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战马来(187)
贺许良愣了一下,咬了咬顾枕的指尖:“我不是在看他。”
“那你在干什么?”
贺许良道:“我在看漳水河。”
顾枕挑着眉头:“漳水河怎么了?”
贺许良答道:“我看到了一扇蓝色的大尾巴。”
顾枕差点摔下去,惊恐道:“什么蓝色大尾巴??”
贺许良做出回忆的样子,说道:“可能是鱼,但是比普通的鱼大。”
顾枕眼前发蒙,晃着贺许良的领子把人晃得都要重影了,声泪俱下的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贺许良倒也挺奇怪顾枕这样子,说道:“怎么了?河水里有鱼很奇怪?”
有鱼不奇怪,有美人鱼就奇怪了啊!
可是他又不能和贺许良说那是美人鱼!
“李安枫前一阵子来信了,最近他们快到湘靖川了,咱们得快点去和他们汇合,在五采郡耽误的时间太长了,漳水河有点什么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不仅是你,义儿那晚落水前也说在河边看到了一扇蓝色尾巴,说不定这就是漳水河水灾的源头呢,你怎么一点都不重视!”
顾枕瞎扯一通,倒真把贺许良给唬住了,道:“是我疏忽了。”
顾枕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个花鳉怕不是真的要贺许良才召唤的出来吧?
贺许良接着又说:“那我们现在去漳水河看看,可能会有发现。
可以啊,小老弟你很得我心呐!
于是顾枕点点头说道:“那咱们走吧。”
顾枕刚想从贺许良的腿上起身,门口就传来了两声咳嗽,他们回头一看,发现是孔安宁。
孔安宁笑了笑:“无意打扰,是义儿醒了,两位要不要去看看?”
本来顾枕想从贺许良身上起来的,现在屁股像是长了胶水。
我还不下去了!
但是面上顾枕还是笑的菊花朵朵开,道:“好啊,我们一会就去。”
孔安宁没多做打扰,说完就离开了。
顾枕气,你倒是胡搅蛮缠一点啊,你倒是搔首弄姿一点啊!你这样我很难做啊兄弟,搞得好像我很小心眼啊!
难道真的是我小心眼了?
顾枕日常反思自己对孔安宁的态度是不是太过分了。
想来想去,只能甩锅给读者祈愿系统,辣鸡系统,乱我取向,改人性别,全是bug!
“宿主对主系统产生负面情绪,编号007系统扣除5分kpi。”
007:“???”
妈的老子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人干事??
当然顾枕不知道007又翻天覆地骂了一通,他和贺许良也没耽误,打算去看看义儿,出门发现孔安宁还没走远,也便三个人一起进了义儿的病房。
可是床上空无一人。
顾枕愣住,问道:“怎么刚醒就跑出去玩了?”
孔安宁皱眉,叫道:“娇杏姑娘?”
立刻外面传来一声应答,娇杏擦着手进来了,问道:“孔大夫什么事?”
孔安宁神色紧张的问道:“义儿呢?”
娇杏也愣住了,一看床上连根毛儿都看不见也担心的说道:“我刚才出去洗了个手巾……是出去玩了吧?“
孔安宁面上有隐约怒气,训道:“义儿刚醒来,昏迷这么多天手脚是无力的,怎么能不看好他放任他出去玩?”
娇杏连连称是,同时也有些犹豫的开口道:“但我就在门口洗手巾……一点声音也没听到啊?”
顾枕宽慰道:“先别急,说不定义儿是去找轩儿玩了,我去看看轩儿那边的情况。”
说着顾枕就和贺许良往绛云轩和王公公的房间走去,正巧看见王公公抱着绛云轩站在门口焦急的东张西望。
顾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远远的就喊道:“老爷,月月呢?”
绛云轩抢先开口道:“刚才有个黑衣人来偷东西,她去追那个黑衣人了。”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绛云轩继续说道:“那个人手里还抱着东西。”
顾枕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绛云轩继续道:“像是个小孩儿!”
娇杏听完就瘫坐在地上,抖着嘴唇嘟囔道:“义儿……义儿,一定是义儿,有贼把义儿偷走了!”
孔安宁赶忙把娇杏扶起来:“娇杏姑娘先别急,不要自乱阵脚,先问清楚情况,王老爷,你们看到那个黑衣人往哪里走了?”
王公公不敢擅自开口说话,指向东北的一个方向。
那是羊台山的方向,黑衣人很可能想从官道离开五采郡。
顾枕万分疑惑,到底是什么人要偷义儿?他是有什么独特的背景吗?还是说那些之前想用义儿祭祀海龙的村民贼心不死?
不,不会是村民,他们之前都在大街上明抢了,如今怎么可能如此偷偷摸摸大费周章。
义儿也是倒了血霉,掉了两次水里不说,刚醒过来就被不明人士劫持了,娇杏这几天老了十岁一般,恍恍惚惚的摇着孔安宁的衣襟,叫道:“救救义儿,救救义儿……”
孔安宁好声好语的劝慰着:“先别急,咱们先往东北方向看看,而且刚才轩儿不是说那位女侠已经追上去了吗?我们等等消息。”
娇杏神色恍惚的点点头,转眼就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义儿……我的义儿啊,你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命这么苦啊……义儿啊……”
这时一阵风声袭来,浠月从房檐上跳下来,顾枕赶忙上前问道:“你回来了?那个黑衣人呢?”
浠月还没得来及说话,娇杏就扑了上来,眼睛肿如核桃,尖声问道:“义儿呢……我的义儿呢……”
浠月皱了皱眉,把娇杏给扒开,看也没看她,反而看向顾枕,说道:“浠月不才,没能追上。”
顾枕噎住了,怎么最近武林高手层出不穷,诸葛师快的要逼烨然长出翅膀才追的上,这个黑衣人浠月是压根追不上。
浠月说完这句话,娇杏就嗷了一嗓子晕过去了。
真是一团乱麻,顾枕开口冲孔安宁道:“孔大夫麻烦你先把娇杏姑娘安顿好,这边有什么情况我们再说。”
孔安宁也无他法,点了点头就扶着娇杏走开了,浠月说道:“先生借一步说话。”
顾枕心下一沉,跟着浠月一行人进了屋子。
“浠月到底怎么回事?那个黑衣人劫持了义儿?”
浠月道:“那人怀里确实有个孩子,但是我没看清是不是义儿。”
顾枕心说八九不离十了,所以义儿是有什么隐秘的身份吗?值得这种绝顶高手去偷的?
浠月继续说道:“其实那人速度并没有很快,之前追上了我还与他过了几招,资质平平,但……”
顾枕没有打断她,但是浠月没有抓住他,一定事有蹊跷。
浠月严肃道:“那黑衣人所穿的夜行服非常奇怪,我根本抓不住,太滑了。”
浠月又道:“像鱼一样。”
顾枕浑身一震,鱼……是花鳉吗?
说不通啊,花鳉偷义儿干什么?她就那么中意义儿?没淹死就要抢走?
顾枕问道:“你可看清是男是女了?”
浠月想了想:”体型上看像是男的。“
顾枕又迷糊了,花鳉到底还是变性了??
这个波大翘臀的美女也叛变革命了??
说着浠月从怀里掏出一小块黑色的布料来,道:“他也不跟我打,一心只想逃跑,我不敢跑的太远,就先回来了,但是我和他交手的时候割下一块他衣服上的料子。”
顾枕赶忙拿过那块黑色的布料,入手确实非常滑,但绝对不是鱼皮,是布,而且是感觉非常熟悉的布。
顾枕冲绛云轩说道:“轩儿,你过来。”
绛云轩老老实实过来了,顾枕把他的外套脱了,把穿着里衣的绛云轩放在桌子上,从绛云轩的里衣里拽出来一点肚兜的边角,对浠月说道:“浠月,你摸摸,是不是这种感觉。”
绛云轩满脸写着不高兴,但是也不想惹顾枕不开心,就扁着嘴看着浠月。
浠月行了个礼,摸了摸那被拽出来的一块肚兜,笃定道:“对,是的,就是这种感觉。”
顾枕头晕目眩,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贺许良也拿过那块布摩挲了片刻却不得要领,问道:“怎么了?”
这时王公公上前,把外套重新给绛云轩穿好,小声的说道:“圣上的里衣都是寿麻乡进贡的料子做的。”
贺许良皱眉问道:“寿麻乡?”
王公公点点头,继续说道:“之前西沙门事变的时候各国都进贡了不少东西呢,寿麻乡的料子是最好的,圣上穿的里衣更是绝顶的好料子,穿着舒服,还柔韧结实,一般的刀剑都刺不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