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养的毛茸茸是大魔王(30)
安稚:???
他们小组是她上去领的娑婆盒,所以“九九八”其实是安稚自己心中最特别的数字?
也是,符渊这个大甩卖的九九八,实在没法印象不深刻。
然后问题就来了。
安稚愤怒了,既然密码是领盒子的人心底最特别的数字,那符渊给的“娑婆盒也是我做的”,算是什么鬼提示?
回去以后要找他算账。
兰盏正在继续说,“数字对应盒子上后下三面的木条编号,如果你们心中的数字超出三位,只取前三位。如果只有一位,只动第一面的木条就可以了。”
话音未落,旁边就一阵欢呼,“真的是七!”
然后刷地一下,那一组四个人不见了。
傍晚,符渊来接安稚,两个人一下山,安稚就开始跟他算账。
“符渊,你上次说,‘娑婆盒也是我做的’就是开盒子的提示,可是开盒子用的数字明明是领盒子的弟子心中最重要的数字,和你的提示根本没有关系,你是在耍我玩吗?”
符渊挑挑眉,“我怎么知道兰盏会设什么数字开盒子?”
安稚:“……”
符渊继续说:“但是娑婆盒是我做的,有一组数字能开所有的娑婆盒,你只要猜到了,不就能打开盒子了?”
所以他等于是在告诉她娑婆盒的管理员密码?
会不会也是九九八?下次有机会可以找别的盒子试一试。
符渊脸上露出点委屈,“我哪有骗你。”
两人一起吃过晚饭,符渊就不见人影,安稚一个人用青翳镜做作业。
查资料时,安稚无意中瞥见网上又有天坑的新闻,说是西南的一条国道上突然出现一个圆形的大坑,好在出事时是半夜,路上车少,并没有人员伤亡。
图片上的天坑是个形状规整的圆形,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安稚又搜了一遍,终于找到她想要找的东西——附近的居民说,大概是在半夜一点的时候,听见惊天动地的轰隆一声。
又是半夜一点。
不知道新的天坑和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关系。
安稚很想把这件事告诉符渊,可是一直到睡觉,符渊都没回来。
安稚就睡得不太踏实。
睡到半夜,一阵细微的声响,好像扑扑簌簌落雪的声音,安稚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有一双微眯着的眼睛,离得太近,近到不对眼就几乎看不清。
一声尖叫正要冲口而出时,安稚突然看清是谁。
“符渊?”
真的是符渊,只不过他今天看起来和平时很不一样。
安稚生平头一次,从别人眼中看到了隐隐杀气。
符渊没有出声,下一秒,就粗暴地掀开她的被子,伸手一抄,抱住她的腰,往起一拎,把她从床上拎了起来。
他单手捞着她的腰,把她夹在身侧,转身就走。
安稚凌乱了。
哪有这么抱人的?拎猫才是这么拎的吧?
而且安稚这时才发现,他竟然穿了一身红,外袍是暗红色的,好像凝固的血,里袍鲜红,颜色醒目而刺眼。
所以他今晚不要他的莫兰迪色了?
符渊面无表情地夹着她下了楼,用手指点了一下云碟那边。
一只云碟乖乖地飞过来,符渊踏了上去。
他没说话,云碟也知道他要去哪,红光一闪,四周的景物已经变了。
这是一座浮空岛,和七凉山一样,上面山峦起伏,不过并不冷,山上没有积雪,也没有任何建筑。
“符渊?这是什么地方?”
符渊仍然不出声,驱动云碟在山脉中穿梭,长发和衣摆在夜风中飘扬。
转眼就到了目的地,是一个石门前。
符渊下了云碟,不知摸了什么一下,石门就滑开了,露出里面的山洞。
符渊夹着安稚进了山洞,随便挥挥手,山洞的石门又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洞里也点着月魄珠,光却调得很暗,给四周嶙峋的怪石投下重重黑影,像是潜伏在暗处的鬼怪。
安稚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倒吸了一口冷气。
山洞的四壁上挂着不少人,每个人都像被半透明发着微光的蚕茧包住一样,紧紧地裹着,固定在石壁上。
透过光茧隐约能看出,男女老少都有,全都没露兽形,不知道是什么妖。
那些人有的在拼命挣扎,有的一动不动,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
安稚莫名其妙:符渊是只猫,又不是蜘蛛精,这是玩的哪一出?
“符渊,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安稚问。
符渊没理她,夹着她走到山洞正中,那里有个大而厚的蒲团,旁边放着一个会发光的黑色圆球,地上还有个红光勾勒的圆形符阵,正在缓缓地转动。
符渊把安稚放在蒲团上,摆娃娃一样摆好。
他正在满意地打量安稚时,洞壁上的一个光茧破了。
里面装着一个男人,男人的上半身摆脱了光茧的束缚,撕掉脸上残留的光茧,拼命尖叫:“救命啊——”
声音在山洞中回荡,格外刺耳。
“好吵。”
符渊连看都没看那边一眼,随便抬了抬手指。
一道光射过去,男人化成一股青烟,袅袅地消失了。
安稚彻底呆掉。
他刚刚是在杀人……吗?
符渊仍然在看着安稚,稍稍偏着头,黑发垂落在肩膀上,显得肤色异常苍白,唇色红得异样。
“怎么了?怕了?”他轻声问。
这太不像平时的符渊了,并不是安稚认识的那只聪敏体贴的大猫。
安稚心念电转:该不会这就是传说中升级时的走火入魔吧?那岩壁上的人呢?难道都是他特意抓来杀着玩的?
符渊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在她身边坐下来。
他倾身靠近她,长发垂落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说:“想不想我杀人给你看?你喜欢什么杀法?”
声音很轻,却让安稚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喜欢火烧吗?”
符渊抬手点了点一个方向,洞壁上挂着的一个光茧忽然烧起来了,腾起明亮的火焰,滚起黑烟,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传来,片刻功夫,就烧得干干净净。
“好玩么?”符渊问。
安稚没出声。
她看出了毛病。
山洞不大,他在用火烧人,却完全感觉不到火焰灼烧的热浪,也根本没有任何气味。
安稚从蒲团上站起来,走到石壁边,伸手摸了摸最低的一个光茧。
手指竟然穿透了光茧。
没有实体,光茧更像是一个超级逼真的三D投影,绝妙的是,还能跟符渊发出来的真实招数互动。
还没摸第二下,一条胳膊就从背后伸过来,搂住安稚的腰。
符渊就像拎猫一样,又把她拎起来了,拎回中间的蒲团上,重新摆好。
“乖。不要乱跑。”他蹙了蹙眉,好像不太高兴。
“你把我放在这干什么?”安稚问。
符渊好像很努力地思索了一下,“你是我的宠物,要坐在这里,帮我从十一阶的六层升到七层。”
看来他还真的是在升级。
安稚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大魔王虽然吓人,但是脑子好像有点秀逗。
“那你要那些人干什么?”安稚指指周围的光茧。
“杀着玩,杀一杀,心里就舒服一点。”
符渊说的像是实话。
“你不喜欢这样的?那我们换种玩法。”
符渊转了转蒲团旁边的圆球,光茧们瞬间消失无踪,圆球咔哒一声,石壁上又有别的东西出现了,这次是不少人被绳索倒吊着。
安稚毫不犹豫地跑过去摸了摸,果然,还是没有实体,都是虚影。
不过又被符渊拖回蒲团上。
安稚已经懂了,圆球好像一个裸眼VR,做出幻象给符渊杀着玩,就好比上班被甲方虐了之后,下班进游戏打丧尸出气。
能想出这种主意的,十有八九就是符渊自己。
大概是怕升级发疯时,真的跑到外面去胡乱杀人。
安稚伸手扳了扳圆球,幻象又跟着变了,石壁上多出粗壮的藤蔓,不少人被藤蔓缠着,举到空中,正在抵死挣扎。
安稚换了一圈,最后一档大概是OFF档,所有的幻象都消失了。
幻象先放一边,问题是,该怎么才能把这只脑抽了的猫变回一只正常猫?
安稚很担心,忧愁地望着符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