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重生后又来找我了(118)

对方回视回来,温润如玉的面庞上带着浅淡的笑,开口道:“今日天气和暖,三姑娘可以多转转。”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仔细风凉,莫要着凉了才是。”

他们如今这个关系,他应该说这一句的,免得让旁人看轻了她。定了亲的男女面对面碰上了不说话,这事不好。

双方很快分开,秦延朝和柳云笙沿着长长的甬道走远,许静姝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一身青衫,温润儒雅的男子,回想起他方才和自己说话时温和的样子,心里泛起些高兴。

从家世上来说她不是最能匹配秦延朝的那个人,她虽是三品官的嫡次女,可她听母亲说,这回有意和淮南侯府结姻亲的有好几家,最上头还压着一个郡主。不过郡主性子刁蛮,秦府大抵是瞧不上回绝了,这事兜兜转转才落在她头上。

淮南侯夫人既是看中了她沉稳懂事,她也不会让未来婆婆失望的,定会努力做好秦大公子的夫人。

她忽略了自己对着秦延朝时那股子开心的劲儿,过了门后当真三从四德体贴细谨做了一个好妻子,可也仅限于此了。以至于几年后她想起今日的时候都觉得可惜,可她再也打不破她和秦延朝之间那层无形的壁了。

秦延朝倒是没什么太多的想法,他从前想过自己的婚事,和如今差不多,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一眨眼就是一辈子。他志向远大,不是耽于女色的男人,想做的事情多了去了,一眨眼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可如今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他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明明有机会不这样的。

柳云笙问:“你叹什么气?”

秦延朝迷茫的反问道:“我叹气了?”

柳云笙嘴角抽搐,道:“......我还没老,不可能耳背的。”

秦延朝心里又叹气,他方才竟然走神了,分明就是心里感叹一下,怎么还出声了。而后他笑了一下,道:“我没事,接着往前面走走看吧,云笙兄开年以来恐怕没像今日这般悠闲过吧?”

阳光将树木枝杈的影子打在地上,浑身都是暖洋洋的,春色正好。秦延朝脑子里却想起方才林宛安从太庙的长阶上一步一步缓缓而下的样子,日光笼在她身上,端雅姝美,身后是巍巍太庙,那种厚重的精致感让他一瞬间失神。

要是他早一些,局面可能会不一样。楚王爷再怎样嚣张,也不会同他抢的吧?

阳光明媚,可他却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按在水里一样,闷得胸口疼。

柳云笙也不多问了,笑着说好。

他不愿意同自己最好的朋友说那些大道理,更何况那些道理秦延朝自己也懂。虽然成婚就是这样,门当户对加上对方是个好的就成了,但这世上终究还有一个词叫情有独钟。

他没经历过,可他却不想擅自去窥探秦延朝心里那块封存之地,纵然他们是好友。

两人一时间无话,只慢悠悠走着,心思都不在风景上。

身后急吼吼跑过来一个小太监,上气不接下气道:“柳大人留步,秦大公子留步。”

两人都是一脸疑惑,直觉是陛下那边出了什么事,正色问道:“怎么了?”

那小太监一路跑过来,气都喘不匀,忙道:“两位快回去吧,陛下已经在亭子里歇着了,二殿下的林侧妃当着圣驾昏倒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折过身子往回走,步伐匆忙。二月二是大吉利,这林侧妃下田本来是理所应当的事,可晕倒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虽说不是多大的事,可怎么说都不太好看。

傅景渊和林宛安在岔路口碰到柳云笙和秦延朝,见两人步履匆匆,心道大抵也是为了林如萱晕倒的事被叫回来的吧。柳云笙是今日的记录官,这种场合自然不能缺席了。

柳云笙和秦延朝拱手就要见礼,傅景渊摆摆手免了他们的礼,四人一道沿着主路往亭子里去。

亭子里外站了不少人,皇帝带着皇后妃子坐在亭子里,傅文睿和傅文宣都坐在一侧,独独事件的当事人不在场。

她悄声问了一个嬷嬷才知道林如萱被搀到二皇子府的马车上去了,太医正诊脉呢。

她细细打量了一番亭中众人的面色,看了一圈却没发现什么。皇帝和皇后面上都没露出不悦来,像是没有怪罪林如萱冲撞了这大吉的日子。六皇子面无表情,只有傅文睿脸上带着些不高兴,旁的人更多的是如她一般瞧热闹的。

她本来是关注林如萱昏倒这件事的,可在仔细瞧了几眼陛下之后却微微变了脸色。

太医很快来回禀,进了亭子就跪下道喜:“恭贺陛下,恭贺皇后娘娘,恭贺二殿下,林侧妃是有喜了。”

一时间众人都没有说话,傅文睿愣了一下之后站起身子问道:“有喜了?”

太医俯首道:“回殿下,从脉象上看,林侧妃有孕已两月有余了,胎像稳固,臣贺喜殿下。”

傅文睿动了动嘴还没说什么,皇帝已经先笑出来,圣心大悦道:“这是好事,老二的孩子真是会挑着时候来啊,和父亲一样是个聪明的,等生下来了朕要给他赐名。林侧妃有功,传朕旨意,赏。”

接着看了看傅文睿,像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二皇子素来恭谨,也赏。”

傅文睿忙跪下谢恩。

百姓看重子嗣,天家尤甚,子嗣多说明了福泽厚,林宛安觉得陛下这会子的高兴是真的。一个大吉的日子里,皇家又要添丁,陛下肯定高兴。

林宛安心中啧啧称奇,她这个三妹妹运气还真是说不出来的邪门,这歪打正着还给孩子弄了个头一份的荣耀。陛下不是没有孙子辈,可前头让陛下取过名字的也只有大皇子的嫡子,剩下的皇子凡是侧妃侍妾生的孩子哪来的这样的待遇。

可不就是头一份吗?

林宛安特意观察了傅文宣,九岁的六殿下八风不动的在喝茶,黑底绣金的袍子衬的人比平日里成熟了几分,眼风都没动一下,好似全然没听到自己的父皇刚刚当着众臣的面夸奖赏赐了自己的对手。

这城府真不是一般的深啊,这孩子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沉得住气,让人心惊。

这件事告一段落,就要着手回宫了。陛下和皇后带着一群人先走,众人呼啦啦跪下恭送,之后又都围到亭子里恭贺傅文睿,倒是热闹的很。

傅景渊带着林宛安往外走了几步,站在亭子外的空地上叫人去打水,他要洗手。

林宛安疑惑的看着他:“王爷方才不是洗过手了吗?”

傅景渊瞧她一眼,淡淡地说:“不出来你要站在那里听别人恭喜人家有孩子了?”

林宛安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心里担心她因为这件事不高兴呢。

她觉得好笑,眨了眨眼,故意捏着嗓子道:“那可谢谢王爷了,三妹妹比我出嫁的晚如今都有孕了,我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莫不是王爷从前说我很健康是诓骗我呢?我都怕再多在那亭子里待一刻自己会哭出来呢。”

傅景渊皱眉,他就怕她多想。虽然之前是把她说通了,但他还记得她从前因为孩子这事耿耿于怀了好久,甚至都想着要给他纳妾了,自己一个人暗自伤心还想着要疏远他。

这会儿听她这么说就知道果然还是多想了,他刚才就不应该带着她去什么劳什子的亭子,别人昏倒了关他什么事。

越想他眉头皱的越深,颇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想着再说几句安慰她,总之不能让她不开心了。孩子这个事情,他不想成了她心里的刺。

手上一暖,林宛安握着他的手笑意盈盈凑过来,看着他:“王爷当我是什么人呢?不会想不开,不会固执孩子的事情,我从前跟王爷说的好好的,王爷怎么不相信我了。”

“你真是......”他反应过来她是在开玩笑,叹了口气把她的手抓在手里,还是多问了一句:“真的没有不开心?”

“真的,从前是我钻牛角尖了,怕王爷以后对我不好了自己身边还没有个仰仗。所以王爷千万不要对我不好,不然我真的要哭的,天天哭。”

“胡说八道。”傅景渊板着脸道。

他对她好的时候,她都直接给他甩脸子。他要是表现出一丁点对她不好,她断然是再也不会理他了,最后还不是他自己心里难受?谁没事找这种罪受?

林宛安早就不怕他装模作样唬人了,就是笑嘻嘻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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