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娶了大BOSS+番外(17)
李致远去添了一块柴,闻到一股酱香,看着她把葱花倒入锅里,酱油色的米粒,黄色的鸡蛋,碧绿的葱花,还有扑鼻的香气。
李致远接过一碗蛋炒饭,抽了筷子,听她在那里抱怨:“天天吃鸡蛋,再好吃,也吃腻歪了!”
李致远扒拉着饭,带着酱油香味的蛋炒饭,简单却让人欲罢不能,李致远打算大人不记小人过,跟这么个小东西有什么好计较的?这小子就喜欢吃马屁:“好吃!真好吃!”
他的马屁,她的收入。
吃过晚饭,李致远把洗了碗,烧了水,给纪翎把水混合了提进了房里去。
纪翎脱了衣服,看着自己干瘪的身体,伸手摸一把自己的肋骨,根根分明,原主能活这么久,也算是奇迹。记忆里永远是饿得半死不活。自己上辈子父母重男轻女,好歹还有爷爷奶奶把她放在心里疼,做个留守儿童,至少饭菜能吃饱,有学可以上。可原主呢?
有一次,原主爷爷被批完,回到家里,脖子里一天下来铁丝挂木牌,勒出了血,双脚肿得跟馒头似的。奶奶烧了水过去,把他的脚放进水里泡。原主岁数还小,过去蹲下给爷爷洗脚,这本是很温馨的画面,老爷子低头看着她,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心火上来,一脚踢到原主身上:“一个个穷鬼,都翻天了!”
原主懵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他又一把把原主拉起来:“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我压迫你们什么了?”吓得原主差点掉了半条命,夜里发起了烧来。
奶奶把她抱在手里,她迷迷糊糊之间听奶奶说:“你撒气撒在孩子身上是做什么?要不是这个孩子,你自己想想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解放前我就手里多了几个钱,用了两个佣人,我对她们母女还不好吗?如果没有我,她们母女早就饿死街头了。”
“那她们对我们也不坏啊?也算是报恩了啊?”
等她烧退了,奶奶跟她说:“阿翎,你别怪你爷爷,爷爷是疼你的,实在是他在外遭大罪了!”
对自己依赖的亲人,原主从来没有生出什么怨言,她靠在奶奶怀里,摇着头,她说她从来都不恨爷爷,在原主心里爷爷奶奶是她最亲的亲人。
而且记忆里一堆的老爷子被拖出去的样子,一脚踢在腿弯里,被毒打,一根担绳两头拴着两桶水,挂在她爷爷的脖子里,爷爷被人打耳光,被人吐吐沫。
这些都是原主最可怕的记忆,有一年快到自己生日的时候,爷爷去赶集,买了一斤白面,奶奶擀了面条,给原主吃,原主吃得很开心,却在那一晚,他们家门被踢开,一群人冲了进来把爷爷拖走,说他带头不上工。那一晚爷爷又彻夜未回,等回来,一只耳朵再也听不见了。
纪翎想到这里身体也擦完了,脑子里冒出:“不好!”两个字。
今天她做得畅快了,老队长也一直帮着她了,可是上面还有大队呢!要是那个无赖上去告状了呢?是不是自己就要经历跟原主爷爷一样的遭遇?
她穿了衣服出去,李致远也已经擦洗换好。进来帮她把水端起,出去倒了,他指着角落说:“刚才我在想,咱们这边铺个转头,开一条沟槽,通外边,以后就在角落里洗澡,你觉得呢?”
“这个不是问题!”纪翎拉着李致远的手说,“致远,我觉得咱们闯大祸了!”
“我跟你说……”纪翎把原主的记忆拉了出来说给李致远听。
李致远出生在工人家庭,这种事情没有经历过,虽然见过有人被批,他也不过是吃瓜群众,看戏而已。听纪翎这么说他也意识到问题严重。
李致远凝神静气在边上想了一下,把上辈子后来下乡调查的景象过了一遍,那时候运动已经过了,他来村里找了当时的大队长,那个大队长也因为运动中的不当行为而下台。
对于这个大队来说,三个人比较重要,大队书记,大队长,民兵连长。这三个人,上辈子他都接触过,他问纪翎:“还有多少鸡蛋和面粉?你那个聚宝盆里还有吗?”
“你要干什么?”
“送礼!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我好歹也是从城里下来的知青,手里有票有粮!你说呢?”
第15章
李致远看着纪翎用油纸分装的面粉,一包一斤,每家三包。民兵连长这个人很不错,上辈子李致远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成了大队书记,带着队里的人开办了村办企业,这个人是个不贪财,具有正义感的人,要是用这一手,不合适,以后有机会再亲近他。
李致远和纪翎趁着夜色,先去老队长家里,老队长看着两人手里提了东西,皱眉:“干什么?干什么?自家都没得吃呢?作兴送礼了?”
李致远坐在那里笑着说:“叔,今天这个事情不解决,会给大家伙儿惹大麻烦,指不定阿翎的命都会没了。所以咱俩找你来商量一下,趁着大庆没闹到大队里,咱们先把大队长和书记,还有民兵连长那里的关节打通了。”
老队长在那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婶子听了也心惊胆战,毕竟他们照顾纪翎都是悄悄的,私下的,要是真被人说一句跟资本家勾结就完蛋了。
“书记和队长那里要跑,根发那里,先不用东西了。根发是个好人,要不是他咱们村里的五类分子还要吃苦头呢!你们去拿东西,我带你们上门去!”老队长也是那个意思,民兵连长那个先不用。
“我们不去了,叔您上门,就说是觉得白天这个事情做得不妥帖……”李致远把自己想好的对策说给阿祥叔。
阿祥叔是个明白人,带着他们上门,不如他去找大队长和大队书记方便,他点了点头说:“行,我跟你们去拿东西!我这里不用,你们拿回去自己吃。阿翎媳妇儿,哪怕你手里有余粮,也不能这么乱大方,知道不?”说着把那些东西给退了回去。
一斤白糖,三斤面粉一家。老队长趁着夜色去纪翎家里拿了东西,往前边的生产队去。
敲开了大队长家的门,乡间到了天黑,吃过晚饭就睡了,大队长已经在洗脚了,看见阿祥,问:“阿祥,有啥事儿不?”
“有个事儿,白天我是处理了,可晚上怎么睡都睡不着。想来问问,我有没有做得不妥当的?”
“进来!进来!”
阿祥把东西拿进去,放在大队长桌上,大队长问:“你这是做什么呢?”
“大队长,您先听我把话说了!是这么个事儿,我们生产队来了个女知青,阴差阳错跟我们生产队的那个狗崽子凑在了一起,我上次不是跟您说过了吗?”
大队长笑着说:“说过!怎么了?又闹什么事了?”
“是这么回子事,之前分给他们一点点的自留地,后来被纪大庆给占了,现在老两口死了,那孩子也要活命吧?想要收回自留地……,可真这么按照道理把事情处理下去了,回家想想,我又觉得不对了,毕竟一个是成分好的贫农,一个是资本家的狗崽子。”老队长把李致远说的话,转给大队长听。
“这个事情,狗崽子跟贫农,谁是自己人,谁是阶级敌人,这个是很严肃的事情。”大队长站起来敲着桌子,“在立场上可不能错啊!”
“我就是后怕这个吗!大庆这个人,说是贫农呢!也可以说!可实际上呢?当年他们家也是一家四合院,家里有百亩大田,实在是他爹不着调,抽大烟给全卖了。解放后,评成了贫农,大庆可是跟着他爹娘过过好日子的。以前在学堂,他穿一件织锦缎的棉袍,把咱们按在泥塘里打,被他打了,回家去,还被他妈找上门来,要咱们赔他们家儿子的织锦缎袍子。所以骨子里还是抽大烟家的败家坯子!阿翎这个小东西,说他们家呢?一直是咱们村的大户人家,后来一家子去了江城,开了个粮行。可等这个小东西出生的时候,他们家已经被划了成分。他是一天都没过过好日子,从小就跟一只吃不饱的小奶猫似的。大庆跟阿翎,骨子里谁的成分高?谁的成分低?”阿祥把陈年旧事给搬了出来,倒是勾起了大队长心里的一番计较。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个大庆也是该收拾收拾了!不过是解放前三五年的事情,真要翻老底儿,还是能翻的!”大队长看着桌上的东西,“这个东西拿来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