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袖穿越到女尊国(52)
可是那把火却不会是他放的。
“李指挥使,一个逃犯罢了,杀了就好,不必激动。”杜陵音把手中的火把一丢,火势很快就蔓延起来。
李渊分明大声绝望嘶吼着,却被大火燃烧的吡啵声音淹没,慕无涯终究没听到,终究误会了李渊。
当徐清月要除去李渊时,慕无涯却把那把火还了回去,只是还错了人。
皇舞清哭了这许久,才渐渐稳定下情绪来,却还是有些难过道:“沈画骨,你说要是慕无涯听从了李渊最后的话,没有回来复仇,那他会不会没有那么惨。”
沈画骨也叹息了一声,“至少会活着吧,只是会很痛苦。”
这样一个灭了他全家人的劝告,慕无涯没听。
“没听也正常,其实李渊在赌,不过他赌输了,他高估了慕无涯对他的情义。”
也许在慕无涯心里,再怎么深的情,也抵不过家破人亡的恨,所以慕无涯回来复仇了。
看着这些扭曲的字迹,皇舞清道:“到底是什么支撑着李渊写下这封信啊!”
“大概,是必须要护着一个人的决心吧,只是他最终也没护住,他想护的人最后被五马分尸了。”
皇舞清又哭了,大声呼喊:“啊啊啊…好难过啊!”
沈画骨把皇舞清推开,望着屋外的皑皑白雪,叹息一声:“一对苦恋人啊!”
沈画骨装出一副情圣的样子,对着皇舞清一阵教诲:“这就是教训,今后你可别喜欢上一个人,其实你这样没心没肺活着,也挺好的。”
皇舞清随口而出,“什么歪理!”
沈画骨对着皇舞清的头就是重重一敲,这可是他敬爱的师父告诉他的,这人居然说是歪理。
皇舞清重重打回去,揉着头含泪喊到:“我这样好的人,怎么会遇不到自己喜欢的人?”
沈画骨揉揉自己被打得发麻的手臂,至少他觉得这疯婆娘没人喜欢。
皇舞清却往他那边靠了靠,大拇指指着自己,一脸自信道:“其实啊,你就很喜欢我。”
沈画骨冷哼一声,一脸嫌弃道:“自作多情。”
沈画骨转头看已经擦干眼泪的人,问出了声:“你有想保护的人吗?”
“有吧……”
这个是一个寒冷的下雪的夜晚,有人安然入睡,有人促膝长谈,也有人悄悄咽了气。
昭庆五十二年,圣武女帝崩,立皇二女皇舞终为下一任女帝。
据说大皇子在整理女皇遗物的时候,无意间在女皇寝宫发现了一间地下密室。
密室中摆放的不是什么金银财宝,只躺着一人,并且已经断气死绝了。
此人脸色苍白,手筋脚筋都尽数被挑去,只是那双眼睛,却是侧着脖子死瞪着密室的出口。
传说大皇子见了这个人的死相,被吓得不轻,直接走不动道,只能由着陆挽书把他抱回了睿王府。
不过这也只是公众的传闻罢了,因为这一切都会被好好掩藏起来,因为这有辱仙逝的女皇盛名。
三皇女皇舞清主持女皇葬礼,这葬礼办的很低调,除了自小服侍女皇的宫中管事刘祥年自行跟去殉葬,女皇的其他男宠男妃已被妥善安置。
因着这葬礼,世人对这默默无闻的三皇女高看了三分。
下一任女帝出征,因此由皇长子暂时监国,带到储君凯旋而归,即刻承继大统。
作战的域国将士似乎被鼓舞到了,接下来居然一路出奇制胜,叛军一路节节败退,溃不成军,直到躲到天牧山后,再难寻踪迹。
这一战,皇舞终旗开得胜,很快便可班师回朝。
京城名医沈画骨已经研制出解药,百姓一片沸腾,不少人服了官府发放的药,已经慢慢痊愈。
在这样一个举国欢庆的日子里,大皇子皇扶风,却病了。
皇舞清虽然也很忙碌,但每天都会抽时间来看皇扶风,看到皇扶风的惨样,少不得在他床前哭上一番。
皇舞清抽抽搭搭地哽咽道:“皇兄,母皇虽已仙逝,清儿也很难过,但我也好担心你,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皇扶风摸摸她的头,一脸欣慰道:“我没事儿,母皇的葬礼你主持的很好,皇兄为这样懂事厉害的妹妹感到骄傲。”
皇扶风慢慢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皇舞清眼里的泪珠终于止住了。
沈画骨端着一碗药进了门,轻轻往桌上一放。
这几日没好好休息的陆挽书面色有些憔悴,正有些怔愣地看着床上人。
不过他很快就将视线移到了那碗药上,接着上前平稳端起,慢慢来到皇扶风榻边坐下,挤出一抹笑容:“该吃药了,吃了这一剂就好了。”
一旁的沈画骨默默哀叹一声,要是这些药真有用,皇扶风早也好了。
那药有安眠功效,皇扶风喝了,很快就又睡着了,三人轻轻退出了房间。
沈画骨又叹息一声,第一次听到他自责道:“我医术不精,他的病和其他人不一样,我的药对他无效,现在已是气若游丝,只怕……”
听到这,皇舞清捂住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哭声,以免吵到房内的人休息,可眼泪还是大滴大滴落下。
陆挽书沉默了许久,看了那道紧闭的门一眼,无声走开。
城东,这个当了一个月皇帝的皇舞眴,正仓皇逃命。
韩商沐看着越来越少的士兵,无能为力叹息一声,这换来旁边人的一阵暴怒。
“废物!你这样子给谁看,赶紧想办法!”
韩商沐看看这一脸戾气的女人,又看看旁边面容憔悴泛着死气的母亲,接着往皇宫的方向望了好久。
低声喃喃道:“也许我错了,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做皇帝。”
这几日,皇扶风那边的人已经发出通告,只要皇舞眴这边的士兵投降,过去的种种,可以不追究,还可以给这些士兵一个好前途。
也许是皇舞眴时常拿下属出气挡箭的事情时有发生,或者是为回京都挣一个好前程,总之跟随皇舞眴的士兵越来越少。
皇舞眴看到这一切的发生,即便很恼怒,也杀了不少人,试图警告那些想背叛她的人,只是却没有什么用,因为真的有人逃走了,也真的有人得到重用了。
皇舞眴对着言行怪异的韩商沐咬牙道:“我迟早会回去,怎么,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韩懿无力轻轻拉了一下韩商沐,韩商沐深深叹了口气,“不敢!”
原本还算庞大的队伍,现在就只剩下百来人,只是后面的士兵还在从追不舍。
这一路上,他们已经打过好几场仗了,原本还能勉强应对,现在逃兵越来越多,能战斗的人却越来越少,哪里还能抵挡后面的追兵。
几天的奔波,年岁有些大的韩懿终于倒下,只是皇舞眴不允许停下来,韩商沐没丢下韩懿,却和皇舞眴彻底闹掰了。
这些剩下的士兵里,有不少是支持韩商沐的,皇舞眴本来气得打算把韩商沐也杀了,只是韩商沐那边是有人护着的,二来杀这二十多人,也还是需要点时间,她选择气愤地继续逃命。
雪越来越大,天边的微光映衬在韩懿透着死气的脸上,韩懿知道自己要死了,只是她还来不及咽气,那一路尾随的黑衣蒙面人终于开始行动了。
这场暗杀悄无声息。
韩商沐和皇舞眴就是被暗杀的对象。
韩商沐在奋力反抗后,被杀了。
皇舞眴在又一次使出让下属帮忙挡箭的招式,终于,在最后一个贴身太监死后,他暂时得以逃脱。
皇舞眴拼命寻着生路,不过黑衣人一直跟在身后紧随不舍。
又是那一片地,现在已经被的一片白雪覆盖。
一旁的窝棚里,正是瑟瑟发抖的贫苦者们。
皇舞眴已经受伤,踉踉跄跄一边逃命,一边喊一声救命!
不过她大概忘了,就是在这里,她烧了这些人的家。
果然,人都是记仇的。
皇舞眴的呼救,换来的不是帮助。
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是知道的,那个烧了他们家的人,就是这个人。
清冷的雪地上忽然热闹起来,痛苦的人们将所有的罪都归咎于这个落魄者。
于是,又一场火,悄无声息的燃起来,这回被活活烧死的是皇舞眴。
黑衣人们也追了上来,亲眼见证皇舞眴变成一堆黑炭,就撤退了。
皇舞眴终于死在了自己曾经瞧不起的贫贱庶民手里,或许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亏欠的终究要还,皇舞眴被烧死的那块地,是王老头曾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