审问后那狱卒才开了口。
具狱卒所言,陆挽书与皇舞清大战时,各个机构都乱了阵脚,这些官吏们都在为自己的小命与前途做打算,哪里还有闲心管理牢内的犯人,甚至有不少犯人饿死在牢中,韩洛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趁乱逃走的。
韩洛秋投靠过皇舞眴,皇舞眴早下了黄泉,没有任何依靠的韩洛秋如今对他们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只是陆挽书是不愿放过他的,因为,这个人,刺杀过不该杀的人。
则礼观察着陆挽书的表情,不过如意料之中一般看不出什么,“你就不讶异?”
陆挽书也不追究为何会不见,平静道:“把他找回来,杀了!”
面色冷冽,带着杀气,则礼怔愣了许久,才道一声:“是。”
则礼转身欲走,陆挽书却又叫住了他,“方才叫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则礼止住脚步,敲敲自己的脑袋,道:“哦,我都要忘了。”
陆挽书瞪了他一眼,他却不觉得害怕,反倒咧嘴一笑,道:“你那心尖上的人没见过什么不该见的人,唯一吵着要见他的沈画骨好生关在我府上呢。”
陆挽书想着皇扶风态度的巨大转变,眉头锁得更紧,则礼一撇嘴,“真的!”
陆挽书从座上起身,“暂且信你一回。”就欲丢下则礼往淬华宫赶,则礼却忙叫住他,“锦瑟那婢子我放走了,你说过只要那位愿意留她一条命,就可以放他一条活路,说到底他也为主……父亲做过许多事,看在父亲面子上,放过她吧。”
陆挽书倏然回头,“锦瑟见过他?”
则礼看着这个才与他相认的兄长的眼神,心里有些发怵,脸上的笑容收敛,道:“见过,怎么了?”
“去,把她带回来见我。”是不容置否的命令。
“可是……”则礼犹豫,只是对上那眼,正是不容辩驳的意思,他只能闭了嘴,这个兄长,他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