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袖穿越到女尊国(15)
“我知道你很喜欢我,但好可惜,不是那种喜欢。可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上你了呢!第一次见你是在学校的食堂里,你打好饭后,眼睛就直勾勾盯着盘里的鸡腿,没看路,就把汤撒到一个女孩子的胸口,你嘴里不停念叨着‘对不起’,还把手里的汤碗一扔,就伸手往那个女孩子的胸口袭去,想要帮人清理,最后被一群女孩子拳打脚踢着赶出了食堂,却还不忘看着掉在地上的鸡腿可怜巴巴地几欲落泪。我那时候就在想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却又这么可爱的人啊。”
何延怀念着那人当初的模样,可当他再摩挲着那人的脸庞时,他才发现,那人脸上早已没了当初的灵动。
何延脸上幸福的表情一滞,染上一丝伤感,“那时我的心神就忍不住为你牵动。我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子走得很近,你会很耐心地等她放学,会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会灿烂地对她笑,我发现我吃醋了,所以,我开始去接近那个女孩子,挖你的墙角,你失恋了我就有机会了。后来我才从那个女孩子口中知道了你们的关系,是兄妹!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啊。因为那女孩,我和你关系越来越好,我以为我终于要得到你了,可一切都是黄粱美梦,都在那晚破灭了,你,恶心我,恶心我……”何延表情转为痛苦,一珠晶莹滴到黄光澈脸上,他才发现,自己哭了。
他低下头,吻去那人脸上的泪珠,是苦的。
“其实我生日那天,悦悦把她的日记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我,说要把自己的全部都给我,我看到你们的故事了,三年前的雨夜,悦悦杀了你们的父亲,而你,帮她处理了尸体。我那时就在想啊,你那种傻里傻气的人怎么可能干出那样的事,我是怎么也不信的。可是树林里的尸体被发现了,我知道你想保护你的妹妹。你是不是想着总有一天警察会查上门来,所以故意在现场留下物证。果然啊,你被抓了。一切都是真的,我的精神世界轰塌了,可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哪怕……”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不择手段!牺牲谁都可以!哪怕是你的妹妹。”
接着,他又庆幸一笑:“好在,现在,你还是我的。”
……
此时日头正高,微微有些刺眼。黄光悦登上购物大厦的天台,俯看街上的人来人往,很忙碌,真的好像没有什么可以使他们慢下节奏来。
她似乎放下了三年前的那个雨夜了,因为一切,就要在今天终结了。
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那男人同往常一样喝得醉醺醺的,同往常一样骂她“□□”“贱人”,掐着她的脸,重重扇了几巴掌。
她痛恨这张脸,这张神似母亲的脸,给她带来所有苦痛的脸。从小,她不知挨了多少次打了,可这晚,所有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又是另一个噩梦的开端。
男人打累了她,倒头就睡。她觉着自己似乎是被一只恶魔驱使着,去厨房拿了一把刀,对准那人的头砍去,一系列的动作格外流畅,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那烫人的血喷了她满头满脸,她不知砍了多少刀。这时,门外有了些许响动,铁门打开了,是哥哥那高大的身影,这时一道闪电在空中划过,他看到了哥哥脸上的惊恐,接着雷声从远处传来,她忙丢下手中的刀,刀落地的声音很响亮,不过被雷声覆盖了。
哥哥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只是上前一把抱住她,很温柔地安抚,“没事的,只是一场梦,有哥哥在。醒来就没事了。”接着她睡着了,醒来后真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只是那个常打他的男人不见了。
她精神恍惚地在床上躺了近一年,哥哥每天都会想尽办法逗她开心。日子一天过去,那个雨夜好像真的只是一场梦,她把这个故事写进笔记本里,和他最爱的人分享。
直到那夜,她用同样的动作打向那个意欲轻薄他的男人,血溅到她脸上时,那个雨夜的记忆才像汹涌的海水重新灌入脑海,那个故事,不是梦。
今天,她就要在这里,离天堂最近的地方,纵身跳下。网上疯传的“弑父”“艳照”还有内心的那份伤痛,已经不允许她活下去了。
她在这里站了很久,下面的人和车似乎慢下来了,楼下聚集了不少抬着摄像头的人,指指点点。
“跳啊,怎么还不跳!”“犹犹豫豫的,到底死不死!”
距离那么远,她不知为何听得格外清楚,可她不想听了。往前一步,轻而易举。
风呼啸而过,接着是一阵闷响,就是粉身碎骨。
死前最后一秒,他似乎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悦悦!悦悦……”大概是错觉吧,她无声地祷告:哥,好好活着!
第13章 结束
黄光澈抱着摔得残缺不全的尸体使劲摇晃,大声呼喊着怀中人的名字,好像真能叫醒那永远沉睡的人。
怀中的人确实也没有回应他,倒是“咔咔”的快门声格外刺耳。
旁边的路人动作不一,大多数人似乎不敢看这面目全非的尸体,用一只手捂着眼,一只手抬着摄像机拍摄。胆大些的使劲往内圈挤,似乎是想要凑上来看看尸体到底是摔成什么样了;胆小的就直接走开了。
黄光澈抱着尸体晃了很久,喊了很久,也哭了很久。
急促的鸣笛声响起,在人群中开出了一条路,一群白衣人上前要把他怀中的身体抬走。黄光澈拼了命地紧紧抱着那尸身。
尽管如此,怀中的人还是被抢走了,那些人下手极重,他怕把怀中的人给扯坏了,放了手。可却也不会因此放弃,他紧紧抱住一白衣人的大腿,那人似乎是担心他身上的血脏了他的洁白衣服,用力从他怀中扯出了自己的腿。
黄光澈重重地扑倒在地上,接着,又一阵鸣笛声响起,穿着黑色制服的一群人忙跑上来,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他的脸贴在地上,泪水混着血液和尘土,却没有人在意他是否真的哭了。“咔嚓”冰冷的手铐缠上他的双腕,那些人生拉硬拽,终于将他拉上了警车。
自此以后,黄光澈再也见不到黄光悦了,连骨灰也不能。
……
两年后,黄光澈出狱了。他一出狱,何延就来接他了。服刑期间,何延来看了他好几次,他都没有同意见他。能见到他,何延似乎很高兴,好像一点都想不起两年前的那事一般。
他不打算理何延,在外租了间小公寓,在鞋厂找了个流水线工人的活,他好像进入了正常人的生活。可只有他知道,每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心里那排山倒海的恨意就会一口口啃食他的血肉。
“怎么,还要告我吗?”刘永富以一种怜悯他的姿态为借口,来监狱里看他了。只有他两人的时候,刘永富卸下了伪装,践踏着他最后的尊严,黄光澈紧紧握着手中的电话,“人渣,你等着,我还会告你!”
“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告倒我,你想想啊,人们是会相信你们弑父兄妹呢?还是相信我这个慈善家呢?”黄光澈怒得大力拍着两人之间的玻璃,后面的狱警上前制止了他。
他强行镇定下来,颤抖着手抬起电话。那人得意一笑,“我还没说到重点呢,你就这样生气了。其实啊,玷污你妹妹的人还真是我,还有啊,那个流浪汉也是我找去的。”黄光澈紧紧握着拳头,指节因太过用力而泛白,脸上肌肉因恨意而微微抖动,额上青筋暴起。
看了他这副模样,刘永富似乎十分高兴,忍不住笑出声,道:“最后啊,告诉你喔,树林里的尸体,是我派人查出来的。本来只是想整整你,没想到你这么不经查,这个意外之中的秘密似乎会更好玩呢!”
黄光澈脸忽地变为惨白,抬起手就往钢化玻璃上撞,他似乎能听到手骨碎裂的声音,但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被带回牢房的。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强烈念头,报仇!
出狱后的第二晚,他动手了。
此后,他和常人一样过起了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但他知道,这种生活不会持续太久。
何延每天都来找他,他有几次差点一冲动也让何延付出点代价,可终究下不去手。他只能一个劲地赶何延走,何延却从未听过。
于是,这天,他在自己脸上划了几刀,真的很痛,大概是痛习惯了,他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你是喜欢这张脸吧!现在没了,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