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袖穿越到女尊国(47)
大骂权贵的王老头,已经被烧成黑灰,埋在层层厚雪之下。
这些人一个个愤怒着,却只能一次次哭泣着。
街头又多了一群乞丐,哭的甚是悲惨。
不过他们的哭声惊动不了豪宅里的权贵,高庭上的皇族。
悲惨的哭声终究也没有换来别人的施舍,因为街头的乞丐已经多得施舍不过来。
若是真有人好心给了那么一点钱或者吃的,很快就会有一群乞丐蜂拥而上。
这为数不多的善良人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总会受那么一点伤,最后落荒而逃。
女皇还是昏迷不醒,今日的朝鼓声却正常响起,今天的大皇女有些不一样,没有穿着平日里的蟒纹紫衣,却换上了一身明晃晃的龙袍。
乌鸦鸦的一群人跪下朝拜,不过还是有少些倔强的身影直直立着,尽管脖子上被架着明晃晃的刀。
这些有骨气的臣子或是拥立皇舞终的,或是只忠诚于女皇的,不过骨气和性命只能二选其一,这些挺得直直的身影,无一不是被侍卫一刀毙命。
大殿里亮锃锃的地板上染满鲜血,再也没有站立的身影,全部是齐齐跪倒的臣服者。
大皇女皇舞眴,趁国家动荡之时,篡位了。
女皇还在昏迷不醒,很容易就被皇舞眴控制。
或许已经篡位成功的她不愿再承担弑母的罪责,还是对这临死的母亲还残留着那么一点爱,总之,皇舞眴没有杀了这奄奄一息的女皇。
新任女皇马上带人查抄了睿王府,只是并没有找到那个她恨得牙根发痒的大哥。
不过皇位来得这般顺利,滔天的权势已经攥在手中,她一点也不愁找不到皇扶风。
新皇登基,宫内一片欢声笑语,宫外一片哀鸿遍野。
在寻州压制造反群众的皇舞终很快就得到皇舞眴篡位的消息,却也不能回来与之对抗,虽然皇帝不同,但她背后确是同一个国。
造反并不是那么容易平定,至少造反的人数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多,皇舞终知道皇舞眴暂时不会来找她的麻烦。
只是待到平定寻州叛乱,她的死期也就到了。
“大哥,我会去寻州,平定叛乱!只是母皇,就交给你了。”不知何时起,他选择相信了这个从前他没多看一眼的大哥。
“我没带过兵,我怕……”
“我信你!”
原来皇宫内留下的兵力竟不足以抵抗皇舞眴的势力,她这皇姐,竟已是如此权势滔天了,事已至此,她不免为自己的自信感到无比地自责。
她一生为之奋斗的皇位,可能就要永远错过了,可是她还不能回去争,她必须留下战斗。
……
这一场梦,未免太过长了,皇扶风醒来的时候,已是新皇初立,旧臣翻新,可他还一无所知。
耳畔是两个人的谈话声,其中一个,最熟悉不过,是陆挽书的声音,“我会和他说。”
床边的人似乎已经发现他的轻微响动,“他醒了。”
背对着他的陆挽书马上转身,一脸焦急无声望着他。
皇扶风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有些虚弱地问道:“我们现在在哪?我又怎么了?”
陆挽书看了背后人一眼,老者就面色阴沉退出了房间。
“是父亲的小木屋,你已经昏迷两天了,我……”今天的陆挽书未免有些奇怪了,像是有千万句话,却又被努力克制着欲言又止。
皇扶风点了点头,努力忽视乏力的身子,挤出一丝笑容,“你有什么事对我说啊!说吧!”
陆挽书把皇扶风慢慢扶坐起来,拿了软枕靠在他背后,自己也在木榻边坐下,缓缓出了声,“你现在不宜伤神,我说了,你……”
“你不会要告诉我是得了绝症了吧!”
陆挽书一皱眉,有些恼怒颤抖出声,“别胡说,是朝中事。”
皇扶风这回收了脸上的笑容,静静望着陆挽书,等着他说下去。
不过那眼神盯得陆挽书有些不安,好久,他才再次出声,“女皇没醒,我骗了你。皇舞眴趁机篡位,我们现在,是通缉犯。”
皇扶风并没有想象中的情绪激动,相反,他很平静,“终儿和清儿,没事吧?”
陆挽书将视线移开,望着书案边的窗外,正下着漫漫白雪,道:“二皇子还在寻州平定叛乱,皇舞眴暂时不会动她。三皇女和沈画骨一起被抓了,现在,生死不明。”
皇扶风慢慢把双腿移下了榻,陆挽书终究也没阻拦,在他身后护着,只是皇扶风步伐虽有踉跄,却也没倒下,他缓步移到窗边,也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我能做什么?”
寒风吹过苍白的面庞,皇扶风终究也没动一下,陆挽书上前关了窗,“外面太冷,你回榻上再躺会儿。”
“我能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
陆挽书给他披上了厚实的裘衣,也没再劝他去睡。
“终儿临行前给了我不少兵力,现在还剩多少?”陆挽书依旧没回话,皇扶风苦笑一声,有些站不稳,“全军覆没了?”
陆挽书终于回了话,“没有,但徐清月死了,剩下的,足够护好你。”
“还有多少?”
“一兵未损。”
皇扶风终于没再保持平静,拉着陆挽书的衣袖,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什么意思,终儿给你的侍卫,你没部署在皇宫里。”
陆挽书没言语,皇扶风却在他眼中看到肯定的意思,皇扶风踉跄往后倒,“怪不得,不忠不孝的罪名,的亏了你,我是不可辩驳了。”
陆挽书想要上前扶一把这步伐虚浮的人,皇扶风却用从未有过的决绝推开了他,踉跄到床边坐下,疲惫出声,“你走吧,我想静静。”
陆挽书在原地站了许久,却也还是出去了。
这五天,皇扶风每天都按时吃饭和吃药,身子似乎没再那么虚弱,只是当他再翻找衣袖中的兵符时,却已经莫名消失了。
陆挽书就一直守在他身边,也不言语,就默默照顾着他。
“你希望我恨你吗?”
沈画骨把药递送到皇扶风跟前,温和一笑,“来,乖乖喝了。”
皇扶风抬眼紧盯着陆挽书,突然一个用力,把眼前冒着热气的药一推,“反正活着什么也做不了,死了也好。”
滚烫的黑色药汁撒到陆挽书身上,他却连眉头也未曾皱一下,皇扶风伸出手,微微抖动地往陆挽书被烫的右手抚去,陆挽书却是一笑,用另一只手握住了他,安抚道:“没事!”
皇扶风终于没再那么激动,陆挽书才慢慢起身出了房。
一个时辰后,房门轻轻被打开,皇扶风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没看向陆挽书。
陆挽书重新端来一碗药,一步步往皇扶风那边走,又把一碗药递到皇扶风跟前,皇扶风依旧没做动弹,他一遍遍耐心吹着药,舀起一勺凑到皇扶风嘴边。
“把药喝了,兵符我不会给你,但我会帮你把皇位夺回来。”
皇扶风终于把视线挪回陆挽书身上,“我不要皇位,那该是终儿的。”
“你知道吗,我当初总以为终儿只是以天下苍生为借口,实则是为争权夺利,可是我发现我看错了,她对百姓,是真的好,她可能利用过我,但她绝对是最好的统治者。而且,她信任我,交给我的兵权就是凭据,我怎可辜负她。”
陆挽书注视着皇扶风,“我知。”
“还有母皇,也许她真的做了些什么,但至少,他从未伤害过我,于情于理。我不该丢下她。”这个给他荣华的女人,终究也是他母亲。
皇扶风接着道:“清儿,她就像是我的妹妹……”至少很像他另一个世界的妹妹,贪玩好吃,本该无忧活着。
陆挽书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他只觉得看着皇扶风的眼神,心里莫名一痛,却也没出言打扰这失神的人。
皇扶风最后将视线移回陆挽书身上,深深凝视,“还有你,我接受不了自己爱的人,大难临了,想到的却只是仓皇躲避,在我心里,你不该是这样的人啊。”
陆挽书终于把皇扶风拥进自己怀中,皇扶风再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其实他从未看清过这人。
从前也许只是美色和才华的驱使,他一步步靠近他,其实要多久他才能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
陆挽书答应了皇扶风,会想办法帮他平定宫中的动乱,皇扶风喝了药,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